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忠反手勾出腰間後別著的玄鐵九節鞭,將陳穎木砸來的鎮紙打向一旁,發出啪的一聲悶響,鎮紙被甩飛出窗外,落在院外的花叢間,簌簌撞落不少花瓣,臨窗飄了幾瓣,又悠悠地飄入書房內。


    陳長忠唇邊噙著笑,格外爺們的坐在寬椅上,身體絲毫未動:“爹,兒子剛回來,您就拿鎮紙砸,這麽狠心?”


    陳穎木黑著臉道:“把腳放下來!不然,今日別想談事。”


    陳長忠這回聽話了,收回了架在虎首青銅香爐頂上的長腿:“爹,姑母惹您生氣,火氣也不能朝我身上撒啊。”


    陳穎木道:“少廢話,你回來作何?你嶽父葛州牧近來可好?”


    聽陳穎木提到葛州牧,陳長忠嚴肅了神色,回道:“嶽父病的更重了。”


    陳穎木聞言,神色沉了下來,歎了口氣道:“你嫡親的幾個小舅子,那般死在了吳奎的鐵蹄下,葛州牧白發人送黑發人,大悲之下,到底傷了身體啊.....”


    陳長忠的三個嫡親小舅子,原來也都是守山書院的學子,彼時誰也沒料到,吳奎會狂到血洗守山書院。當時在山門外靜坐,阻礙吳奎鐵騎進入山門的學子裏,就有陳長忠的這三個小舅子。


    因為三人坐在最前的位子,吳奎發狂下令鐵騎就地格殺學子,強闖書院時,葛氏三兄弟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強衝入山門的鐵騎給踏成了肉泥。


    陳長忠聽得陳穎木提起舊事,臉色顯然不好,直奔談話主題道:“嶽父想將州牧之位傳給我。”


    陳穎木聞言大驚:“什麽?當真?”


    陳長忠頷首:“自然當真。”


    陳穎木難以置信:“葛州牧嫡子皆亡,還有庶子,怎會......”


    陳長忠搖頭:“如今天下大亂,學州緊鄰祥州與晉州,難免被覬覦。嶽父覺得將位子傳給庶子,反而是在將葛氏一族送上死路,他如今已是不求權勢富貴,隻想葛氏一族,能在這亂世裏平安活下去,不想將葛氏卷入天下權勢紛爭。”


    陳穎木沉吟了半晌後道:“你怎麽想的?聰善,這重擔,你要接嗎?你確信自己能守好一州之地,護好葛氏一族?”


    “如今除了我,也沒別人了。嶽父待我恩重如山,我若不接此位,隻怕他走的不安心。”陳長忠薄唇緊抿,麵上露出難掩地悲意。


    書房內,一時隻餘死寂般的沉默。


    良久,陳穎木注視著兒子的眼睛,澀然的問道:“此次你回來.......”


    陳長忠的麵色很快恢複如常:“給太祖母拜壽是其一,再順便確認一事。”


    “何事?”


    陳長忠沉聲問:“當年吳賊入朝為相,是否乃溫氏一族的謀劃?符起刺殺吳賊的謀劃,是否乃溫氏泄的密?”


    陳穎木擰眉:“你從何處得知的此事?”


    陳長忠道:“關由,吳奎昔日的首席謀士,如今已投效於我了。”


    陳穎木眼眸微睜:“什麽?你!怎麽能收下此人?此人用策歹毒.......”


    陳長忠道:“正常謀策而已,談何歹毒之說?”


    陳穎木寒聲道:“荒謬!若不是他為吳賊出謀劃策,吳賊能兵圍盛京?”


    陳長忠嗤笑:“立場不同罷了,彼時他的立場,就是為投效之主謀奪天下而已,若他無這份本事,我們也不能知其名。”


    陳穎木見陳長忠明顯看重那關由,駁斥道:“吳奎乃蠻族賊子,這關由身為大濟子民,卻傾身投之,於國不忠!”


    陳長忠涼聲道:“真正於國不忠的是聞氏皇族!是狼子野心的溫氏!是不作為,隻顧為己身牟利的世家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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