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叔本名韓自富,他弟弟韓自貴,一開始按照安排,應該是他跟著墨少爺,他弟弟跟著塵少爺才對。


    隻是,他二十七、八歲時,第一次來淩家,莊園太大迷了路,又擔心隨意走動衝撞了什麽,便在原地等待。


    而一旁的草叢沙沙作響,他疑惑蹲下,正好與鑽出來的塵少爺對上視線。


    他對於弟弟要跟隨的人自然了解過,據說和母親環球航海旅行時,突遭海上風暴,他母親不幸罹難,引起生物界和醫學界一片嘩然,為他母親沉痛哀悼。


    他同情心立即泛濫,這位小少爺的母親才去世一個月不到,一個人回來淩家主宅生活,一定很不安吧。


    隻是淩逸塵和他想象不一樣,看不出悲傷難過,連頭頂的葉子也懶得摘下,繼續往前走。


    他忍不住開口問路,其實也沒有指望他會回答他,或許,隻是想和他說說話。


    但是他真的停下來,看了他兩眼,用手指給他指了指方向。


    很小很小的一個插曲,卻讓他莫名牽掛,於是順理成章的,他和他弟提出交換。


    後來,根據雙方少爺的需求不同,他弟還去英國進修管家專業,兩人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他對他弟也越來越不了解。


    “所以,你剛剛為什麽還要襲擊她?”


    富叔聲音帶著餘怒,之前說薛綿身上有竊聽器,必須隔離到年會後,他無話可說,但現在年會結束,薛綿明顯狀況不好,他為什麽還要出手。


    韓自貴平鋪直敘:“如果是我們主動放的,當然沒問題,可是現在外麵應該危機四伏,她卻能大搖大擺走進來,太過可疑。”


    “就因為可疑?!”富叔內心再次受到衝擊,“你看不出來,她明明已經情況很不好了嗎?”


    “所以更可疑了。”


    韓自貴眼神裏有對他哥的失望:“我知道你容易心軟,但是,你怎麽知道她就沒有問題?如果放任她進來,家主受到威脅怎麽辦?”


    “還有,塵少爺坐了晚班的飛機,也快回來了,”他從純理性的角度分析,毫不避諱他哥的責問,“到時候,如果因她受傷的是塵少爺,你會後悔此刻的心軟嗎?”


    富叔有一瞬間恍惚,片刻後又堅定:“不會的,薛綿我了解,她不是那樣的人,不可能是對方派來的奸細。”


    “那竊聽器怎麽解釋?”


    “也許她根本就不知情呢?”


    “金小姐現在一定在給她做檢查,我理解你對家主的關心,但檢查後,如果沒有問題,我希望你向薛綿道歉。”


    ……


    另一邊,薛綿跟著金小姐進了房間,內裏布置得很像病房,還有許多檢測儀器堆放。


    淩逸風作為異性,把薛綿放在沙發上後,金小姐毫不客氣,用完就丟,隻和他冷淡地說了一句話。


    “謝謝,可以了,請出去。”


    她拉好窗簾,鎖好門,脫下薛綿髒兮兮的舊衣,用溫熱水幫她進行簡單清理,才拿出一套病人服給她換上,扶她到了床上躺著。


    和她的高冷酷臉不同,她的操作非常耐心細致。


    “接下來,我問你答,你點頭搖頭就行,不要發聲。”


    金小姐把詢問病情的話術,都改成了能用“是”和“否”來回答的問題,一點點探究薛綿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因為除了裸露在外的傷情,她身上還有多處軟組織挫傷的青紫,以及細小的傷口。


    “張嘴,啊~”


    雖然沒發燒,但因感冒引起的喉嚨腫痛有些可怖,她還是頭一次遇到扁桃體發炎如此嚴重的。


    “盡量不要說話,多養養嗓子。”


    薛綿點點頭,然後無名指被她一紮,取了點血檢查。


    她看看手指,還是不痛,她身體肯定哪裏出了問題。


    想要進一步探究病情,薛綿剛張嘴,就被金小姐一瞪,好吧,她不說話了。


    緊接著,又是各種儀器輪番上陣,對著薛綿各種探查,她都懷疑,除了缺身高體重,她什麽數據,都應該檢查出來了。


    最後,她綁了好多紗布繃帶,還打著吊瓶,右腳腳背和小腿插著長針,中西醫療法,在她身上結合得明顯。


    幾分鍾,金小姐又拿著新儀器進來。


    還沒完嗎?她有這麽嚴重?


    這次,金小姐連頭發絲都不放過,仔細掃描她身體,確定沒有可疑之處後,才退出房間。


    “沒有探測到任何信號源,現在能讓她安心治療了嗎?”


    金小姐有些煩躁,薛綿的狀態明顯不對勁,身體應該疲憊至極,她大腦卻連一點困意都沒有,精神好的不得了,反常又危險。


    這樣脆弱的身體,她連半顆助眠的藥物,都不敢給她開,還實時監測她的心跳、血壓等,生怕她猝死了。


    富叔臉上生著氣,半點好神色都不給他弟,如果薛綿真是奸細,他自然反駁不了,可薛綿明顯是被卷進來的普通人,憑什麽這樣對她?


    再萬一,真出點意外怎麽辦?


    “讓薛綿好好休息,明天,你去向人——”富叔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弟平靜打斷。


    “今晚,她怕是沒法好好休息。”


    富叔皺起眉頭,這話什麽意思?


    正欲再問,長廊上響起腳步聲。


    淩疏墨已經換回輕便的服裝,行動上像是絲毫不受阻礙,和正常人無異。


    除了,臉上那條黑色綢帶,依然遮蓋他的眼睛。


    “真有精神,現在還不休息麽?”


    他又轉頭“看”向另一邊還纏著金小姐囉嗦的人,微笑問候:“真是沒想到,今晚還能看見小叔,最近好嗎?”


    淩逸風眼神都沒分他一個,隻回答一句:“別喊錯了人。”


    然後又繼續和金小姐滔滔不絕,好像其他人都不存在。


    薛綿自然不知道自己門外有多熱鬧,盯著天花板發呆,各種胡思亂想,她不會真的得了絕症吧?


    房門輕輕被叩響。


    “請進。”


    淩疏墨對薛綿的現狀,不僅沒有任何愧疚,還能安之若素靠近她床邊,表達關心。


    “聽說你好像吃了很多苦,現在感覺怎麽樣?”


    他心中當然不必愧疚,如果她什麽都不做,今晚在淩家莊園最安全的人,自然會是她。


    房間內厚重結實的窗簾,並沒有透出兩人的身影。


    而埋伏的小組,已經接收到第二道信息:路標已與目標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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