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吃點水果?感覺你在晚宴上沒吃什麽東西。”車上聶元思眼巴巴的給宋凜玉遞了一盤晶瑩剔透的青提。


    坐在對麵的宋凜玉搖頭,臉上沒有露出多餘一絲的表情:“不用了,你吃吧。”聲線低沉毫無波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一個外國人不習慣說本國話,語言情感上說出來跟ai沒有差別。


    被拒絕的聶元思逐漸都有些習慣了,抱著水果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為了不讓氛圍這麽尷尬,也為了不辜負他暖場小能手的稱號,他接著搭話道:“哥,我怎麽感覺你今天回來不怎麽高興?”


    宋凜玉一頓,腿上交叉的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膝蓋否認道:“並沒有,一直都是這樣。”


    多的一點好奇心都沒有,一般普通人都會問你為什麽會覺得我不高興,但是放在宋凜玉這裏好像隻是為了回答這個問題而開口,根本沒有拓展的興趣。


    聶元思哦了一聲,偷偷用餘光打量著宋凜玉,完美的像一座雕像,連性格都跟雕像一樣,波瀾不驚,好像什麽都沒有辦法擾亂這個人的情緒。


    看來老媽跟他說得沒錯,不過也是,如果不是性格上的缺陷愈發嚴重,加上他爸卑鄙的裝病,他這個牛逼哄哄,三十歲身價破百億的表哥怎麽可能千裏迢迢從國外回來教他這個廢物,


    沒錯,在宋凜玉麵前,聶元思毫無心理負擔的承認自己是廢物!


    等兩兄弟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他們臨時買下來這裏條件最好的別墅區的一棟別墅,推開門,客廳裏的燈還亮著。


    隻見一個年紀看起來四十出頭的女人正一臉興奮的看著電視,眼神裏散發著久違的母愛的光輝。


    “媽,你在看什麽呢!你這個眼神不應該看到你兒子身上嗎?”聶元思賤兮兮的湊了過去。


    宋薇歌先是一臉嫌棄的推開聶元思,然後看向站在一遍的宋凜玉關切的問道:“阿凜,跟你弟參加的這個宴會怎麽樣?開心嗎?”


    被問到的宋凜玉停頓了一下,嗯了一聲,目光落在了麵前的電視屏幕上。


    宋薇歌見此立刻又開了重放,上麵是一段采訪,看著四歲大的小朋友正奶聲奶氣的介紹著爸爸情況,提著雞蛋賣力推銷親爹的反差萌讓看了幾遍都看不夠的宋薇歌心裏是止不住的喜歡。


    “我去,這賣爹賣的,不過長得確實挺可愛的,媽你要是喜歡我替你打聽打聽~”聶元思‘孝順’發言,然後大腿就挨了親媽一掌。


    宋薇歌瞪了眼兒子,沒好氣的說道:“別跟你爸好的不學盡學這些!”


    宋凜玉沒有加入這場家庭對話,而是把目光落在屏幕上,落在那雙微微上揚的眼睛上....


    “他長得像一個人。”


    !!!


    剛還在拌嘴的母子立刻停了下來,雙雙把目光集中在宋凜玉身上,特別是宋薇歌,一雙美目好像要把宋凜玉盯穿,沒辦法,哪怕兒子性子冷,但他今年都已經要滿三十了,要是真的發生了點什麽好像也不奇怪。


    宋凜玉其實是她姐姐的孩子,但是她真心把宋凜玉當親兒子疼,不然也不會讓他直接改口跟著聶元思叫自己媽媽。


    難,難道?像我的孫孫?


    聶元思也跟著緊張起來,這可是他哥第一次主動跟他們聊這種話題!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宋凜玉收回目光,好像剛剛裂開的口子有以飛快的速度愈合,再次隔絕的外麵的陽光。


    得到這個回答的母子倆:......


    還有吃瓜吃到一半收回去的操作?


    ===


    楮舟喝迷糊之後就陷入了一段很長的夢境,夢到了跟宋凜玉最開始相遇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學校組織了一場聖誕趴,結束之後很多同學都沒有盡興,接著又集體來到了酒吧,國外的朋友最大的特點就是開放,大家都玩得很開,楮舟正值叛逆期骨子裏帶著一種不服氣,最不喜歡的就是被別人看扁。


    所以輸了就選大冒險,喝酒,跳舞要多瘋就有多瘋,在酒精的刺-激下,楮舟跟今天一樣,乖得嚇人。


    “舟,看到吧台上坐著的那個帥哥了嗎?咱們賭一賭誰可以拿到他的聯係方式!”跟他說話的是他們學校眾所周知的校花,金發碧眼,他宿舍的男生四個有三個都暗戀過她。


    楮舟笑了笑,耳垂處的銀色耳釘泛著冷調的光:“行啊,女士優先!”


    校花自信的在眾人的目視下朝著男人走過去,結果一分鍾後就黑著臉回來,無法置信說道:“那位先生是我們學校的投資人,我剛過去他就認出我來,讓我好好學習!”


