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魚魚收到爸爸的指令,乖乖的端著兩盆菜出去了。


    由於楮魚魚對幫爸爸的忙有著超乎常人的執念,兩位爸爸讓小崽子能感受到快樂勞動的同時當然還得兼顧好崽子的人身安全,店裏的碟子都換成了不怎麽導熱的塑料碟,這種洗起來比一般的鐵盆難多了,可是楮魚魚做得很開心,閆嘉樹立刻覺得這種麻煩也是值得的!


    楮魚魚一米左右的身高穿行在都是大人的店裏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然大哥哥大姐姐沒有注意到他就會不小心撞到他,從而影響幹飯心情,作為從小就是小財迷的楮魚魚當然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每次過來店裏幫忙他都會穿上自己最明顯的衣服,今天他就穿了一身黃色小鴨子短袖,走在人堆裏跟小黃豆似的十分顯眼。


    一路上接受了各種哥哥姐姐的rua臉,楮魚魚晃著紅彤彤的臉頰朝著‘大客戶’跑去!


    楮魚魚先把不辣的那份放在漂亮叔叔麵前,然後再把另外一份遞給聶元思。


    “聞著是不錯啊!”聶元思一開始帶著抗拒的心裏在看著眼前撒著孜然蔥花辣椒麵的烤串時忽然又可以了。


    “嗯嗯!吃起來更好次!”楮魚魚在一邊瘋狂誇誇自家的烤串。


    聶元思拿起一根放進嘴裏,靠!還真是!聶元思畢業之後很少接觸這種直接刺激味蕾的食物了,家裏有個愛養生的老母親帶著聶元思都被潛移默化的影響了。


    “哥,你要不試試我的?也不是特別辣。”聶元思看著宋凜玉麵前寡淡的烤串於心不忍,熱情的把自己的這份遞過去。


    宋凜玉眸子一動。


    “叔叔,吃這個!好吃!”楮魚魚小肉手拉住宋凜玉的褲管,“辣的,吃完,會吐。”之前他就饞了一口閆嘉樹的辣條,結果吐得特別難受,不過這件事情他偷偷瞞著沒有告訴爸爸,不然爸爸表麵不說,背地裏會擔心很久的!


    “這麽嚴重啊!哥,那你還是別吃了,你盤子裏的玉米看著也不錯,你還是吃那個吧。”聶元思可不敢讓他哥受傷,回去他媽得把他的耳朵撕下來!


    “你因為吃辣的吐過?”宋凜玉皺眉。


    楮魚魚灰色的眸子眨了眨,用食指比在唇中:“秘密,不能讓爸爸知道!”


    宋凜玉灰色眸子一動,小崽子跟自己一樣不吃辣,而且會下意識寵著楮舟。


    “玉米,要吃嗎?”宋凜玉問道。


    嘶!


    聶元思驚訝的看過來,他哥對楮魚魚是真的感興趣,相處這麽久,他哥就不會這麽主動的問自己!


    心碎弟弟在線擦淚。


    楮魚魚是很饞,畢竟每個月隻有寥寥幾次可以吃到燒烤。


    可是,爸爸。


    楮魚魚揪著襯衫猶豫中,淡色的眉頭擰在一塊,他在努力思考怎麽不讓爸爸發現這件事情!


    宋凜玉彎腰伸手把軟軟的楮魚魚抱起來,在楮魚魚沒有反應過來的間隙,把他放進了裏麵的位置。


    “遮住了,你爸爸看不見。”宋凜玉一臉坦蕩的庇護著楮魚魚。


    楮魚魚:!!!心花怒放中!


    聶元思:!!!他哥原來還能這麽好!


    候陽夏看見楮魚魚坐在自己對麵也很開心,心裏對舅舅的印象立刻上升的幾個度!


    “喂喂!坐在那裏的是父子嗎?一起啃玉米的樣子也太太萌了吧!”


    “崽崽嘴角沾著玉米粒,爸爸好溫柔的給他擦掉了!兩個人的顏值要不要這麽頂啊!”


    “要不我們也進去試試?”


    “去去去!剛好餓了!”


    路邊的行人看見裏麵這幕的紛紛都投入了排隊的隊伍中,在宋凜玉和楮魚魚不知道的時候,兩個人成了燒烤店的活招牌。


    楮舟知道新學期人多,但是沒有想到能多成這樣,連著兩個小時沒有停下來,他感覺自己要累成一攤餅子了。


    “舟舟,我看到了好多錢!”閆嘉樹雙目放光,頭頂冒煙。


    楮舟木這裏用扇子把閆嘉樹眼前的白煙扇開,並理智提醒道:“醒醒,下一桌客人要加十串魷魚。”


    “嘿嘿,好咧!”


    “哥,你在看什麽?”聶元思感覺自己吃得吃不多了,摸著圓滾滾的肚子無比滿足。


    宋凜玉收回目光,僵硬的心髒傳來陣陣痛感。


    “沒什麽,吃得差不多就走吧。”


    “等等,我剛剛又點了點,這裏剩下的沒多少了,不夠家裏的叔叔阿姨吃,我還想讓我媽嚐嚐。”聶元思心是大了點,但是人品沒得說,宋薇歌秉承著兒子蠢點沒關係,但是人品必須正的理念,終於如願養出了一個善良的傻兒子。


    “嗯?魚魚呢?這個好了。”閆嘉樹烤完了聶元思加的菜。


    期間隻要是宋凜玉這桌的才都是楮魚魚去送的,楮舟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門口發傳單去了吧。"楮舟試圖找到楮魚魚準確位置。


    “老板!我的鴨腸還沒有好嗎?”外桌的客人喊道。


    “馬上!馬上!”閆嘉樹抓起一把鴨腸風風火火的做了起來。


    楮舟:不去不行了。


    哎!


