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趕忙上前攔住她。


    再次出聲:“小北,你總要讓我為你們做些什麽?”


    小貝將目光對視陸離,耐心地說:“陸離,我們都認識這麽多年了,彼此都了解,誰還沒有急事的時候,難道你去了?就能保證悲劇不會發生嗎?”


    “如果悲劇發生在你的身上,李鑫的痛苦也不比你少。”


    歎了一口氣,繼續說:“大家都希望走的那個人是自己,因為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


    陸離此時不知該如何回話,小北說的有道理,事實也是如此。


    小北輕柔的聲音再次傳來:“陸離,你不必過於自責,我想駐地所有的人都不是真的怪你。”


    “你也不要整天愁眉苦臉的,這樣大家不僅要沉浸在失去李鑫的痛苦中,還要擔心你。”


    陸離明白她說的都對,鄭重地對小北行了一個軍禮。


    小北也回了他一個標準的軍禮。


    再次離去。


    陸離對著她的背影略有所思。


    另一處的林悠和秦朗。


    找到楊雪,將所有事情告知她,並說出陸離的打算。


    楊雪沒想到因自已的任性讓陸離遭受了這些,心中亦是悔恨不已,戰友犧牲的悲痛自己最能理解,那是痛徹心扉的。


    對於陸離的決定,也能理解,這是自己自作自受,兩人已經無法回到從前,既然這樣就不如相忘於江湖。


    隻是沒想到在自己堅定想法的時候,又發生了這種事情,也許兩人的緣分還是不夠深吧。


    楊雪淡定地對林悠說:“林悠姐,秦大隊,謝謝你們來告知我一切,請你們替我對陸離說聲對不起。”


    林悠想說些勸慰的話,可是秦朗捏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說話。


    倒是秦朗嚴肅出聲:“楊雪,你也是刑警出身,早就知道陸離的真實情況,隨時都會麵對生命挑戰,你為什麽要如此任性。”


    林悠轉頭麵對秦朗,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這樣說一個女孩。


    可是秦朗依舊繼續批評:“你也是成年人,就因為你母親的反對,如果不是你一直不堅定立場,左右搖擺,今天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林悠看著楊雪明顯要哭的樣子,桌子下的腿使勁踢了一下秦朗的。


    可是秦朗握住她的手,繼續對著楊雪理智的輸出:“陸離是難得的人才,他的前途和家世足夠支撐他找到更合適的愛人,你以後不要再想陸離了,也安心找個對象,結婚生子吧。”


    “說實話,你們兩人根本就不合適,即使結婚了也會出現很多問題,這樣挺好的。”


    說完根本就不管楊雪,拉起林悠就走。


    林悠回頭看看楊雪,想再出聲安慰,卻被秦朗攬著肩膀向外走去。


    來到車上,林悠還沒有說話,秦朗就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喂,是楊雪的母親宋雅嗎?你的女兒現在在捷宇路春藤咖啡,你來接她,我隻給你三十分鍾。”


    說完就掛斷電話。


    對方顯然是不明白,再次打來電話,秦朗無情地掛掉,根本沒有接聽的打算。


    林悠看著秦朗此時憤怒的樣子,也不敢再說什麽。


    一直知道秦朗極其護短,卻從未見過,沒想到他對著一名弱女子也這樣不顧情麵的批評指責,顯然與自己認識的秦朗不一樣。


    很快楊雪的母親,就出現在咖啡廳,將楊雪帶走。


    秦朗也發動車子,離開。


    楊雪不知是怎麽回的家,現在明明是盛夏時分,可是身上覺得異常的冷,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就是陸離不要她了,放棄她了。


    宋雅看著女兒的樣子,也是心疼。


    從楊雪斷斷續續的哭訴中,也明白了事情大概。


    看著女兒抱緊身體的可憐樣子,感受到女兒身上的冰冷,快速將女兒扶到床上,蓋上被子,然後倒了一杯熱水遞到女兒手中。


    還未開口說話,也是淚眼朦朧,隻能強忍哭意,對著女兒安慰:“小雪,沒事的,你還有媽媽,媽媽是不會離開你的。”


    “不怪你,都怪媽媽。”


    “以後你想做什麽,媽媽都不會再阻攔了。”


    楊雪抬起頭,看著母親,悲憤地說:“一切都晚了,陸離不要我了。”


    楊母聽到女兒的話,閉上眼睛睜開,沉重地說:“那媽媽去找陸離,去找他道歉。讓他不要這樣離開。”


    說完就轉身出去,準備拿手機。


    可是手機那邊始終沒人接聽。


    楊雪憤怒地將手機從楊母手中打掉:“你現在做這些還有什麽意義?難道那個犧牲的隊員能活過來嗎?”


    “他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陸離的心中,隻要一看見我,這根刺就會更進一寸,到最後,陸離受不了也會放棄我的。”


    然後歇斯底裏地質問:“你早幹什麽的?為什麽就不能從一開始就願意呢?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說完仿佛身體被抽完力氣一樣,一下跌坐在地上。


    低聲呢喃:“沒用了,什麽都沒用了,我們不可能了,我再也遇不見像他那樣的人了,再也見不到他了。”


    宋雅看到女兒的痛苦的樣子,輕輕將女兒攬在懷裏,低聲安慰:“沒事的,沒事的,小雪,你還有媽媽,媽媽是不會離開你的。”


    “以後我們母女一條心,就沒有什麽撐不下去。”


    楊雪聽到母親這樣說,心中的情緒釋放出來,抱著楊母啜泣:“媽媽,我真的好喜歡陸離,真的好喜歡,你為什麽要反對?”


    “為什麽要讓我夾在你們兩人之間痛苦,造成這樣的悲劇。”


    “如果沒有這一切,即使我和陸離最後不再一起,至少在他心裏留下的是美好的回憶,不是如今的模樣。”


    楊母輕拍女兒的後背,哭出聲:“小雪,是媽媽的錯,你現在說什麽媽媽都不會生氣,媽媽不會在這時候拋下你不管的。”


    楊雪抱緊母親,直到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既然和陸離不可能,那餘生就隻有母親了,至於結婚生子,隻要母親願意,自己再不會反駁什麽。


    因為真的隻有母親不會拋下自己不管,餘生隻為母親和自己活。


    時間很快就到了秦朗和林悠準備去駐地的時間。


    舅舅和舅媽對著兩人囑咐:“告訴陸離,不管做什麽,我們都會支持他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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