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忠微微一笑,知道二叔心裏還是有些節儉的念頭。


    他湊近了一點,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說道:“二叔,這不一樣啊!你看看這市麵上,城裏人結婚哪有不買新衣服的?再說了,曉麗會做衣服是沒錯,可你總不能讓她用那些老布頭給自己做嫁衣吧?”


    陳二民聞言一愣,似乎一下子明白過來。陳德忠見狀,趁熱打鐵,“咱們這可是大喜的日子,買點新布料給她帶回去,讓她做幾件漂亮衣服,這樣她穿得高興,你臉上也有光啊!”


    二叔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露出了點笑意,“你說的有道理,德忠。曉麗她手藝是不錯,但確實該用些新布料做衣服,不然顯得太寒酸了。”


    “就是這個理兒!”陳德忠笑著說道,“二叔,咱們再去布店看看,挑幾塊好布料,回去讓曉麗高高興興地做新衣。”


    兩人說定了,又走進了街邊的一家布料店。店內各種顏色、花紋的布料掛滿了牆壁,琳琅滿目。


    陳德忠挑選著,指著一塊鮮豔的紅綢布說道:“二叔,這塊布料顏色喜慶,做婚衣正合適。”


    陳二民點頭,看著那塊紅綢布,眼裏帶著幾分滿意。隨後,陳德忠又指了指幾塊素雅的布料,說道:“這幾塊布料也不錯,顏色素淨,可以做些平日裏穿的衣服,既好看又耐穿。”


    二叔看了看那些布料,笑道:“德忠,你這眼光真不錯。這幾塊布料顏色好,料子也不錯,曉麗肯定喜歡。”


    陳德忠心裏一陣得意,趕忙讓店員把幾塊布料都剪下來,打包好遞給二叔。


    他拍了拍包好的布料,笑著說道:“二叔,這些布料帶回去,保準曉麗高興。你看,咱們這次來省城,啥都買齊了,回去準能讓村裏人羨慕死!”


    陳德忠看著二叔臉上露出的滿意神情,心裏盤算著還有什麽可以準備得更周到些。他突然想起一件小事,便笑著提議道:“二叔,咱們還得買點好糖果帶回去。結婚的時候,這糖果可是不能少的,得體麵一點,挑些上檔次的,這樣大家吃了也都覺得好。”


    陳二民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嗯,德忠,你想得周到。結婚時候發糖可是規矩,糖果得挑好一些,不能讓人看輕了。”


    兩人又走進了附近的一家糖果店。店裏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糖果,色彩繽紛,香氣四溢。


    陳德忠看了一圈,直接走向那幾盒包裝精美的糖果,“二叔,這些進口的奶糖、巧克力,包裝漂亮,味道也好,送出去有麵子。”


    陳二民仔細看了看那些糖果的價格,略微有些心疼,但想到這是結婚用的,他咬了咬牙,“那就買這些吧,婚禮上發給大家,也讓親戚朋友們吃得高興。”


    “對,咱們這婚禮辦得風風光光的,大家一看這些糖果,就知道咱們是用了心的。”陳德忠一邊說著,一邊讓店員把那些糖果裝進袋子裏。


    糖果裝好後,陳德忠拍了拍裝滿糖果的袋子,笑著說道:“二叔,這些糖果帶回去,婚禮那天分發出去,保證大家都滿意。咱們這次可真是準備得夠全麵的了。”


    陳二民看著滿滿一袋子的糖果,心裏頭的擔憂徹底放下了。


    陳德忠考慮得周到,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想到了,婚禮肯定能辦得圓滿體麵。想到這裏,陳二民不禁露出了一絲安心的笑容。


    叔侄倆在省城辦完所有事情,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趕上了最後一班回鎮上的長途客車。車廂裏的人不多,顯得有些空蕩。陳德忠和陳二民坐在靠窗的位置,沉默地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


    初春的晚風透過車窗的縫隙鑽進來,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陳德忠縮了縮脖子,往大衣裏又裹了裹。他側頭看了一眼二叔,發現他也把手縮進了袖子裏,臉上寫滿了疲憊。


    “二叔,今兒可真是辛苦了。”陳德忠輕聲說道,語氣裏透著幾分關心,“不過這回,咱們把該辦的都辦妥了,等回到家,您和曉麗的婚事就算定下來了。”


    陳二民點了點頭,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德忠啊,今天要不是你幫忙,我這老骨頭可真撐不住了。不過,想到曉麗能高高興興地嫁過來,我這心裏頭也踏實了。”