    楮舟認命的端著碟子走向宋凜玉那桌。


    走過來的路上,楮舟往外看了下楮魚魚的範圍,此時的他正帶著候陽夏站在門口發傳單,楮魚魚非常之有經驗的仰頭,眼睛發亮,路過的哥哥姐姐但凡多看了他一眼,楮魚魚馬上伸手送傳單,然後送上甜滋滋的誇誇。


    候陽夏一個小酷哥愣是被楮魚魚的絕技吸引到了,跟著他笨拙的做了起來,兩個四歲的小盆友在門口玩得不亦樂乎。


    楮舟剛要收回目光,一道黑影直接撞了過來,楮舟下意識的抓緊盤子,裏麵滾燙的丸子被撞了出來,不偏不倚的剛好砸在楮舟白嫩的手背上,楮舟的手背立刻紅了一大片。


    嘶!


    宋凜玉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哥,你怎麽了?”玩手機的聶元思茫然抬頭。


    “天呐!褚老板你沒事吧!”是一個熟客,她跟同學打鬧沒有注意到後麵,看見楮舟後立刻愧疚的道歉。


    楮舟搖搖頭,安慰妹子不要多想了,等他走到宋凜玉這邊時,宋凜玉還是保持著站立的姿態,一雙灰色的眸子緊緊鎖定著他。


    ???看他幹嘛?看他盤子裏的他也不能吃!


    “聶總,這是你的烤串。”楮舟故意放在聶元思的麵前。


    “噢噢,好的謝謝,”聶元思的心思還在他哥身上,“哥,你站起來是要幹嘛?”


    楮舟也看了過來。


    宋凜玉目光掃過楮舟的手背,啟唇說道:“請問洗手間在哪?”


    忘了這廝的潔癖了。


    “跟我來吧。”楮舟店裏的洗手間不在一樓,與其在這裏跟宋凜玉比劃,還不如直接把人領過去,免得說太多。


    不知道為什麽,五年後的今天,楮舟特別害怕跟宋凜玉獨處,好像自己會被這個人看穿一樣,雖然他貧窮的身份在今天已經徹底暴露了。


    “就在這裏。”楮舟停在二樓的門口。


    這裏的洗手間很幹淨,因為用的次數不是很多,不用擔心宋凜玉受不了。


    宋凜玉點點頭,側身與楮舟擦著過去,楮舟那一瞬間還能聞到宋凜玉身上獨有的雪鬆氣息。


    宋凜玉走進去沒有關門,而是顧自打開了洗漱台的水龍頭,水流聲讓兩個人之間僵硬的氣息緩解了一些,楮舟抿著唇,準備閃人。


    “楮舟,過來。”宋凜玉忽然說道。


    宋凜玉的聲音有一種說不出的空靈感,像山中古寺的鍾聲,像冰川水融化滴在崖麵的聲音。


    楮舟思維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很誠實的走了過去,等他把手伸到水流下時狠狠的唾棄配合的自己,怎麽多年過去怎麽還這麽沒長進!


    不過冰涼的水流衝刷剛剛被燙到的地方確實舒服多了,灼燒感漸漸降了下去。


    “你不用洗手間嗎?”楮舟仰頭看他,兩個人貼得很近,他隻能看見宋凜玉凸起的喉結和淡色的下唇。


    “不用。”宋凜玉緩緩加快了水流的速度,低沉的嗓音裏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楮舟的瞳孔劇烈震動了一下,洗手間的空間狹小,宋凜玉放在水龍頭開關上的手並沒有鬆開,兩個人現在的姿勢很像是半擁著,連呼吸都快要交纏在一起。


    這是第一次兩個人保持這樣的姿勢還什麽都不幹,以前這時候自己連話都說不出完整的幾句來。


    轟!!


    楮舟耳尖突然變得通紅,內心狠狠的譴責自己,讓你眼光高,單身五年看前夫都是香的!


    不行,得說句話,這種氛圍顯然不適合離婚組!


    “你什麽時候走?”楮舟腦子一抽,把心聲問出來了。


    宋凜玉抬眸,眸子裏沒有太多的情緒,隻是聲音變得比剛才更加冷淡:“下周一。”


    楮舟哦了一聲,沸騰的心髒好像在這一刻再次冷卻下去。


    也挺好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宋凜玉為什麽要來這個小城市,走了飛得遠遠的,也算是給兩個人並不美好的過去畫上一個句號。


    宋凜玉垂眸就可以看見楮舟冷淡下來的表情,他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花心思去猜別人的想法,但是楮舟除外。


    二十二歲的楮舟很好猜,他有時候看似神秘,其實臉上把自己的心思哪怕是標點符號都寫出來了,可是二十七歲的楮舟變了,變得他怎麽也看不懂了,這種失控感讓宋凜玉沒由來的覺得煩躁。


    “我記得以前你最討厭進的就是廚房。”宋凜玉盯著楮舟被燙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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