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忠一腳油門離開了海鮮市場,車窗外熱浪撲麵,夏天悶熱得連空氣都透著股濕黏。


    剛想著回家,他眼角一瞟,水果批發市場的招牌映入眼簾。


    這南方正是一年四季都不缺水果,山竹、荔枝、龍眼、榴蓮……全都讓他心癢癢的。


    他猛打方向盤,車子拐進了市場,果香撲鼻而來。


    市場裏人來人往,各種水果攤前擠滿了商販和顧客。


    陳德忠心裏有了主意,停下車,他快速下車,徑直朝一個攤位走去,攤上擺著一筐筐鮮紅欲滴的荔枝,個個飽滿得像要爆開似的。


    “老板,這荔枝咋賣?”陳德忠一邊問,一邊用手捏了捏一顆,觸感濕潤,表皮緊繃。


    “兩毛錢一斤,貨好,甜得掉牙!”賣荔枝的老板擼起袖子,熱得臉上汗水直流,但精神頭卻足得很。


    “給我裝一車。”陳德忠不廢話,直接下單。


    老板一愣:“一車?兄弟,你開店的啊?”他見過買個十幾斤的,可陳德忠這一開口就是一車,讓他有點懵。


    “哈哈,自己吃!”陳德忠笑了笑,掏出現金,一遝票子甩出來,頓時引得旁邊幾個商販都瞪大了眼,議論紛紛:“這小子誰啊?買水果跟批發似的!”


    裝車的速度倒是快,不到二十分鍾,一整車荔枝就堆得像個小山包。


    陳德忠鑽進駕駛座,一抹方向盤,默念幾句,荔枝全數消失在仙田空間裏,車廂瞬間空了。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發動引擎,回頭再看一眼滿市場的水果,笑容意味深長。


    手上這麽一招,車上無論裝什麽,都是來去無影,他還真是打著空車買水果。


    車子再次滑進市場,陳德忠眼都不眨,直奔另一個攤位。


    這裏是榴蓮,果香濃烈,攤主正用刀剖開一個榴蓮,刺鼻的香味瞬間飄出來。


    “老板,榴蓮怎麽賣?”陳德忠假裝隨口一問,眼神卻已經在掃量那堆黃澄澄的果肉。


    “四毛錢一斤,貨新鮮,剛從泰國過來的,保準好吃。”攤主擦了擦手上的果汁。


    “好,裝一車。”陳德忠又是熟悉的語氣,眼裏透著淡定。


    “啥?一車?”攤主的手抖了一下,刀差點掉地上。


    他忙轉頭喊人裝車,嘴裏嘀咕著:“這人還真是有錢,這麽吃榴蓮,肚子不怕炸了啊!”


    這一車榴蓮裝好後,商販們已經有點麻木了,但陳德忠的速度卻讓他們忍不住議論:“你說,這人到底幹啥的?怎麽這麽大胃口?”


    等陳德忠車一開,後麵的人全盯著那滿滿當當的車廂,下一秒,車子拐彎消失,再回來時,車廂裏竟然又是空的!


    “啥玩意兒?”一個剛送走陳德忠的商販正愣著看自己空蕩蕩的攤位,腦子轉不過彎來:“剛才一車榴蓮都去哪了?”


    “不會是騙錢的吧?可他給錢了啊!”


    一群人站在攤位旁,個個瞪著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陳德忠這時候已經第三次進場,這回他挑的是山竹,一顆顆紫黑的果皮在陽光下閃著光,像一顆顆圓潤的黑珍珠。


    “來,給我裝滿一車。”陳德忠這回幹脆連試吃都不試,果斷下單。


    這次周圍的商販更是圍了上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他裝貨,眼睛都直了。


    有人忍不住上來問:“兄弟,你這是做啥生意呢?這麽能吃,家裏不愁人手嗎?”


