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還沒完全升上來,夜色已經悄悄籠罩了整個村莊。


    陳德忠站在屋裏,瞥了一眼窗外漸暗的天空,臉色陰沉。


    最近上門的騷擾事件讓他意識到,這些人是衝著自己和家人來的。


    他不會坐以待斃,也不會容忍自己的家人繼續被騷擾。


    他點起了一根油燈,把燈芯調得微弱,房間裏的光亮昏暗得恰到好處。


    隨後他走向後院,輕手輕腳地把每一扇門窗都用木棍固定住,然後在院子四周布下了幾道小機關:那是他用幾根細鐵線和幾個空罐子臨時拚湊出來的,隻要有人一靠近,罐子就會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這種簡單的小機關雖然看起來簡陋,但足夠在靜夜中給他提供警告。


    他最後來到雞圈旁,看著雞窩裏幾隻正在咯咯叫的小母雞,露出了點笑意。


    他輕輕拍了拍雞圈的圍欄,像是在安撫它們,然後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掂量了一下重量,順手放進了褲兜裏。這些石頭雖小,但用真氣催動之下,足以成為致命的武器。


    準備停當,他將身體隱入院子的一角。這裏樹影斑駁,光線黯淡,正好可以藏住他的身形。


    他將手心對準自己的丹田,感受著那一股溫暖的真氣緩緩在體內流轉,充斥著每一條筋脈。


    全身上下的力量開始被激發,眼中的冷光越來越濃。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院子裏靜得隻剩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陳德忠沒有絲毫的鬆懈,他能感覺到,今晚絕對不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突然,前院傳來了幾聲極其細微的摩擦聲,像是什麽人在草地上滑行。陳德忠側耳傾聽,嘴角微微一勾。


    他慢慢調整呼吸,將全身的氣息收斂到最低。隨後,他透過樹影的間隙,看到了幾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悄悄地向後院靠近。


    “果然來了。”他的手心開始微微發熱,真氣已經開始蠢蠢欲動。那些人步伐小心,身形靈巧,可惜再怎麽謹慎,也逃不過陳德忠王敏銳的感知。


    今晚就得給這些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們再也不敢踏進陳家一步。


    他屏住呼吸,整個人如同化作一塊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石頭,隻等這些人再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夜色濃得像潑了一層墨,整片村莊陷入一片靜謐。陳德忠靠在後院的牆角,周圍被月光勾勒出一圈淺淺的光邊。他的呼吸平穩,眼中寒光閃爍,像是暗夜中蟄伏的獵豹,隻等獵物自投羅網。


    不遠處,幾道黑影漸漸浮現在朦朧的月光下,悄無聲息地接近陳家的後院。影子們小心翼翼,腳步在土地上輕踏,生怕驚動了牆邊的老狗。


    然而,沒想到的,他們每一步都盡數落入了陳德忠的耳中。


    “來吧,就等你們呢。”陳德忠嘴角微微一翹,臉上帶著幾分戲謔,眼神卻冷冽如刀。


    突然,一道黑影靠近了雞圈,手伸向柵欄,似乎想試探一下動靜。然而下一秒,陳德忠的身影仿佛從空氣中憑空出現,他猛地一躍,從陰影中俯衝而出,手掌如電般揮動,真氣在空中凝聚,朝著黑影狠狠擊去。


    “砰!”黑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擊中,胸口一悶,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壓抑的慘叫聲在夜空中響起,聽起來格外淒涼。


    “這家夥……根本是個怪物!快跑!”另一名襲擊者看見這一幕,瞳孔驟縮,驚恐地大喊道,腳步開始向後撤。


    可是他的喊聲才剛剛落地,陳德忠已經猛地轉身,手中的真氣化作一股淩厲的風,直逼他的麵門。


    “想傷害我的家人,給我留下!”陳德忠低吼,聲音如同一把利刃直插襲擊者的耳中。他的手掌揮出,一道真氣飛快襲向那人,那人倉皇轉身想逃,腳卻一個踉蹌,正好撞在後院的水缸上。


