失去記憶的陶岩,一直以為陸元香是自己主子的繼妻。


    自家的小小姐是繼夫人生的,但也是小小姐啊。


    呸,由不得別人編排,更由不得他人決定生死,尤其是這個叫什麽陳允良的。


    這名字一聽就讓他打心底厭惡,找不到原因。


    “岩師傅,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打死了,還要問他話呢,等審問完再交給你處置,你一片一片把他削了都行。”


    鳳一上前摟住陶岩,拖著他往後拽。


    陶岩一聽還要審問,立即收手,瞪著銅鈴般的眼珠子威脅道:“你給我老實交代,不然大刑伺候。”


    他消停之後,陶淩雲接著問:“我們家的養女陶樂韻就是他的閨女?”


    “是的,她現在叫陳樂韻。”


    “哈,隻改了個姓啊,這個名字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


    “我不知道。”


    “陳允良此行除了要除掉我小妹,還有什麽計劃?”


    “我不知道,平時他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把你知道的關於陶、陳樂韻的事說說!”


    “我知道的不多,有些事都是我偷聽的。


    她好像能預知未來……她還喜歡二哥哥……”


    這張嘴不聽從內心指揮,陳劍索性叭啦叭啦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他交代完了之後,陶淩雲擺了擺手,陶岩興奮的上前拖著他就走。


    【啞,那個白眼狼,真是不消停啊,現在在惦記我二哥哥的美貌。】


    【嘿嘿,想不到我的存在讓她感覺到危機了。】


    【一個小小的重生女,想要搞死,算計我陶家,這春秋大夢做的……有高度。】


    鳳臨承聽著烏丫丫的心聲,進屋前特意看了陶家人一眼。


    他現在可以確定,陶家除了陶岩和陶大嫂,其他人都能聽到小奶娃的心聲。


    也就是說,有血緣關係的都能聽到。


    而自己作為與小奶娃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能聽到小奶娃的心聲,可能真是因為自己是皇子的緣故。


    那麽,自己的老爹老娘和兄弟是不是也能聽到?


    要是那樣就糟了!


    眾人心思各異的回了自己的房間,不知被聽了心聲的小奶娃,此刻正呈大字狀躺在炕上,睡的那叫一個香。


    驛館。


    陳允良著急的搓著手。


    他現在不敢輕易喝茶,也不敢輕易站起來走路。


    就隻能幹巴巴的坐在那裏等,幹著急沒咒念。


    “剩財,你去看看陳劍回來了沒?”


    “是,老爺。”剩財應了一聲,轉身走出房間。


    他是陳允良的長隨,跟在陳允良身邊十餘年了。


    不大一會兒,剩財回來了。


    他恭敬的回道:“回老爺,陳劍尚未回來。”


    “砰~”


    陳允良一拳捶在桌子上,“一個個的,辦事如此不利,雷霆還沒回來?”


    他壓根沒想到,雷霆已經被閻王叫去喝茶,陳劍也緊隨其後下去做伴去了。


    “老爺,現在外麵的積雪太厚,除了官道清除的可以勉強行路,其他地方的積雪仍能沒了人。


    派出去的人一來一去肯定要花費很多時間,他們武功高強,對付一個小小的農戶定是手到擒來,您不要著急。”


    “不急,不急,我怎麽能不急?趙斌他那草包親戚,一天都能打個來回的路,他們兩個武功高手,需要這麽費勁嗎?”


    陳允良拍著桌子,發泄著心中的不滿與怒火。


    自從來了靈山,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會不會是趙大人的親戚根本沒去,隨便打聽點消息搪塞趙大人?”剩財小心翼翼的說道。


    陳允良抬頭看向剩財,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


    剩財躬身幹巴巴的笑了兩聲,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兩步。


    陳允良眯了眯眼,“也不是不可能,你,去把趙斌給我叫來。”


    “是,是。”


    剩財急忙轉身出了房間,不大一會兒,他就急匆匆的回來了。


    “老爺,趙大人他不在驛館。”


    “不在驛館?”陳允良站起身,剛抬起腳,又慢慢落下。


    他緩緩落座,語氣中似裹著狂風暴雨般低吼道:“這麽晚了,他不在驛館,去哪了?”


    剩財跟了陳允良十多年,自然知道陳允良已經到了發狂的邊緣。


    他趕緊回道:“老爺,小的打聽了,他,他去了他那個親戚府上。”


    “去,把他給我找回來!”陳允良毋庸置疑的命令道。


    “是,是,奴才這就去。”剩財點頭哈腰應著,轉身往外走。


    陳允良猛的一拍桌子,“其他人是死的嗎,什麽事都要你親力親為?!”


    本想出去躲避陳允良狂怒的剩財,立即改口,“奴才這就安排人去將趙大人請回來。”


    說罷,暗暗籲了一口氣,退出房間。


    陳允良斜眼怒瞪著房間的門,對剩財的不滿越發的強烈。


    南府別院。


    “南成,你為什麽把你兒子的靈堂設在這裏?他是南家唯一的嫡孫,難道不應該設在南府嗎?”


    趙斌想趁著夜深人靜,來給小胖子上炷香,送他一程。


    沒想到,在南府撲了個空。


    後來,管家把他帶到南府城西的這座別院。


    這應該是南府最破敗的一座宅子了吧?


    夜色下他都能覺察這院子是年久失修的,院子裏六七尺厚的積雪僅被清除了一條僅容一人走的通道。


    南成怎麽會將唯一的兒子的靈堂設在這裏?


    像見不得人一般。


    趙斌百思不得其解。


    南成悲傷的說:“表叔,我爹跟我娘到現在也不知道我兒子沒了,他們歲數大了,不能受刺激,我不敢在府裏設靈堂啊。”


    一邊說,他還一邊抹著淚。


    “那他們日子久了見不到孫子,不得找啊?紙終包不住火。”


    “唉,能包一日算一日吧。”


    南成歎著氣,將趙斌引進靈堂。


    陶大曼正跪在火盆邊,一張一張的燒著紙。


    “哎,侄兒媳婦怎麽跪著呢,這麽冷的天,聽說她還懷了身子,這……心思到了就成,快起來吧。”


    火光映照下,陶大曼的臉色更加蒼白,讓趙斌生了幾分憐惜。


    “唉,表叔有所不知,十四她,她過於悲傷,說什麽也不願意去休息啊。”


    說罷,南成佯裝擦淚,抬袖遮麵給陶大曼使了一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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