    陳德忠笑笑:“自己吃,喜歡這些新鮮的南方水果。”說著,他從兜裏掏出一包煙,遞給旁邊一位老大爺,眼神透著幾分狡黠。


    車再一次開走,山竹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陳德忠再次返回時,整個市場已經炸開了鍋,商販們全圍在一起,小聲議論:“這人是不是有啥絕活啊?車一出去就空了,再回來又買一車,這貨到底放哪去了?”


    “不會是掉包了吧?”


    “那可不對,人家可是真金白銀給的,錢可是現鈔!”


    陳德忠這次買的是最後一車龍眼,圓溜溜的龍眼堆得像一座小山,一粒粒晶瑩剔透,果肉的香甜味兒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他扛著最後一筐,嘴角抿起一絲笑,瞥了一眼那些圍觀的商販,心裏樂開了花。


    這場景實在太奇特了,旁邊的小販一個個瞪大了眼,有人甚至伸手摸了摸陳德忠的車廂,結果摸了個空,眼神驚疑不定:“這家夥不是魔術師吧?車子咋這麽神呢?”


    整個市場都被他攪得人仰馬翻,大家七嘴八舌,越說越玄乎,竟然有人還偷偷拿起手機打電話,嘟囔著什麽“大人物”“神秘商人”。


    陳德忠卻心裏門兒清,車子剛離開市場,最後一車龍眼也進了他的仙田空間,果香飄蕩在他腦海裏,連車裏的空氣都變得清新。


    他這才伸了個懶腰,臉上帶著笑:“這水果真是夠了。”


    陳德忠再次發動車子,發現車子的油已然不多。


    不一會,車子緩緩停在加油站旁,掀開車門的瞬間,一股熱浪撲麵而來,車外太陽烤得地麵仿佛都在冒煙。


    他皺了皺眉,心想著這天兒可真夠毒的,破車連個空調都沒有,唉這操蛋的八十年代。


    加油工走到加油機前,熟練地操作,油槍插進油箱,“哢噠哢噠”的聲音中,油箱很快滿了。


    看著陳德忠的車,遞過發票時忍不住搭話:“兄弟,你這車看著可不像是天天跑的,怎麽搞得這麽髒?是剛從哪裏拉了貨回來?”


    陳德忠笑了笑,眼角餘光瞄向油箱上的數字:“剛從那邊過來,拉了些水果,這路上風塵仆仆的。”他語氣淡淡,仿佛剛經曆的不過是尋常事。


    “看著像是拉了好幾天了吧。”加油工笑著點點頭,又指了指旁邊的洗車棚:“順便把車子刷刷唄,反正油也加滿了,開長途車不刷車,這一路開著都不舒坦。”


    陳德忠應了一聲,開車進了洗車棚。水管嘩嘩的聲音在空氣中蕩開,水花衝刷著車身,帶走了層層積攢的塵土。


    陳德忠靠在車門旁,看著高壓水槍噴出的水柱在陽光下飛舞,腦子卻有點恍惚。


    這一趟,拉了那麽多水果,途中他幾乎沒合過眼,大部分時間都在開車,困意如同潮水般時不時襲來,眼皮沉重得像掛了鉛塊。


    但每當感覺有點撐不住時,他總能突然精神抖擻,似乎體內的真氣在默默支撐著他,壓住了疲憊。


    他晃了晃頭,水聲漸漸停了,車子在陽光下閃著光,幹淨了不少。


    他坐進駕駛座,繼續往回趕。


    車子沿著蜿蜒的公路穿行,兩旁的景色慢慢變換,從城市的鋼筋混凝土變成了遠處青翠的山脈。


    路上不時有小販在路邊擺攤,售賣些當地特產,陳德忠瞟了一眼,一群孩子光著腳在路邊的水窪裏嬉戲打鬧,發出清脆的笑聲。


    路過一個小村子時,陳德忠忍不住慢下了車速。


    村口,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拄著拐杖,站在一棵大槐樹下。陽光透過槐樹枝葉灑在他花白的頭發上,顯得格外蒼老。


    老頭旁邊擺著一輛破舊的三輪車,上麵堆滿了滿滿一車的西瓜。


    陳德忠瞅了瞅車上的西瓜,忍不住停了車,走下去和老頭搭話:“大爺,這西瓜怎麽賣?”


