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蘊丹將喝空的茶盞扣在桌案上,朗聲笑了起來:“表哥怎確定本相不會趁此機會找個理由,去攻符州牧掌下的磬州?”


    若齊雅真與吳奎聯盟合攻茁州,比起吳奎的地盤,顯然磬州對於他來說更容易攻。


    漆洄硬朗的墨眉直接皺了起來,還不待開口,關由就搶先一步笑道:“魯相國說笑了,比起符州牧,您更惡吳奎,豈會變相助他?主公亦是。”


    “關別駕倒是會看透人心。”


    “魯相國說笑了,此心是魯相國先露出來了,在下才能看明的,不是嗎?”關由笑望魯蘊丹。


    魯蘊丹不置可否,突然轉話問:“輔佐齊雅的關山衣,不是關別駕的嫡弟嗎?齊雅那邊究竟是不是想與吳奎結盟攻茁州,可有通過他的關係探到確實口風?”


    關由見魯蘊丹知曉他與關山衣的關係,先是一愣,而後苦笑道:“魯相國說笑了。”


    “我這庶長兄,在我嫡弟關山衣眼裏可不是什好兄弟。”


    關由話說到此,抬眸與坐在對麵的魯蘊丹對上視線,賣起了可憐:“我們兄弟之間說是仇人也不過如此了,豈會互通消息?我那兄弟不給我使絆子就不錯了。”


    關由是關山衣的庶長兄,還是有能力的庶長兄,關由喜愛他弟弟,可他弟弟一直覺著父親偏心於他,日常是視他為仇的。


    關山衣已經離家近十年,若不是齊雅起勢走進大家視野,家裏人都不知道關山衣究竟跑哪去了。


    後來家裏人派人去衍州聯係關山衣勸他回返家裏,關山衣也是一口咬死不回的。


    並放出豪言,不做出一番事業功績證明自己比他這庶長兄更才智高絕,決不返家。


    家中嫡母更因這事日常以淚洗麵,父親也每每在家唉聲歎氣的。


    漆洄卻在這時轉頭對關由道:“嫡庶不分,本就是亂家之根,這事怪你父親。本將軍要有你這樣的庶長兄,也得生惱。”


    關由:“.........”


    魯蘊丹則朗聲笑了起來:“漆師兄還如從前一般,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的。”


    漆洄轉回頭看向魯蘊丹:“魯相國從前也與自己嫡兄關係不睦,如今倒笑起別人來了。”


    魯蘊丹:“.........”


    當晚,魯蘊丹設小宴款待漆洄與關由。


    說話對事不對人的漆洄,被心裏不痛快的魯蘊丹與關由輪番灌酒,宴才進到一半,漆洄便倒下被兩人合起夥來灌倒下了。


    魯蘊丹微醺道:“漆大將軍倒了。”


    關由頂著一張染上酒潮的臉起身去扶被灌倒下的同僚,剛將漆洄給扶站起來,便“一不小心”沒扶穩,將醉的不省人事的同僚給臉朝下摔在了地上。


    漆洄被摔在地上,醉眼朦朧地醒了來,捂著摔破的鼻子,騰然坐起身,大聲喝道:“何人膽敢傷本將軍?”


    魯蘊丹笑,指住宴廳一邊的璧牆,對漆洄溫聲道:“漆大將軍,就是那賊子推倒的你。”


    漆洄捂著鼻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看著魯蘊丹所指的牆壁斥道:“何方宵小,竟敢趁本將軍醉酒偷襲!”


    話落,漆洄下意識的就要去摸隨身名器殘血三劍槍,結果摸了個空。


    漆洄搖搖晃晃地笑道:“對了,入丞相府前繳械了。哈哈,沒事,赤手空拳本將軍也能打倒裏你。”


    漆洄捏緊拳頭向魯蘊丹所指的牆麵猛衝過去,上去就是一拳。


    牆麵出現一個淺坑,漆洄看向自己的拳頭,又轉回頭看向牆,指著牆道:“小子,果然是個硬骨頭,把本將軍的拳頭都震痛了,竟然還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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