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甜品店已經打烊，店裏的員工陸續下班。
今天石淼沒開車，給哥哥打了電話，得知他還在公司，於是便讓他順道來接自己回家。
石磊的公司就在甜品店的附近，開車隻需兩分鍾便到抵達。
石淼把袋子裏的麵包遞給哥哥後坐上了副駕駛。
石磊不太喜歡吃太甜的，所以石淼給他的麵包是無糖的。
石磊拆開包裝紙咬了口麵包，待石淼係上安全帶後，才啟動了車子。
“哥，公司最近很忙嗎？”石淼見哥哥這久要麽回去得很晚要麽就不回去。
“還行。”石磊咽下嘴裏的麵包後說道，“肚子餓嗎？要不要去吃點什麽？”
石淼搖頭：“我七點的時候才和陳陌陪他發小吃了一頓飯，不餓。”
石磊頓了會問道：“……劉小以？”
“是劉小以。”石淼不由一問，“哥，怎麽知道的？”
“昨天是我去機場接的人。”
石淼一臉訝異。
石磊看了眼妹妹：“陳陌沒和你說嗎？”
石淼搖頭：“沒有。”
“昨天陳陌臨時有事去不了，打電話求我幫忙，剛好我沒事就去當了一回司機。”
“這麽說，哥倒是比我先見了小以。”
石磊點點頭。
不知為何，石淼覺得今晚他哥的臉上總帶著奇怪的笑容。
………
陳陌把劉小以送回住處，跳下車跟劉小以上樓看了看她租住的房子，離開時留下一句“還行”。
張姐在陳陌離開幾分鍾後才回來。
劉小以把石淼給的甜點拿出來和張姐分吃。
那味道簡直棒極了！
形容不出來，隻知道好吃。
張姐說，她來江市這麽多年，從沒去店裏買過甜點吃。那東西小小的一塊動不動就是一百來塊，消費不起。她的錢得攢著等兒子娶媳婦時用。
張姐說她有個兒子，今年二十歲。
劉小以心算了下，張姐說過她出來打工八年，期間一次都沒回過家。這意味著她兒子十二歲就沒見過媽媽了。
劉小以問張姐為何不回家看看兒子。
張姐隻說車費太貴，還不如把錢省下。
劉小以理解，這不就是網絡上說的那句話嘛，“我抱起磚頭就無法牽你的手，我放下磚頭就無法養你。”
不置可否，這是大多數普通人生活的無奈。
劉小以也是個普通人，不過她現在不需養活誰，除了自己。
當劉小以問起張姐的丈夫時，張姐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說了句：“死了。”
劉小以沒再多問，她明顯感覺到張姐很不願聊這個話題。
她懂張姐的不易。
劉小以也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她知道老爸把她養大有多麽不容易。
老爸是一個在菜市場賣蔬菜的小販。他每天淩晨三四點就得騎著電動三輪車去批發市場批發蔬菜，七點回到菜市場擺攤，直到下午三點才收攤回家。一年四季，四季一年，很少有休息的時候。
賣菜很辛苦，媽媽就是吃不了這種苦，嫌棄老爸沒出息，又或者想追求些什麽，不甘心不想如此過一輩子，向老爸提出了離婚。
那時劉小以六歲。
她當然不希望爸爸媽媽離婚。
她難過了一陣子，想通了。
爸爸媽媽在一起就會爭吵不停，分開了就不會再吵了。
與其讓他們在一起吵架，倒不如分開不吵架。
這邏輯有些怪異且別扭，還少了些情感。
在劉小以的印象裏，很多很多時候，都是媽媽單方麵的吵架，老爸大多數時候都是坐在沙發上垂著頭不說話，越是這樣，媽媽罵得越變本加厲。
鬧得最厲害的一次，媽媽動手打老爸，她衝過去護老爸，被媽媽一腳踹開了……
爸爸第一次打媽媽耳光就是那個時候。
也就是那次，爸爸同意離婚。
媽媽帶走了家裏所有的錢，房子和她歸老爸。
大多數人的婚姻都是破破爛爛的，有人願意縫縫補補過，自然也有人不願。
……
陳陌回醫生公寓，剛洗完澡，接到了女朋友她哥的電話。
石磊質問陳陌今晚請人吃飯為何不喊他一道。