    “砰!”水缸被撞翻,厚重的陶土碎裂開來,水嘩啦一聲灑了一地,寒冷的水流混著泥土,濕滑的地麵令襲擊者一個跟頭摔倒在地。他掙紮著想要爬起,然而一陣壓迫感如同巨山般從上方壓來,讓他動彈不得。


    “不要殺我……不要……”他的聲音裏透著絕望和恐懼。


    陳德忠的雙眼盯著他,裏麵沒有絲毫的憐憫。


    他緩緩走過去,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裏猶如死神的倒數。


    突然,院子裏的老狗被這場景驚醒,狂吠著衝了過來,可憐的畜生還沒看清場中的景象,就被其中一個黑影一腳踢開,哀嚎聲在夜裏回蕩,久久不散。


    陳德忠的目光越發冰冷,手中的真氣凝聚到了極點,寒氣逼人。他怒目瞪著那幾個已經在地上哀嚎的家夥,心中怒火沒有絲毫平息。


    反而,隨著這些人膽敢傷害他的家人,愈發炙熱,愈發燃燒得猛烈。


    “我告訴你們,敢再來陳家村鬧事,我讓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陳德忠怒吼,聲音仿佛穿透了夜空,直擊那些逃跑的黑影們的心髒。


    他們被嚇得不敢回頭,一個個狼狽地向遠處逃竄,甚至有人連鞋子都跑掉了。


    剩下的幾人渾身顫抖,他們根本不敢與陳德忠對視,那種透骨的寒意令他們心生畏懼。


    陳德忠盯著這些小嘍囉,心裏明白,真正的幕後黑手並不在這些人之中。他們不過是一群替人賣命的可憐蟲,而真正的威脅,依然在暗處,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哼,這麽點能耐,也敢動我陳德忠的家人。”他冷笑了一聲,隨後一掌揮出,那股真氣如同利刃一般,再次擊向試圖逃跑的一個人,直逼對方的後背。


    那人一聲痛苦的嚎叫,撲倒在地,掙紮著像一隻垂死的野狗,連滾帶爬。


    旁邊的幾名同夥看得渾身一抖,再也顧不上其他,拚了命地向遠處逃去,黑夜中留下了他們慌亂而狼狽的背影。


    陳德忠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冷冽的夜風在他周圍吹拂,帶著寒意的水滴從破碎的水缸中流淌出來,冰涼透骨。


    他眯起眼睛,看著那些逃遠的身影,低聲呢喃:“幕後黑手,你遲早要付出代價。”


    翌日。


    清晨的陽光透過淡淡的霧氣,灑在陳家村的土路上,原本靜謐的小村此刻被刺耳的警笛聲攪得沸沸揚揚。


    陳家門前,兩輛警車的紅藍燈在晨曦中閃爍,像是一抹不祥的顏色,刺入了每一個村民的眼中。


    幾名警察站在陳家院子前,神情冷峻,他們一動不動,手握在腰間的警棍上,仿佛周圍的寧靜會隨時被打破。


    門口,張秀芝看到這陣仗,心裏一緊,拉著女兒陳小蘭跑了出來。


    “停下!你們憑什麽抓他?!”張秀芝衝到陳德忠麵前,擋在那些警察和兒子之間,雙手張開,像一隻護崽的母雞。


    她的臉上布滿焦急與憤怒,淚水在眼中打轉,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媽,冷靜些。”陳德忠聲音沉穩,眼中帶著溫和,輕輕拍了拍母親的肩膀。他知道,這時候越是慌亂,越容易給對方機會。


    然而,警察甲絲毫不理會這些情緒,冷冷說道:“陳德忠涉嫌故意傷人,我們是依法辦事,請你們配合調查。”


    話音未落,旁邊的陳小蘭已經忍不住衝了上來,她拉住警察的袖子,急得哭喊:“你們這是冤枉好人!我哥哥隻是保護家裏人,那些壞人要是闖進來傷人,他怎麽能不反抗!”


