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生怒的表情,可比......平時笑眯眯的表情順眼多了。


    幾隻相互追逐的鳥兒從符驍所躺位置的上空飛過,沿空留下一坨排泄物垂直落下,格外張揚的落在了符驍赤裸的胸肌上,發出一聲輕微的啪嗒聲響。


    符驍:“..........”


    權王......應該不會回來了.....吧?


    ......能不能來個人將他抬回去?


    就在符驍被鳥屎襲擊胸膛時,正在拿樹幹練習劈砍劍法的林知皇也被一坨從天而降的鳥屎襲擊了發頂。


    鳥屎初掉在頭上的時候,林知皇還以為是落了雨,下意識的抬手去摸,結果看到了糊了一手的鳥屎。


    林知皇:“..........”


    守候在一旁的花鈴立即從腰間的囊帶中掏出帕子,遞給林知皇擦手,同時出聲勸道:“殿下,那符驍若是惹怒了您,您也不必忍,直接砍了去便是。”


    “您都坐到如此位置了,何必再處處忍人?”


    那符驍再是一方諸侯又如何?


    如今落魄到這般田地,那就是魚肉。


    自然是主公想如何就如何。


    林知皇的斷手剛剛長好,花鈴方才見林知皇用劍劈砍粗壯的樹幹如此用力,在一旁瞧著很有些擔心,這會見林知皇停了手,立即便趁機上前勸道。


    林知皇用花鈴遞過來的帕子淨了手,心中翻騰地怒意也消了下去,輕歎了一口氣道:“悅音此話錯了,本王坐的位置越高,手中掌有的權勢越重,便越不可輕忽周身所發生的每一件事.......”


    “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到了本王這個位置,殺人是最容易的一件事情,但殺人並不是解決問題最優之法。”


    花鈴不懂,隻得閉嘴,想念起了溫令君。


    若這個時候溫令君在主公身側,必能懂主公所說之言。


    甚至主公都不必開口,溫令君就能知曉主公如今在心憂什麽,此時難抑的鬱躁是為什麽。


    林知皇也隻是想說罷了,並不指望花鈴能回她,擦幹淨了手後,便收了劍,往主帥大帳方向走去。


    符驍若有此心,那此時放他回去,也必不會與齊冠首相鬥。


    反可能會用手段控製忠於他的文武與忠於齊冠首的文武相鬥。


    那她此時放符驍回去,無疑為他那方勢力放了定海神針回去。


    符驍的用法,得改了。


    之前與他所談的一郡兩城,便不能做數了。


    林知皇頭頂鳥屎邊走邊想,對於與人商定好了條件又言而無信這件事,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當晚,虞溝生去符驍休養愈傷的大帳去查看他的情況,卻沒在帳內見到自己要診治的傷患。


    一問才知道,林知皇使手下青雁軍將人搬去林間後,就再也沒搬回來,忙去林間尋人。


    就這樣,在林間喂了近有三個時辰蚊子的符驍,這才被人給抬回大帳。


    虞溝生忍笑給符驍清理了他漂亮胸肌上的一坨已幹的鳥屎後,邊給符驍腹部的傷口換藥,邊打量符驍上半身被蚊子咬出的紅腫大包,同情地問:


    “俊弟弟,你這會身上是不是很癢,需要我讓人來給你抓一抓去癢麽?”


    “.......不能給我抹點藥嗎?”


    “那藥裏有活血的成分在,你現在這情況,可不能在身上大量抹那藥。”


    符驍思索再三,還是冷著臉開口道:“.......不大量抹的話,是可以的?”


    虞溝生想了想,點頭。


    符驍見虞溝生點頭,麵上竟有些鬆了口氣,格外小聲道:“可否.......”


    “可否什麽?”符驍後麵的話聲太小,虞溝生實在是沒能聽清。


    “胸.....那裏的紅包,勞煩虞娘子喚一名男兵來幫本州牧抹上一些止癢的藥膏。”符驍維持著沉冷的聲線,小聲地對虞溝生要求道。


    虞溝生聞言彎下腰,仔細去看符驍那漂亮胸肌上的兩顆咖啡豆,見它果然比平時看起來腫一些,了然道:“原來你被蚊子咬了這裏,那確實十分難忍。我這就給你抹一點止癢的藥。”


    “不行!”符驍當即斷喝。


    正在藥箱裏掏藥的虞溝生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符驍這聲音調極高的斷喝嚇了一哆嗦。


    “嚇死人了!突然高聲,你是想嚇死誰呢?”真被嚇了一跳的虞溝生當場炸雷,高聲斥道。


    虞溝生見符驍長得少有的俊,身材也是一頂一的好,故而對他多有照拂,治療他時的態度也格外的積極。


    但這僅限於她沒有生氣時。


    虞溝生若是被誰惹生氣了,可不管對方是誰,那肯定是沒有好臉色的。就算對方是她最愛的親親師父,該吼還是得吼。


    符驍這回可不管自己有沒有被虞溝生吼,他隻想阻止虞溝生為他的胸前兩點抹藥。


    虞溝生再怎麽樣行為似男子,她都是女子。


    要是出手給他胸前兩點抹了藥.......


    符驍隻要想想,就覺羞憤欲死。


    “怎麽了?”


    “你是什麽人,為何大吼符世叔?”


    吳煦正好帶著吵著要見符驍的薄岩基過來探望,進帳兩人便聽見虞溝生的怒斥聲。


    吳煦知道虞溝生不是隨意發火的人,隻是詢問。


    薄岩基則不同了,他見一白發女子對躺在榻上連動彈一下都不方便的符驍怒吼,進來便為符驍出起了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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