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的霓虹燈依舊閃爍,但這一天的賭桌上少了往日的喧囂。


    何紅耀帶著一幫手下,手中高舉一麵白旗,身後跟著十幾個人,每個人都手捧大號皮箱,箱子裏裝滿了百元麵值的美元。


    箱子重得讓人手臂發抖,幾個人不時交換著箱子的重量,卻無人敢發出怨言。


    何紅耀走到陳德忠麵前,躬身,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陳先生,我們也是在道上混口飯吃,之前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大量,饒過我們這一次。”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向身後的箱子:“這些錢是我們湊出來的一點小意思,您收下。”


    陳德忠站在碼頭的欄杆旁,聽著何紅耀的這番話,嘴角微微勾起。他點上一根煙,吐出一口煙霧,淡淡地說:“你們這些人啊,早幹嘛去了?非得等我把你們搞得服服帖帖了,才知道過來道歉?”


    何紅耀陪著笑臉,頭皮發麻:“陳先生說的是,我們之前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他說話間,眼角的餘光悄悄掃向陳德忠身後,但見陳德忠氣定神閑,眼中不露絲毫殺氣,卻又不敢有絲毫放鬆。


    就在此時,幾名澳門大賭場的老板也步履沉重地走了過來,他們每個人的神情都顯得複雜無比。


    最前麵的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他的額頭上還帶著幾絲冷汗,硬著頭皮走到陳德忠麵前:“陳先生,這些錢,是我們幾個合起來湊的。希望您看在我們的誠意上,放過我們這次。”說著,他一揮手,身後的手下立刻抬出一個箱子,裏麵全是現金。


    圍觀的賭徒和看熱鬧的市民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他們小聲議論著,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陳德忠,到底什麽來頭?連澳門的賭場老板都得低頭?”


    “你傻啊!這麽能贏錢的人,誰敢不怕他?不然賭場都得被他掀翻了!”


    “我之前還以為他是個普通賭徒,現在看來,這人根本就是個煞星!”


    陳德忠聽著周圍的議論聲,臉上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


    他走上前,拍了拍那幾個老板的肩膀,語氣輕鬆得像是老朋友聊天:“別緊張嘛,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你們現在識時務,我自然也不會趕盡殺絕。”


    那幾位老板聽到這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仍然不敢掉以輕心。他們連聲道謝:“多謝陳先生,多謝您高抬貴手。”


    陳德忠打量著這些賠款,隨手打開一個箱子,錢的厚度和新鮮的紙鈔味道撲麵而來。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到那股金錢的氣息。


    然後,他將手中的煙頭隨手彈到地上,帶著幾分玩笑地說:“這些錢,我收下了。我暫時會離開澳門,給你們一點麵子。”


    何紅耀一聽,忙不迭地點頭:“是是是,陳先生放心,我們絕不會再做什麽對不住您的事。”


    陳德忠冷笑一聲:“你們給我記住了,等哪天我再回來,希望你們還能懂得怎麽做。別讓我再看到有人不識趣,不然……你們就知道後果。”


    他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是敲在了這些老板的心頭。


    那些賭場老板們一個個連連點頭,眼中帶著驚懼,心中卻滿是複雜。這樣的場麵,他們從未見過。


    一個大陸來的年輕人,竟能把整個澳門的賭場搞得烏煙瘴氣,連他們這些老板都隻能俯首稱臣。


    陳德忠收起賠款,轉身離去。


    他走向停靠在碼頭的渡輪,那條船是專門為他備下的。夜風吹動他的外套,海浪拍打著碼頭,仿佛在為他送行。


    那些站在碼頭上的人們,目送著陳德忠的背影消失在渡輪的艙門裏,他們臉上的表情,既有鬆了一口氣的釋然,也有心有不甘的憤懣。


    人群中,偶爾還能聽到有人低聲感歎:“這陳德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傳奇。”


    當渡輪緩緩駛離碼頭,陳德忠站在甲板上,望著漸漸遠去的澳門,他輕輕笑了笑,低聲自語:“既然你們都這麽識相,那就消停一段時間吧。等我需要用錢了,再回來找你們。”


    渡輪駛入茫茫夜色,澳門的霓虹燈在他身後逐漸變得模糊。


    碼頭上,那些曾經在澳門風生水起的賭場老板,依舊站在那裏,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海麵上。他們心中說不清是敬畏、憤恨,還是無奈。


    這一夜,澳門的夜風依舊,但卻帶著一種不同尋常的肅殺之意。陳德忠的名字,注定會成為澳門賭壇中一段無人敢提的往事。


    送走了陳德忠,各大賭場老板和幫派老大們站在碼頭,仿佛從沉重的夢魘中醒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各自不同的複雜表情。


    金盛賭場的老板阿坤,一向在澳門橫行慣了的角色,此刻卻癱坐在碼頭邊,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狠狠地啐了一口:“媽的,這小子簡直是個妖孽,怎麽會有人贏得這麽邪門?早知道……早知道我就該早點道歉,免得賠這麽多錢!”