    話一說完,周圍發出控製不住的爆笑,不過這也引起了大家的勝負欲,楮舟還沒有起身了,幾個同學都爭先恐後的過去了,不過沒有一個成功的,有的甚至得到了一套電子學習資料。


    最後大家也勸著楮舟不要過去。


    “舟,別去了,小心一會他也送你一整套專業複習資料!”同學勸道。


    楮舟放下酒杯,眼尾輕輕揚起:“願賭服輸,我記得你們灌了我不少酒呢。”說完,他脫下外麵花裏花哨的聖誕西裝,留下一件白襯衫走了過去。


    身後又是一陣哄鬧聲,那一刻他好像什麽都沒想,任由身體放空走到了那個人麵前。


    楮舟選擇先坐在那個人身邊,他的手很大,指節分明,食指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杯緣,唇角有些幹裂,麵前的酒冰塊都要化了都沒有動過一口。


    一雙醒目的丹鳳眼,目光輕飄飄的落在不遠處的酒櫃上,手腕上隱隱可以看見脈絡,帶著一款叫不出名字的銀色腕表,連袖子最後一顆紐扣都扣得緊緊的,穿的很素,就一件純黑色的西裝,連領帶都是深色的,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遠感,與周圍熱鬧的場麵格格不入。


    楮舟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完成任務,他偏過頭,用中文問道:“哥,你也是國人嗎?”


    聲音怯生生的,帶著笨拙的試探的意味,男人偏過頭,楮舟夢裏有點看太清臉。


    “嗯。”他回答得很簡略,目光再次看回了酒櫃。


    楮舟眨了眨眼睛驅散困意,單手支撐著腦袋,碎發落在了一側的耳垂,剛好停在他那個紅色胎記上:“那,哥,我的考試成績是全a的評價。”


    說著,一雙狐狸眼似乎寫滿了期待。


    男人不解的看過來,似乎不知道楮舟這麽說的意圖,


    楮舟撐著下巴的胳膊往前挪了些,讓自己離男人更近些,輕聲的說道:“那能不給學習資料,就給聯係方式嗎?”


    話一說完,周遭的景色好像都變了,變得模糊透明,而男人的臉逐漸變得清晰起來,變成了過去宋凜玉的臉,他的臉上仍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不過卻把目光從酒櫃放在了楮舟的身上,像是在審視一個問題似的看了楮舟很久,直到楮舟被看得不自在的時候,


    他招手問服務員要了紙筆。


    不多時,手裏好像塞了一張紙條,某處的墨跡沾到了他的手心,濕潤粘稠,忘不掉也甩不掉。


    “唔~!”楮舟難受的皺了皺眉頭,夢到過去就夠煩躁了,怎麽身上還這麽重?


    難道是鬼壓床?!


    楮舟努力讓自己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見胸口好像真的有這麽一團東西嚇得他差點伸手把東西給丟出去了,幸好小東西哼唧了一聲喚醒了楮舟瀕臨滅絕的父愛。


    等再緩過神來的時候,楮舟看見的穿著藍色鯊魚連體睡衣的楮魚魚正趴在他的胸口睡得正香,肉嘟嘟的臉頰一邊被壓扁,另外一邊看起來依舊q彈無比,濃而密的睫毛輕輕顫抖著,身體平緩起伏,發出很輕的呼嚕聲。


    楮舟沒忍住手欠,伸手點了一下崽子肉嘟嘟的臉頰,陷下去又迅速回彈,手感像極了糯米糍粑,楮舟點上癮了,一次沒夠,又點了十來下,這下睡得多死的崽崽都得被強製開機。


    楮魚魚嗚嗚了幾聲後睜開了眼睛,露出了最像宋凜玉的地方,迷迷糊糊的叫了聲:“爸爸~”


    奶聲奶氣的呼喚差點沒有把楮舟叫化了,他努力憑借著多年鍛煉出來的一點點抵抗力勉強做起來,把崽子放在了自己的對麵。


    沒得到爸爸親親的楮魚魚一愣,不理解的用手撐著床坐了起來,還非常明顯的點了點自己的臉頰。


    楮舟冷笑:“闖這麽大的禍還想得到爸爸的親親?癡心妄想!”


    被拒絕親親算了還被訓了一頓的楮魚魚,委屈癟嘴巴埋頭~


    假動作,都是假動作!


    如果楮舟還不了解楮魚魚那就沒人知道這崽子的真麵目了,他不知道靠這個動作從小到大騙了街坊鄰居爺爺奶奶多少小零嘴了!


    楮舟也不含糊,掏出手機就播放了昨天破百萬的視頻,冷笑道:“來,跟爸爸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楮魚魚眨巴眼睛:“幫爸爸完成心願~”


    楮舟直接上手捏住崽子的臉頰認真的反駁道:“你爸爸的心願不是上新聞丟人!”


    楮魚魚皺著眉頭努力思考上新聞跟丟人有什麽關係,思考了小半天才抬頭說道:“可素,二趴趴跟窩說趴趴你想棗對象了,但是窩等了很久你都沒有找回來,二趴趴還說有了後趴就有人照顧你了,你就不用每天棗他打遊西折磨他的心態了。”


    此時,剛推開門準備叫他們吃飯的閆嘉樹直接表演了一個原地石化!!!


    崽啊,你真是不折不扣的漏風夾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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