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苗躍伏現在的下場,裴菱娉可不想讓她愛子做苗躍伏第二。


    那苗躍伏沒爹娘疼,沒爹娘管,她的初瀾可不是!


    像這種事,一旦發現端倪,就得扼殺在搖籃裏。


    朗園自然知道裴菱娉在擔心什麽,隻道:“夫人,您多慮了,那苗躍伏禦下講的是江湖義氣,自身魅力是有,但目光局限,禦下之道簡直一團糟,比他爹苗杳還不如,如何能與令郎相較?”


    朗園這話說得裴菱娉麵上沉色稍退。


    “這事我們首尾收得極為幹淨,便是令郎下死力氣去查,這炸雷也是權王那邊命人炸的。這事,也就蓋在了權王頭上。”


    “至於別方諸侯懷疑這炸雷不是權王放的又如何?隻要這事有了,他們為扼製權王繼續做大,就會將這事按在權王頭上。”


    “權王如今收降兵能收的這般順利,少有拚死反抗之兵,別方諸侯也是忌憚的,再這麽弄下去,別方兵隻要與權軍交戰,一看權軍拿出的精良武器,就都想著倒投保命了.......”


    “那還打什麽仗?完全就是送兵了。”


    裴菱娉也是在知道林知皇又沒有花大代價,就俘虜了薑氏近兩萬兵馬後,才知道幡然醒悟自己以前嘲笑權王優柔寡斷,不殺降俘,還好吃好喝養著,並花大心思馴養這些兵的事,是多麽可笑。


    權王不殺降俘哪是優柔寡斷!這分明是妥妥的陽謀!


    權王這名聲傳出來,不僅沒讓別方諸侯覺得她柔弱可欺,反還讓不少兵民對她生了奢望,知道她不殺降,所以一旦她大敗別方,喊出那句繳械不殺後,竟是無人懷疑這話是否有詐,直接就默認了此乃真話。


    再有人一帶頭先繳械,其他中立或是想活命的兵,當即就繳械了。


    這簡直已經成了權王與他方交戰中的利器!


    她再察覺到這點後,第一件事就要毀掉權王這件“利器”,否則權王以後不論與哪方交戰,都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就像朗園說的,這炸兵之事,各方諸侯信不信這事乃權王做的並不重要,隻要中下層的將領與士兵認為其是乃權王做的就行。


    裴菱娉歎氣:“到底是沒有做到完美,初瀾對自己厭惡的人,才不會留手。不論初瀾現在對權王是什麽心思,欣賞她是一定的,初瀾行事到底憑自己好惡,也強,別人很難影響他的決定.......”


    話說到此,裴菱雪不悅地眯眼:“對權王下殺手,初瀾明顯不堅決。如今與權王開戰,更多的也隻是想消耗權王的兵力,以期他回返茁州後,能有更多的時間去整頓齊氏內部。”


    知子莫若母。


    裴菱娉清楚的知道,齊冠首對權王,其實沒有殺心。這可不行。


    所以她想激出齊冠首對權王的殺心。


    裴菱娉行此計,更多的是想通過此計,毀了齊冠首對權王的印象。


    也怪她之前大意,認為權王中了異人蠱,活不了多久,便一直隻盯著符驍,反倒放任她做大了。


    朗園道:“夫人您放心,令郎都決定掌權了,考量所有事,自然是從手底下所掌勢力的集體利益出發,去做決策,斷不會感情用事的,您多慮了。”


    再有,朗園還覺得裴菱娉擔心齊冠首對權王有什麽心思的那些憂慮,簡直沒必要。


    這些掌權人中,除了那性格偏激瘋癲的苗躍伏,哪個看重感情了?


    便是重情的符驍,那也是看到了權王待下優厚,又有容人之量,他也精疲力盡,為了保全手底下人,以及手底下文武今後的發展,才“嫁”給的權王。


    同樣,也給自己謀了一條還算安全的退路。


    權王那就更是了,“娶”符驍是因為喜歡嗎?


    當然不,任何一個人手上能有符驍帶給她的資源,她都會“娶”。


    之前,權王不也因此將心思動到了齊冠首身上?


    裴菱娉在心底也是讚同朗園這話的,便止了這話題問:“陳州的那五萬兵馬,現在到哪了?”


    “還有一日就該到了。”


    裴菱娉頷首:“那就好,這五萬兵馬,再加上後麵將要來的三萬茁州兵馬,此次便是不能將權王留下,也能將那膈應人的符驍留下。”


    朗園笑:“是的。或是逼得權王最後主動用炸雷炸多方諸侯的兵馬突圍也是好的,那她仁政慈下的名聲不再,此戰過後,我方完全可以聯合多方,如此次清剿清平門一樣.......一同攻打權王掌下之地。”


    裴菱娉唇角上揚:“屆時,正是我裴氏一族起勢,走至台前的大好時機。”


    朗園拱手對裴菱娉下拜,奉承道:“倒時令郎若能拿住齊氏與裴氏的勢力,權王又勢敗,將無人能與令郎爭鋒。”


    裴菱娉被朗園的這句奉承的悅聲大笑,然而她笑聲還未落,此營門口的守兵便吹了有敵來襲的號角。


    “怎麽回事!”朗園驚,立即奔出去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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