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副將見王鹿笑得討喜,向他行禮也恭敬,也沒多為難人,高高在上地輕嗯了一聲,走過來拍了拍王鹿肩。


    “這幾日你在幾個碼頭間來回奔波,想是也累了,再年輕的身體,也經不住這樣熬。大將軍感念你駐防辛苦,今夜特意派了劉小將軍替你巡防碼頭。”


    “王小將軍你可好好休息一日。”嚴副將看著王鹿含笑道。


    王鹿感恩戴德地抱拳高聲道:“多謝大將軍體恤,末將今日定好生休息,後麵會更加精力充沛的值守碼頭!”


    嚴將軍滿意地點頭,而後湊近王鹿,避開眾人,神秘兮兮的小聲道:“入夜後你來大將軍帥帳一趟,大將軍要私下好好犒勞於你。”


    王鹿聞言,麵上浮現出可見的驚喜之色:“是!末將領命!”


    嚴副將見王鹿這乳臭未幹的小子,隻將今夜大將軍的私下相招,當做他與大將軍親近關係的機會,絲毫未覺危險臨近,隻無知無覺的傻樂,哂然一笑,然後帶著親衛大笑離去。


    王鹿笑著送走了嚴副將,一副心情極好的模樣,帶著副衛黃驥與黃洋離開了校場。


    等幾人回了寢帳,昨天剛因為口無遮攔而自領了十軍棍罰的黃洋就變了臉色,低聲罵道:“娘的!”


    “這姓房的,特地讓那嚴副將來叫主公入夜去他寢帳作何?”


    王鹿走到茶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飲下,戲謔道:“反正不是邀我去抵足而眠的。”


    黃驥提醒王鹿道:“房大將軍強搶的那幾名女子,如今尚還在他的寢帳內。”


    “他的左右副將這兩日也都與他同宿帥帳,因為這幾日海麵都相安無事,這三人逐漸放鬆警惕,隻要一到夜間就貪酒縱歡......”


    “今日他入夜叫您去帥帳見他......”


    黃洋聽到這裏疑道:“那姓房的想做什麽?賞女人給主公,用以親近關係?”


    王鹿將喝空的茶杯扣在桌麵上,撫著下顎猜道:“或許是想讓我替他頂去汙名?”


    黃洋與黃驥同時不解:“什麽汙名?”


    王鹿擺了擺手,莫測一笑,不欲再談此話題,轉而問黃驥道:“怎麽樣,可有消息傳回?”


    黃驥點頭:“那地主家的兒子如今恨得是咬牙切齒,言隻要能得報此仇,他什麽都願意。”


    王鹿揚唇一笑:“為防這家人有變,今夜就帶他們來動手。”


    黃驥眸光大亮,激動抱拳頓首領命:“諾!屬下立即將消息傳出!”


    入夜時分,王鹿如約去了房述的主帥寢帳。


    王鹿站在帳門前卸下隨身武器,被守兵嚴密搜身後,這才得以進入主帥寢帳。


    等走過入帳口所擺的屏風,眼前所呈現的酒歡淫靡景象,看得王鹿慣來上揚的嘴角弧度,略微有些拉直。


    大將房述盤腿坐在主位,一名看著二八年華的女郎,正滿臉是淚地伏在他膝頭伺候他。


    房述一見王鹿進來便豪氣地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緊接著就指了另一名正在瑟瑟發抖貌美女郎,讓她過來伺候王鹿。


    王鹿故作不解,慌手慌腳的對主位房述抱拳道:“大將軍,這是?”


    房述見王鹿慌的不知所措,仰首大笑:“哈哈哈,你小子!別說你還沒開過葷!她,本將軍賞你了!”


    “大將軍,這如何使得?”王鹿誠惶誠恐。


    房述很是滿意王鹿的態度,揚杯大飲了一口烈酒,猶顯親昵道:“逐世,本將軍近日有一憂,不知你可能幫忙解。”


    王鹿撇眼掃過一邊旁若無人的,正在受用同一名貌美女郎的嚴副將與劉副將,不留痕跡的避過已走到他身前,正麵露害怕之色向他依偎過來的女郎。


    “大將軍有何憂盡管道來,末將定為您解憂!”王鹿眉眼彎彎地抱拳對房述道。


    王鹿平日裏對房述畢恭畢敬,格外討好,所以房述一直隻將王鹿當做身懷能力,卻身無背景,隻想貼著他往上爬的哈巴狗。


    見王鹿還是如此識趣,房述有何想法也不做遮掩,直接哈哈大笑道:“這裏的百姓格外不識抬舉.....”


    “本將軍看上他家的閨女,那是他家的福氣!”


    “卻沒想這兩刁民不要福氣,竟然敢聚集一族的人與當地村民前來軍營門口鬧騰,把這事鬧得人盡皆知,藏也藏不住,終是讓本將軍於這名聲上,在軍營裏有了些不好的傳言。”


    “這委實有損本將軍的君威啊.......”


    被嚴副將與劉副將一同受用的貌美女郎,因承受不住兩人的蠻野,再加上聽到了房述此言,終是悲意大過了害怕,沒忍住發出了細碎的哭聲。


    嚴副將與劉副將見人如此,動作越發大開大合,卻同時看向正在抱拳與房述說話的王鹿,麵上露出惡意地笑來。


    “哭什麽?不舒服嗎?哈哈哈!”嚴副將話雖是對哭泣的女郎說的,眼神卻是看著正在與房述說話的王鹿。


    “大將軍想讓鹿怎麽做?”王鹿將視線轉回到房述身上,鎮定地眨巴了一下他那雙格外惹人生憐的鹿眼。


    “逐世啊,你真是不懂事。”嚴將軍動作不停,惡劣地笑看著王鹿說道。


    王鹿隻做看不懂嚴副將麵上帶出的惡意笑容,疑惑地問:“末將不懂事?”


    另一名副將也嘿嘿笑道:“是啊,可不是太不懂事?現在出征在外,你小子就是再血氣方剛,也不能強搶民女不是?”


    事實證明,王鹿來前果然所猜不差。


    房述今日讓他來,就是讓他來替他承汙的。(承汙:用現在的話說,就是背鍋的意思。)


    房述此人,王鹿已是了解的透徹,想來先前強搶民女時,隻以為當地人會吃啞巴虧不敢鬧開。


    現在事情出乎意料的鬧大了,房述也怕戰事過後,回返州城向苗州牧複命時,此事傳入到苗州牧耳中,被其責罰。


    房述在如何懊惱,現在事情已經出了,也知道堵人口舌最是難堵的道理。


    所以房述想將強搶民女的事,換個主角,壓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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