    站在一旁的東興幫的老二,之前帶頭圍堵陳德忠的阿豪也跟著點頭,嘴角抽動著:“是啊,坤哥,你看他那眼神……不,是他那股子氣息,連我都被震住了。也幸虧南哥夠果斷,不然今天咱們東興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阿坤瞥了阿豪一眼,冷笑著說道:“你以為南哥是真心願意道歉?不就是看那小子拳腳厲害,還能玩出那種邪門的法術。哎,這次咱們的麵子算是丟盡了,澳門賭壇的臉都讓他踩在腳下!”


    此時,另一邊站著的是何紅耀,他本是風光一時的賭場老板,但今天在陳德忠麵前卻吃了大虧。


    他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盯著已經駛遠的渡輪,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身邊的助手低聲勸道:“老板,您別氣了,陳德忠再厲害,他總歸是離開了。我們也算是送走了一尊瘟神。”


    何紅耀冷哼一聲:“你知道什麽?他今天走了,明天誰知道會不會再回來?咱們幾家可都賠了大價錢,這種事一次就夠了,要是他再回來,我們還能有幾條命賠?”


    他雙拳緊握,狠狠砸在碼頭的木板上,麵容扭曲:“他走了,我們得花多少時間才能彌補這些損失!”


    不遠處,幾個中小賭場的老板則圍在一起,麵麵相覷。一個個滿臉愁容,像是霜打的茄子。


    一個矮個子的老板低聲道:“我這小賭場本來就不寬裕,這次被他卷走了五百萬,我的老本都賠進去了!各位,你們說這事怎麽辦啊?”


    旁邊的一個瘦高老板歎了口氣:“還能怎麽辦?認栽唄!這陳德忠簡直是個災星,要是不早些求和,誰知道還要賠多少。咱們就當破財消災了。”


    另一個臉上有刀疤的老板憤憤不平地插嘴:“早知道就該拚了,搞不好還能贏回來一點顏麵!現在倒好,錢沒了,名聲也沒了!以後誰還看得起我們這些賭場?”


    “拚什麽?你沒看見陳德忠動手的樣子嗎?那小子一人能打倒一群,我才不想拿命去拚。”


    一個年紀稍大的賭場老板搖了搖頭,他的眼神裏滿是無奈:“想想吧,他那法術一出,連槍都沒用。咱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拚命的。”


    這些人的低聲爭論中,空氣中彌漫著壓抑和不甘。他們原本是澳門的風雲人物,現在卻被一個外來人攪得灰頭土臉。


    每個人都在盤算著怎麽彌補虧損,甚至有人暗自思忖,如果陳德忠再回來,要不要提前離開澳門,避開這尊瘟神。


    而在一旁,東興幫的南哥一臉沉思。


    他不是第一次在江湖上見識到高手,但陳德忠卻是他生平見過最不可思議的一個。身邊的手下們小心翼翼地圍著南哥,生怕他會遷怒於自己。


    “南哥,今天的事,是我們沒處理好,您責罰吧。”其中一個手下低著頭,小聲說道。


    南哥擺了擺手,目光依舊盯著海麵,久久沒有移開:“責罰什麽?你們再多幾條命也沒用。記住,以後見到陳德忠,躲遠點。


    這樣的人,不是咱們能招惹的。他讓我們倒黴,我們就倒黴,他讓我們賠錢,我們就賠錢。命重要,懂嗎?”


    手下們連連點頭,心中不免慶幸,幸好南哥聰明,及時低頭。要不然,今天恐怕他們這些人早就成了浮屍。


    碼頭上的夜風吹得人心發涼,每個人都感受到陳德忠帶來的壓迫感,即使他已經登船離去,他們的心頭依然沉甸甸的。


    有人回過神來,忙不迭地離開碼頭,生怕陳德忠突然改變主意,重新殺回來。更多人則在心中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敢隨意小瞧任何一個外來的賭徒。


    而就在碼頭的另一側,幾個年輕的賭徒看著這些平日裏呼風喚雨的老板們此刻的狼狽模樣,不由得交頭接耳。


    “你瞧瞧,連這些大老板都嚇成這樣,陳德忠真是太牛了。”


    “是啊,我看啊,以後澳門的賭場裏,誰還敢跟他對著幹?這可真是大開眼界了。”


    “我就是跟著他賺了不少,這回得趕緊收手了,以後他再回來,我可不想陪著這些老板再受罪。”


    在這些不同的反應中,有敬畏,有嫉妒,有不甘,有憤怒。澳門賭壇的風雲,因陳德忠的離去而暫時平靜,但誰都知道,這種平靜之下,依然暗流湧動。


    每個人都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陳德忠不要再回來,尤其是那些賭坊老板們,他們再也經不起這種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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