    老頭抬起頭,皺紋堆積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一毛錢一斤,都是自家地裏剛摘下來的,甜得很!要不要來一個?這天兒,正適合吃西瓜降降暑。”


    陳德忠笑了笑,蹲下身子挑了個最圓最飽滿的,拍了拍瓜皮,聲音清脆。他隨手遞了幾塊錢過去,老頭趕忙推辭:“哎喲,別給這麽多!你這可是給多了!”


    “沒事兒,大爺,這趟跑南邊,難得買你這正宗的西瓜。”陳德忠笑著接過西瓜,掰開一小塊,鮮紅的瓜肉瞬間露了出來,汁水順著指縫流淌下來,一股清甜的香氣撲鼻而來。


    老頭看著他吃瓜,像是想起了什麽,歎了口氣:“年輕人啊,忙歸忙,得保重身體。我這把老骨頭了,閑是閑了些,可日子也不易。這瓜啊,年輕時種著是為生活,現在種著,也就是圖個心安吧。”


    “怎麽,大爺,家裏沒什麽人幫忙嗎?”陳德忠擦了擦嘴邊的西瓜汁,聽出了老頭話裏的深意。


    老頭沉默了一會兒,抬頭望向不遠處的山:“以前啊,家裏人多熱鬧。可這幾年,孩子們都往城裏跑,一個個嫌農村苦,跑出去打工了。現在啊,這老地方就剩下我一個,種瓜種地,也是為了消磨日子,指望著年紀大了,還能有點收成。”


    陳德忠聽著,心裏不禁泛起一絲感觸。這農村的日子,還真是苦中帶甜,既充實,又寂寞。


    他一邊吃著西瓜,一邊想著自己這兩天不停地開車。


    再這樣下去,哪怕有真氣支撐,這身體也受不了。


    要不要下次帶個人,幫忙分擔一下?像阿四那小子,最近跟得緊,倒也靠譜,正好還能搭把手。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行,畢竟自己仙田空間的事情不能暴露給別人,這事還是得自己來才行。


    車子一路繼續開,天邊的夕陽漸漸退去,空氣中彌漫著田野的泥土氣息,遠處稻田裏的青蛙叫聲此起彼伏。


    陳德忠眯了眯眼,手指輕敲著方向盤,眼前的路越發清晰,離清河鎮也越來越近了。


    正想著這些,忽然車窗外一道白影掠過,緊接著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在耳邊響起。


    陳德忠眉頭一皺,猛地踩下刹車,車身一頓,穩穩地停在了路邊。


    一輛破舊的摩托車擦著他的車尾飄過,騎車的是個小夥子,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穿著破舊的t恤,顯然是剛從地裏幹活回來。


    那小夥子回頭看了眼陳德忠的車,臉上滿是驚恐,緊接著就慌忙地開著摩托車跑遠了。


    陳德忠搖了搖頭,心裏想著:“這小子肯定沒吃過虧。”


    陳德忠把車子穩穩停在清河鎮的服裝廠門口,卸下大包小包的袋子,裏麵全是他從廣州帶回來的南方新潮服裝。


    他腳步輕快地推開廠門,工人們正在忙碌,裁剪機嗡嗡作響。設計師王遠山正彎腰埋頭於一堆布料中,陳德忠走過去,用力一拍他的肩膀。


    “老王,給你帶了點好東西,看能不能給咱們廠的服裝設計帶來點靈感。”陳德忠語氣輕鬆,臉上帶著不動聲色的笑意。


    他隨手解開一個大包,裏麵是最新款的南方時尚服裝,五顏六色的衣料像水一般流瀉出來,光是那輕薄的麵料就讓人眼前一亮。


    王遠山抬頭一看,頓時愣住了。那一件件衣服,都是他在電視裏、雜誌上看到的款式,或許是聽說過但從未見過實物的。


    他怔了幾秒,突然猛地站起來,雙手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件男式襯衫,手指在衣料上摩挲,麵料的光滑質感令他眼睛發亮。