    陳德忠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車廂裏的燈光昏暗,偶爾能聽到車身隨著坑窪路麵顛簸發出的“咯吱”聲,顯得格外寧靜。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坐著,直到長途車終於在鎮上停了下來。


    下了車,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了四周,街道上幾乎沒有人影。陳德忠和陳二民把所有東西搬下車,放在自行車上,準備最後一段回家的路程。


    鎮上的夜風比白天更冷,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陳德忠把大衣的領子豎起來,扯了扯自行車上的包裹,確定一切穩妥後,衝二叔說道:“二叔,路不近,咱們得趕緊回去,這天冷得人骨頭都發疼了。”


    陳二民點點頭,把自行車的車把握緊,邁開步子,騎上車就往前走。陳德忠在後頭緊隨其後,兩輛自行車的車輪在寂靜的夜裏發出“噠噠”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街道上。


    初春的晚風夾雜著寒氣,吹得兩人臉頰發麻,耳朵也凍得通紅。陳德忠咬著牙,低頭猛蹬,心裏想著要盡快趕回家,好讓二叔暖和暖和。


    陳德忠和二叔在寒風中騎行,正想著趕快回家,前方突然閃出三個蒙麵人,手中寒光一閃,竟是明晃晃的鋼刀。


    “站住!把錢和自行車、縫紉機都留下!”其中一人惡狠狠地喝道,刀刃在月光下閃著冷光,顯然不是開玩笑。


    陳德忠心裏一凜,知道今天遇上了真正的亡命之徒。二叔陳二民也是臉色驟變,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車把,聲音有些發顫:“你們……你們要幹什麽?!”


    “少廢話,快點把東西交出來,不然有你們好看!”另一個蒙麵人揮了揮刀,向前逼近了一步,顯然來者不善。


    陳德忠眼神一沉,知道事情已經無法善了。他低聲對二叔說道:“二叔,別動,讓我來處理。”話音未落,他已經運起了體內的真氣。


    蒙麵人見他不動,反倒以為他是被嚇傻了,得意地笑了笑,揮刀就向陳德忠劈來。然而就在刀鋒即將接觸到他的瞬間,陳德忠突然動了。他腳下猛地一蹬,瞬間從自行車旁消失,下一刻,他已如鬼魅般出現在持刀人的麵前。


    “去死吧!”陳德忠低聲喝道,雙掌猛然推出,真氣外放,仿佛兩股無形的力量,直接轟在那人胸口。那蒙麵人眼珠一翻,身子騰空而起,重重地摔在地上,連哼都沒哼一聲。


    另外兩人見狀,驚得臉色大變,但還沒來得及反應,陳德忠已經轉身,閃電般地出現在他們身邊。隻見他雙掌連環擊出,真氣如利刃般切入他們的身體,那兩人幾乎同時被擊飛,重重摔倒在地,口中鮮血狂噴,眼神瞬間渙散。


    陳德忠站在原地,心髒劇烈跳動。他從來沒有用過如此強大的真氣禦行術,這次出手,幾乎是下意識的自衛。但他馬上意識到,事情遠遠超出了他的控製。他走到那三人身邊,試探了一下他們的氣息,頓時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他們已經沒了呼吸,瞬間斃命。


    “二叔……”陳德忠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心裏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陳二民臉色慘白,但還是努力鎮定下來,強作鎮靜地說道:“德忠,咱們這是自衛,不用怕,趕緊報警。”


    陳德忠點點頭,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眼下隻能按二叔說的去做。他們將那些貴重的東西重新固定在自行車上,迅速騎回養雞場。


    到了養雞場,兩人把東西妥善放好,陳德忠這才撥通了報警電話,語氣裏盡量不露出慌亂。


    掛斷電話後,他和二叔靜靜地等著,心裏卻依然被恐懼和不安所籠罩。雖然是自衛,但第一次殺人的心理衝擊,讓陳德忠久久不能平靜。


    陳德忠坐在院子裏,手指間夾著一根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臉龐顯得有些蒼白。他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頭上的火星在夜色中時明時暗,仿佛映照著他內心的煎熬。


    “德忠,別怕,咱們是自衛,不會有事的。”二叔陳二民坐在他旁邊,聲音裏盡是安慰和擔憂。他知道侄子平時心狠手辣,但從來沒真殺過人。這次的事對他打擊不小。


    陳德忠隻是沉默地吸著煙,沒有回應。他眼神渙散,心中不斷回想著剛才的情景,那三個人倒地時的模樣,像一把刀子在他心裏來回割著。盡管他知道那是自衛,但殺人的事實讓他無法釋懷。