陳陌有些莫名有些啞然，一邊用毛巾胡亂擦著頭發，一邊嘿嘿的笑道：“哥，想請你吃飯的人多了去了，可輪不到我，再說我那點工資可不敢請你吃飯。”
“昨天當司機替你接了人，吃飯都不喊我，你小子可真夠意思。”
“那哥，我把油錢給你？”
電話那端的石磊笑了起來：“沒人告訴你，油錢已經付了？”
陳陌愣了會：“誰呀？哥你在說什麽？”
不出石磊所料，劉小以沒找陳陌說那事，要是說了，陳陌那小子不會這麽淡定。
石磊轉了話題：“沒什麽，明天下班有空嗎？一起打球。”
“明天要和淼淼看電影。”陳陌嘿嘿笑道，“哥，你要一起嗎？”
石磊直接拆穿假客套：“我若去了，你們不得在心裏編排我。”
電話那端的陳陌撓了撓頭，默認似的嘿嘿笑起。
“哥想人陪，找個女朋友唄！”
石磊似是不經意的提道：“好啊，你不說要介紹劉小以給我做女朋友嗎？”
陳陌被劉小以警告過，可不敢亂來：“有這事？沒有吧？哥，你記錯了，我沒說過這話，可能是別人說的，你記混了。”
石磊知道陳陌在裝糊塗，疑問：“是嗎？”
電話那端的陳陌點頭：“一定是。”
石磊用很輕的語調警告道：“我還沒老年癡呆，你耍我試試！”
陳陌苦叫起來：“哎喲，哥，我不敢不敢，我承認我說過，可……那是句玩笑話罷了，難不成你還當真了？”
“是啊，我就當真了。”
陳陌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不是，石磊看上小以了？
這話可不是說小以不好，小以很好，問題是小以看不上石磊啊！
“是不是，劉小以沒看上我？”陳陌還不知道怎麽開口時，石磊一語道破了原因。
陳陌忙說：“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這變相的承認讓石磊好氣又好笑。
“行了，不逗你了。昨天我好像把你朋友得罪了，明天晚上我請她吃飯賠罪，你幫我約她出來。”
陳陌一氣未鬆又提一氣：“什麽？哥，你怎麽著小以了？”
“你別管，借你名義把她約出來就行。”
說完，石磊先掛了電話。
……
甜品店已經打烊，店裏的員工陸續下班。
今天石淼沒開車，給哥哥打了電話，得知他還在公司，於是便讓他順道來接自己回家。
石磊的公司就在甜品店的附近，開車隻需兩分鍾便到抵達。
石淼把袋子裏的麵包遞給哥哥後坐上了副駕駛。
石磊不太喜歡吃太甜的，所以石淼給他的麵包是無糖的。
石磊拆開包裝紙咬了口麵包，待石淼係上安全帶後，才啟動了車子。
“哥，公司最近很忙嗎？”石淼見哥哥這久要麽回去得很晚要麽就不回去。
“還行。”石磊咽下嘴裏的麵包後說道，“肚子餓嗎？要不要去吃點什麽？”
石淼搖頭：“我七點的時候才和陳陌陪他發小吃了一頓飯，不餓。”
石磊頓了會問道：“……劉小以？”
“是劉小以。”石淼不由一問，“哥，怎麽知道的？”
“昨天是我去機場接的人。”
石淼一臉訝異。
石磊看了眼妹妹：“陳陌沒和你說嗎？”
石淼搖頭：“沒有。”
“昨天陳陌臨時有事去不了，打電話求我幫忙，剛好我沒事就去當了一回司機。”
“這麽說，哥倒是比我先見了小以。”
石磊點點頭。
不知為何，石淼覺得今晚他哥的臉上總帶著奇怪的笑容。
………
陳陌把劉小以送回住處，跳下車跟劉小以上樓看了看她租住的房子，離開時留下一句“還行”。
張姐在陳陌離開幾分鍾後才回來。
劉小以把石淼給的甜點拿出來和張姐分吃。
那味道簡直棒極了！
形容不出來，隻知道好吃。
張姐說，她來江市這麽多年，從沒去店裏買過甜點吃。那東西小小的一塊動不動就是一百來塊，消費不起。她的錢得攢著等兒子娶媳婦時用。
張姐說她有個兒子，今年二十歲。
劉小以心算了下，張姐說過她出來打工八年，期間一次都沒回過家。這意味著她兒子十二歲就沒見過媽媽了。