    “請讓開,否則我們將采取強製措施。”警察甲皺起眉頭,語氣變得更加嚴厲。他向旁邊的兩個警察使了個眼色,兩人便上前,試圖將張秀芝和陳小蘭拉開。


    這一幕被圍觀的村民們看得清清楚楚,站在前排的老頭李大爺第一個站不住了。


    他佝僂著身子,拄著拐杖走上前,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擔憂:“警察同誌,小忠子這孩子平日裏為人不錯的,昨晚那些人來鬧事,他保護家人沒錯啊,你們不能這樣把人帶走啊。”


    “是啊,德忠哥是好人,我們都看著呢!”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緊接著說道,他的臉上露出憤憤不平的表情。


    越來越多的村民圍了過來,他們有的搖頭,有的低聲議論,但無一例外,大家都對眼前的情形感到不解和憤怒。


    村裏的孩子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喧鬧吸引,他們睜大了好奇的眼睛,緊緊跟在大人身後,偷偷打量那輛停在陳家門前的警車。


    陳德忠心中微微感動,看著這些前來聲援的村民,感受到那份樸實的關心。他深知,自己的行為是正義的,但眼前這些警察顯然並不是來聽道理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必須冷靜應對,不能讓局麵失控。


    “媽,別擔心。”陳德忠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的眼神與母親相對,帶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這隻是一個調查,我會證明自己的清白,一定會回來的。”


    說完,他輕輕握了握母親的手,將她緩緩推開,然後主動將雙手遞到警察麵前。


    冰冷的手銬扣在手腕上,鎖扣發出“哢噠”一聲,像是一塊鐵塊砸在了每個人的心頭,沉甸甸的,帶著壓迫感。


    “帶走!”警察甲冷冷地一聲命令,警察們扶住陳德忠,將他向警車的方向拉去。


    “慢點!別傷了他!”張秀芝一邊哭喊著,一邊想跟上去,卻被旁邊的村民們拉住,大家紛紛勸道:“秀芝啊,你別衝動,等事情查清楚了,小忠子子肯定能回來。”


    村民們紛紛聚集在警車周圍,老村長李大爺更是直接擋在警車門前,拐杖用力地戳在地上,聲音嘶啞:“警察同誌,我們村的孩子都不容易,你們得好好查明白再做決定啊!”


    麵對眾人的阻攔,警察甲皺緊眉頭,但最終揮了揮手,示意同事們小心處理。


    他們將陳德忠塞進警車,車門“砰”地一聲關上,把所有的喧鬧和哭喊都隔絕在了車外。


    透過車窗,陳德忠看見母親癱坐在地,村民們扶著她,安慰著她的身影。


    心中一股酸楚湧上來,“媽,等我回來!”


    警車的聲音漸漸遠去,陳家的院子裏,隻剩下壓抑的哭泣和無助的歎息。


    張秀芝坐在地上,雙手顫抖地捂著臉,淚水止不住地流,而陳小蘭則扶著她,一邊抽泣,一邊不停地拍著母親的背,試圖讓她平靜些。


    就在此時,陳德平從外麵急匆匆跑了回來,臉上滿是焦慮。


    “媽!小蘭!”陳德平幾步衝到了母親和小蘭身邊,看到母親的模樣,立刻半蹲下來,聲音裏滿是急切,“哥被抓走了?到底怎麽回事?他們怎麽就抓了哥!”


    陳小蘭抬起頭,眼中還有淚水,聲音哽咽著:“他們說哥涉嫌故意傷人……那些警察根本不聽我們解釋,二叔已經去找鎮長評理了,咱們……咱們現在也隻能等。”


    陳德平眉頭緊鎖,拳頭不由得緊緊握住。他的手微微顫抖,語氣裏帶著壓抑的憤怒:“那些人明明是來找麻煩的,哥也隻是為了保護咱們家,他們怎麽能這樣?這……這也太不公平了!”