    母親張秀芝趕忙過來,見兒子這樣子,心裏也是一陣心疼。她伸手拍了拍陳德忠的背,柔聲道:“德忠,媽在這兒,沒事的。咱們是自衛,肯定不會有事的。”


    弟弟陳德平和妹妹陳小蘭也圍了過來,臉上滿是擔憂。陳德平拍了拍哥哥的肩膀,硬朗的聲音裏帶著安慰:“哥,咱們沒做錯事,不用怕。”


    陳小蘭則遞過一杯熱水,聲音輕柔地說:“哥,喝口水,別這麽折磨自己了。”


    這時,林曉麗端著一盆溫水走過來,溫柔地對陳德忠說:“德忠,先洗把臉吧,你和二民都累了,清醒一下。”她的聲音裏透著一股關切,眼神中滿是擔憂。


    陳德忠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接過毛巾,沾著溫水擦了擦臉。他感覺到那股溫暖的水觸及皮膚時,心裏稍稍平靜了一些。雖然恐懼還在,但家人的關心讓他感到了一絲安慰。


    不多時,一陣刺耳的引擎聲打破了夜的寧靜。村口出現了一輛破舊的桑塔納,車燈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尤為刺眼。車子停下,兩個警察從車上下來,臉上寫滿了疲憊和嚴肅。


    “你們是報案的吧?”其中一個警察走上前來,打量著陳德忠和陳二民,問道。


    “是,我們報的警。”陳二民站起來,語氣堅定,“我們是自衛,他們持刀行凶,我們是為了保護自己。”


    警察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上車,“我們得帶你們去現場,做個指認。”


    陳德忠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把煙頭狠狠地掐滅在地上,然後和二叔一起跟著警察上了車。


    坐在破舊的桑塔納後座上,陳德忠感覺到心跳依舊有些快,但他知道,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必須麵對。


    車子發動,駛向那個冰冷的夜晚剛剛發生過的血腥現場。


    陳德忠透過車窗看著外麵漆黑的田野,心裏默默祈禱,祈禱這件事能夠順利解決,也祈禱自己能從這次震撼中走出來。


    經過現場指認和一係列的法醫勘察,警察們把整個過程仔細梳理了一遍。


    法醫對三具屍體的初步檢查也確認了陳德忠的描述:這三人確實是被一種強大的外力擊倒,並且在近距離的攻擊下斃命。警察們相互交換了幾個眼神,似乎認可了陳德忠自衛的說法。


    但盡管如此,事情的性質依然嚴峻。警察中為首的那人走到陳德忠麵前,語氣中帶著一絲嚴肅:“陳德忠,根據目前的情況,我們認為你的自衛說法是有一定可信度的,但按照程序,我們必須把你帶回去接受進一步調查。”


    陳德忠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依然有些不安,但他明白,這種情況是不可避免的。經曆了這一夜的生死搏鬥,他的心已經平靜了許多。


    “二叔,你不用擔心我。”陳德忠轉頭對陳二民說,語氣中帶著幾分安慰和囑托。


    二叔陳二民臉色複雜,他雖然知道侄子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出手,但眼下卻無能為力,隻能歎了一口氣,“德忠,咱們相信你,你沒做錯什麽,事情會真相大白的。”


    警察們把陳德忠帶上了車,這一次,沒有了之前的寒冷與驚慌,他隻是安靜地坐在後座,等待著命運的下一步。他


    知道,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他也明白,這次的事情已經無法回避,必須直麵。


    二叔陳二民則被放了出來,警察們認為他沒有直接參與衝突,事情與他關係不大。


    他站在路邊,看著車子漸漸駛離,心中五味雜陳。回到村子後,二叔第一時間告訴了家裏人,張秀芝、陳德平和陳小蘭都沉默了許久。


    “媽,德忠不會有事的,他是為了保護咱們。”陳二民安慰道。


    張秀芝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擔憂,點了點頭,“德忠這孩子,一直都是有擔當的。這次的事雖然大,但我相信他能挺過去。”


    林曉麗也是一臉凝重,她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個家庭,但她明白,此刻的支持才是最重要的。她低聲說道:“咱們一定要相信德忠,他一定能平安無事。”


    整個家庭在這一夜變得格外沉重,但他們彼此間的支持與信任,讓這個夜晚沒有陷入絕望。


    時間過去了兩天,陳德忠依然沒有消息。家裏的氣氛越來越沉重,尤其是陳二民,他的心情愈發焦慮。白天幹活時總是心不在焉,晚上更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心裏那種隱隱的不安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胸口,讓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第三天一大早,陳二民終於按捺不住,決定去派出所問個明白。他穿上厚實的外套,裹緊了身子,騎上自行車就往鎮上趕。


    一路上,寒風呼嘯而過,但比起心中的焦慮,這點寒冷根本不算什麽。


    到了派出所,陳二民急匆匆地走進門,前台的警察認出了他,表情依舊是那樣的公事公辦。“你是來問陳德忠的吧?”


