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煦這會也看清了陳長忠的臉,驚:“他怎會親自來此?”


    尚垣庭這會在大殿中看到這些人,心中的猜想越發得到證實,語氣不善道:“還能是因為什麽?必定是有足夠的利益誘惑,才會親自來此了!”


    尚垣庭話說到此,一張秀氣的臉上布滿了戾氣:“好個苗杳,竟然以身為餌將我們都引來了這,也不知是在謀劃什麽!”


    虞溝生見尚垣庭說著話就要將陳長忠給拖過來,提醒道:“靠門邊石壁走過來,小心再次觸發機關。”


    尚垣庭一見虞溝生眉發皆白,就知道她是誰了,也沒強,依言貼壁提著人就過來了,同時問她:“戚玉寐呢?”


    虞溝生如實回道:“剛才與王鹿一起去找你了。”


    尚垣庭皺眉:“與王鹿一起?”


    吳煦怕讓虞溝生轉述,等會戚玉寐與王鹿出來後幾人還要再內鬥一場,搶接過了虞溝生的話頭,將尚垣庭不在時所發生的事,言簡意賅的都講與了他知曉。


    “竟然來了這麽多人......”尚垣庭聽後秀氣的眉頭皺地更緊:“若是苗杳此時直接炸了這座陵寢.....”


    思寧道人搖頭:“不會,這是天子規格的帝陵,苗杳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修建這裏,就是想讓自己死後以天子崩逝的待遇葬在這,蓄積龍勢,福澤後人!怎會炸了這裏?”


    齊冠首頷首:“師父所言不錯。”


    杜媛也小聲道:“這處是天然形成的龍脈,有人得了這裏,不會想炸了這裏的。”


    隻會想........據為己有。


    就像她的祖先一樣,偶然得了此處,便以為是上天賜予的機緣,花費巨大的精力以及人力物力秘密修建這裏。


    妄圖以此來吸盡這處天地間所孕育的龍氣,讓後人中出現如大濟開國天子那樣的人物。


    杜媛想到此,眼眶紅了起來。


    然而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豈能真正當真?他們杜氏一族,可從未出過如權王、七聰八滸這樣驚才絕豔的人物。


    反是因為這處龍脈,招致了更大的禍患。


    若非因為這處龍脈,他們杜氏一族在苗杳手下也不會死的這般幹淨,連奴仆也隻走脫了阿季一個。


    幾人說話間,尚垣庭已經拖著半邊身子染血的陳長忠走到了虞溝生跟前,道:“順手救上一救?”


    虞溝生看向吳煦。


    吳煦對虞溝生點了點頭。


    虞溝生正要為陳長忠救治,思寧道人擠開虞溝生道:“一邊去,為師來,你都受傷了,還想救誰呢?”


    尚垣庭通過這句話,也猜到了思寧道人的身份,見他主動要為陳長忠醫治,也沒說什麽。


    陳長忠若死了,他費勁救人的這賬,可就沒人可還了。


    陳長忠若活了,他對陳長忠就是救命之恩。


    至於陳長忠的救命之恩欠下幾份,可就不關他的事了。反正都是陳長忠本人還,與他可沒有關係。


    反正他把陳長忠從那機關陷阱裏撈出來,這可是實打實的救命之恩。


    以陳長忠的為人,必會還他這份情。


    也就碰見的是陳長忠,尚垣庭才願意順手救他一把。


    思寧道人給陳長忠檢查完後道:“沒傷到要害,失血也在正常範圍內,比見雪傷的還輕。”


    吳煦不解:“怎麽會昏迷?”


    思寧道人翻了翻陳長忠眼皮:“中了迷煙。”


    尚垣庭道:“難怪不醒,我拉他出來時就覺得他傷的並不重,見他一直昏迷還以為是中毒。”


    思寧道人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放在陳長忠鼻子底下片刻,雙目緊閉躺在地上的陳長忠驟然坐直身,打開思寧道人的手幹嘔。


    “嘔...嘔....何物如此......”陳長忠後麵的話,因看清這會正圍在他周圍的人戛然而止。


    陳長忠狹長地眼眸眯起,先環看了四周環境一圈,而後沉聲問:“你們.....怎會聚集在此?”


    齊冠首反問:“陳州牧覺得呢?”


    陳長忠頓時反應過來自己中了苗杳的計,麵色難看起來。


    尚垣庭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見人醒了,必要將救命之恩給坐實了,開口道:“方才是我救你出的秘道。”


    陳長忠抬眸看向尚垣庭。


    尚垣庭繼續道:“在看見你之前,我先見到了死透的薑啟德。”


    陳長忠瞳孔驟縮,收了慣來的桀驁,起身對尚垣庭鄭重一禮:“方才多謝尚師弟冒險相救,此恩我必當湧泉相報。”


    尚垣庭聽到了想要的承諾,滿意地點頭。


    吳煦問陳長忠:“陳州牧為何會以身犯險來此地?”


    陳長忠麵色一頓,而後又對正在給他包紮肩臂傷口的思寧道人鄭重一禮,才道:“你們呢?是因為什麽來的?”


    虞溝生心直口快道:“抓苗杳。”


    陳長忠唇角噙出一分似有若無地笑意:“本州牧也是。”


    齊冠首道:“此事陳州牧竟然親自前來,看來是十分在意苗杳了。”


    陳長忠轉首看向說話的齊冠首:“齊大郎君不也是?”


    虞溝生不高興道:“他是追著我們來的。”


    吳煦對虞溝生搖了搖頭,示意她此時莫要說話。


    虞溝生接收到吳煦的意思,老實閉嘴去擼車問雪白的頸毛。


    齊冠首繼續問:“陳州牧與薑府君一同進來的?”


    陳長忠回道:“本州牧的人探查到他的行蹤,追著他進來的。”


    一直在一旁抱臂旁聽的尚垣庭聽到這裏,挑了眉道:“這麽說來陳師兄也是追著人進來的?倒與他相同了。”


    尚垣庭用嘴指了指氣質如仙的齊冠首。


    思寧道人這會已為陳長忠包紮完了傷口,陳長忠對思寧道人感謝地點了點頭,凝聲問尚垣庭:“薑啟德真死了?”


    “嗯,萬箭穿心,他和他所帶的人死得透透的,就在你前麵十丈處。”


    思寧道人給陳長忠處理完了傷勢,便仔細環看起這座水晶大殿裏可以再藏暗室的地方。


    而陳長忠聽完尚垣庭所講,麵色古怪道:“薑啟德的人對本州牧吹了迷煙,我一時沒察中了招,因此沒能追上他,還不慎踩中了一處機關,被傷了肩臂。”


    尚垣庭想了想薑啟德的死狀,也麵所古怪道:“這麽說來那薑啟德還陰差陽錯救了你一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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