    “別急,德平。”張秀芝抹了一把眼淚,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但還是強撐著對兒子說道,“你哥說了,他會回來,他一定會證明自己的清白。咱們家沒有做錯事,一定要相信他。”


    這時,王敏也從外頭趕了進來,此刻她滿臉憂慮地走到陳小蘭身邊,輕聲問:“小蘭,怎麽樣了?我聽說……聽說警察把你哥帶走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王敏嫂子……”陳小蘭看到王敏來了,心裏稍稍有了一絲慰藉,立刻拉住她的手,聲音中帶著委屈和無助。


    “他們說我哥傷人……可是我哥是為了保護我們,嫂子,你說這世道怎麽能這樣,壞人來欺負我們,反而是我們家被抓的人?”


    王敏皺著眉,眼神中滿是同情,她握緊了陳小蘭的手,輕聲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德忠哥是好人,村裏人都知道他不可能做壞事。你別擔心,咱們村裏人都會站出來作證的。二叔去找鎮長了,說不定很快就會有消息。”


    陳德平站起身,呼吸有些急促,來回走了幾步,臉上寫滿了焦慮:“不行,我也得做點什麽,不能就這麽等著……要不我也去鎮裏看看,萬一需要人作證,我也可以幫忙。”


    王敏一把拉住了陳德平,眼中帶著懇求和幾分焦急:“德平,你冷靜點。你現在衝動也沒用,事情還沒搞清楚,萬一再出什麽岔子,你哥就更麻煩了。”


    陳德平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看著地上淚眼婆娑的母親,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好,我不亂來。咱們等二叔的消息,但一定不能讓哥一個人扛下所有,我一定要幫他。”


    王敏點了點頭,轉而看向陳小蘭和張秀芝,輕聲說道:“媽,小蘭,你們放心,我們大家都會想辦法幫忙的。德忠哥平時幫了那麽多鄉裏鄉親,這個時候,村裏人不會袖手旁觀。”


    張秀芝聽到這話,眼裏閃過一絲淚光中帶來的溫暖,她伸手握住了王敏的手,聲音沙啞卻充滿感激:“謝謝你,王敏啊……我就知道,這村裏人都是好人,我家小忠會有好報的。”


    然而,就在他們在院子裏互相安慰、焦急等待的時候,村口卻傳來了截然不同的聲音。


    張婆婆拄著拐杖,步伐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村口,她那瘦弱的身子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但臉上的興奮勁兒卻讓她精神煥發。


    她搬了個小板凳坐下,雙眼中帶著一種得意的光芒,像是終於等到了她期盼已久的戲劇性一幕。


    “你們聽到了吧!那個陳德忠啊,終於被警察抓了!惡有惡報啊!!”張婆婆的聲音尖利,故意提高了好幾個音調,生怕別人聽不到她的喜訊。


    “我早說過了,那小子肯定有問題,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就到處惹事,這回好了,警察上門抓人,可真是活該!老天爺開了眼啦!”


    幾個在旁邊的村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有人皺起了眉頭:“張婆婆,陳德忠昨晚是為了保護家人,你這話說得也太偏了吧?”


    “哼,保護家人?誰知道他在外麵做了什麽事,才把人惹到家裏來的?”張婆婆冷笑一聲,拐杖重重地戳在地上,像是在證明自己的一番道理,“你們啊,就是太年輕,沒看出來他到底是什麽人。現在被抓,活該!”


    她的聲音在村口來回回蕩,帶著一種咬牙切齒的憤懣和得意。


    而此刻在陳家的院子裏,張秀芝的淚水還未幹,陳德平和陳小蘭的眼中燃燒著對哥哥的信任與憂慮,王敏也陪在一旁,一起承受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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