    陳二民點點頭,心中帶著一絲希望,“同誌,我就是想知道我侄子的情況,怎麽這都兩天了,他還沒回來?”


    警察看了看他,表情依然嚴肅,“陳德忠的案子還在審查中。我們正在根據他的供述和證據進行核實。這個過程需要時間,暫時還不能探視。”


    陳二民心裏一緊,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那他……他到底什麽時候能回來?”


    “這個我們暫時不能確定。”警察的語氣依舊冷靜,“案件還沒有完全定性,需要繼續調查。如果是正當防衛,自然會依法處理,但在這之前,我們必須嚴格按照程序來。”


    陳二民聽到這話,心裏的石頭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更沉了幾分。


    他知道警察是在按照規矩辦事,但他依然忍不住擔心,萬一事情複雜化,侄子會不會因此陷入更大的麻煩?


    “那我能不能給他送點東西?”陳二民試探性地問道,語氣裏滿是無奈和擔憂。


    警察搖了搖頭,“暫時不允許探視和接收任何物品。我們會根據案情的進展通知你們的,請耐心等待。”


    陳二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知道再多說也無濟於事,隻能點頭道謝,轉身離開。


    他騎著自行車,腦袋裏一片混亂,想著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麵。


    回到家裏,陳二民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家人們都圍了過來,看到他的神情,大家都明白了結果。


    張秀芝坐在一旁,默默地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德忠他……會不會有事?”


    陳二民搖了搖頭,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派出所說還在審查,暫時不讓探視。媽,咱們再等等吧,德忠他是正當防衛,不會有事的。”


    林曉麗也走過來,低聲安慰道:“大嫂,二民,咱們要相信德忠哥,他一定能挺過這一關。”


    整個家裏的氣氛更加凝重,但他們隻能等待,沒有別的選擇。在這片寂靜中,時間顯得格外漫長,而他們心中的不安也在悄然滋長。


    陳二民坐在院子裏,腦子不停地轉動著。


    單靠等下去不是辦法。雖然他一向老實本分,但這次是為了侄子,必須想辦法找人幫忙。


    想到這裏,他突然記起了一位曾經多次來找陳德忠按摩的熟人——鎮長梁鬆。


    梁鬆是鎮上的重要人物,雖然平日裏很忙,但對陳德忠的按摩技術一直讚不絕口。


    陳二民想,或許梁鎮長能幫上忙。


    他站起身來,心裏已經有了決斷。回過頭,他對張秀芝和林曉麗說道:“媽,曉麗,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到鎮上找個人,也許能幫上忙。”


    張秀芝看著兒子,心中雖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二民,你小心點。咱們都在家等你的消息。”


    林曉麗也輕聲說道:“路上小心,有什麽事記得和我們說。”


    陳二民點點頭,心中已下定決心。他取出那輛28大杠自行車,跨上車,深吸一口氣,腳下用力一蹬,車子在鄉間的小路上疾馳起來。


    風在耳邊呼嘯,陳二民心裏焦慮又帶著一絲緊張。


    鎮長梁鬆雖然與侄子有過交情,但畢竟是官場中人,自己這樣貿然去求助,未必能成事。不過,眼下也隻能試試了。


    一路上,陳二民沒有停歇,終於在接近中午時分,趕到了鎮政府的大門前。


    他停下車,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抬頭看著那座不算氣派卻威嚴的政府大樓,心裏默默祈禱梁鎮長能給他一個機會。


    走進鎮政府,他找到了接待室的工作人員,說明了來意。


    接待的工作人員聽到是要找梁鎮長,抬眼看了看這個滿臉疲憊的中年男人,淡淡說道:“梁鎮長現在在辦公室,但你得先在這裏等一下,我去通報。”


    陳二民點點頭,心裏懸著的一塊石頭稍微落下了一些。


    這至少意味著有可能見到梁鬆。他坐在接待室裏,心情有些忐忑,手不自覺地搓著膝蓋,心中思緒萬千。


    過了一會兒,那名工作人員走了過來,語氣緩和了一些:“梁鎮長說,可以見你,你跟我來吧。”


    陳二民立刻站起身來,跟著工作人員穿過走廊,來到了鎮長辦公室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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