    “老天爺!這料子,這做工!”王遠山呼吸都急促起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


    他一件件翻看那些衣服,雙眼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德忠兄弟,你可真是給了我個大驚喜!有了這些樣本,咱們的服裝廠鐵定能走在前頭,沒準還能帶動整個鎮子呢!”


    他激動得拍了拍胸脯,語氣堅定:“放心吧,兄弟,這些款式,我一定給你仿得像模像樣!不止如此,我還能在這基礎上再設計點更新潮的出來!”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吳春玲也被那些精致的女裝吸引住了。


    她悄悄走上前,眼睛發亮地盯著那些薄如蟬翼的夏裝,手指忍不住輕輕摸了摸一件露肩的小碎花裙。


    那裙子質地輕薄,顏色明亮,跟她平日裏穿的那些傳統衣服完全不同,透著股說不出的誘惑力。


    “春玲姐,要不你試試?”陳德忠眼角帶著笑意,突然開口,“你穿上看看,說不定還能給王廠長多點靈感。”


    吳春玲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她猶豫片刻,但那裙子的誘惑實在難以抗拒,最終還是忍不住拿著衣服跑進了自己的單間。


    幾分鍾後,吳春玲從房間裏出來時,廠子裏瞬間安靜下來。


    她身上那件清透的小碎花裙幾乎讓人屏住了呼吸,裙子緊貼著她的皮膚,輕薄的布料若隱若現地勾勒出她的身形,尤其是肩膀和鎖骨處,顯得更加修長、纖細。


    廠裏的女工人們一個個睜大了眼睛,嘴巴微張,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那幾個男工,早就忘了手裏的活,目光隨著吳春玲的身影移動,甚至忍不住激動地拍手叫好:“吳經理,這衣服真漂亮!你穿得真好看!”


    “可真是開眼了!這種衣服我們都沒見過,果然是大城市的貨!”


    吳春玲聽到他們的叫好聲,臉上燒得通紅。她雖然年紀不小了,但還沒結婚,突然被這麽多人盯著看,哪怕平時再能幹利落,此刻也有些招架不住。


    她低著頭,匆匆跑開,一頭鑽進了王遠山的房間。


    房間裏,王遠山還在擺弄那些新衣服,突然見吳春玲衝進來,滿臉通紅的樣子,他忍不住笑出聲:“春玲姐,這衣服真是穿上好看啊!沒想到你也能這麽有範兒!”


    吳春玲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少取笑我!”但眼裏的羞澀和掩飾不住的喜悅讓她的臉更紅了。


    陳德忠在外麵聽著廠裏工人們的熱議,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王遠山的激動,吳春玲的驚豔反應,甚至那些工人們的震撼,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心裏盤算著,帶回來的這些時尚服裝不光是為了廠子發展,自己也可以適當送給重要的朋友或夥伴,穩固關係。


    這時,吳春玲還沒從房間裏出來,但外麵幾個男工已經開始交頭接耳,眼神中帶著濃濃的羨慕和崇拜。


    王遠山則像打了雞血似的,手腳麻利地把服裝樣本整理好,隨時準備著要開工了。


    陳德忠離開了房間,輕輕帶上門,留給王遠山和吳春玲一些獨處的時間。他獨自走在服裝廠的廠房間,腳步穩健,目光在周圍掃視著。


    機器運轉的聲音此起彼伏,工人們忙碌著,絲毫沒有懈怠,廠裏的運作看起來井然有序,沒有什麽明顯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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