劉小以問張姐為何不回家看看兒子。
張姐隻說車費太貴，還不如把錢省下。
劉小以理解，這不就是網絡上說的那句話嘛，“我抱起磚頭就無法牽你的手，我放下磚頭就無法養你。”
不置可否，這是大多數普通人生活的無奈。
劉小以也是個普通人，不過她現在不需養活誰，除了自己。
當劉小以問起張姐的丈夫時，張姐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說了句：“死了。”
劉小以沒再多問，她明顯感覺到張姐很不願聊這個話題。
她懂張姐的不易。
劉小以也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她知道老爸把她養大有多麽不容易。
老爸是一個在菜市場賣蔬菜的小販。他每天淩晨三四點就得騎著電動三輪車去批發市場批發蔬菜，七點回到菜市場擺攤，直到下午三點才收攤回家。一年四季，四季一年，很少有休息的時候。
賣菜很辛苦，媽媽就是吃不了這種苦，嫌棄老爸沒出息，又或者想追求些什麽，不甘心不想如此過一輩子，向老爸提出了離婚。
那時劉小以六歲。
她當然不希望爸爸媽媽離婚。
她難過了一陣子，想通了。
爸爸媽媽在一起就會爭吵不停，分開了就不會再吵了。
與其讓他們在一起吵架，倒不如分開不吵架。
這邏輯有些怪異且別扭，還少了些情感。
在劉小以的印象裏，很多很多時候，都是媽媽單方麵的吵架，老爸大多數時候都是坐在沙發上垂著頭不說話，越是這樣，媽媽罵得越變本加厲。
鬧得最厲害的一次，媽媽動手打老爸，她衝過去護老爸，被媽媽一腳踹開了……
爸爸第一次打媽媽耳光就是那個時候。
也就是那次，爸爸同意離婚。
媽媽帶走了家裏所有的錢，房子和她歸老爸。
大多數人的婚姻都是破破爛爛的，有人願意縫縫補補過，自然也有人不願。
……
陳陌回醫生公寓，剛洗完澡，接到了女朋友她哥的電話。
石磊質問陳陌今晚請人吃飯為何不喊他一道。
陳陌有些莫名有些啞然，一邊用毛巾胡亂擦著頭發，一邊嘿嘿的笑道：“哥，想請你吃飯的人多了去了，可輪不到我，再說我那點工資可不敢請你吃飯。”
“昨天當司機替你接了人，吃飯都不喊我，你小子可真夠意思。”
“那哥，我把油錢給你？”
電話那端的石磊笑了起來：“沒人告訴你，油錢已經付了？”
陳陌愣了會：“誰呀？哥你在說什麽？”
不出石磊所料，劉小以沒找陳陌說那事，要是說了，陳陌那小子不會這麽淡定。
石磊轉了話題：“沒什麽，明天下班有空嗎？一起打球。”
“明天要和淼淼看電影。”陳陌嘿嘿笑道，“哥，你要一起嗎？”
石磊直接拆穿假客套：“我若去了，你們不得在心裏編排我。”
電話那端的陳陌撓了撓頭，默認似的嘿嘿笑起。
“哥想人陪，找個女朋友唄！”
石磊似是不經意的提道：“好啊，你不說要介紹劉小以給我做女朋友嗎？”
陳陌被劉小以警告過，可不敢亂來：“有這事？沒有吧？哥，你記錯了，我沒說過這話，可能是別人說的，你記混了。”
石磊知道陳陌在裝糊塗，疑問：“是嗎？”
電話那端的陳陌點頭：“一定是。”
石磊用很輕的語調警告道：“我還沒老年癡呆，你耍我試試！”
陳陌苦叫起來：“哎喲，哥，我不敢不敢，我承認我說過，可……那是句玩笑話罷了，難不成你還當真了？”
“是啊，我就當真了。”
陳陌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不是，石磊看上小以了？
這話可不是說小以不好，小以很好，問題是小以看不上石磊啊！
“是不是，劉小以沒看上我？”陳陌還不知道怎麽開口時，石磊一語道破了原因。
陳陌忙說：“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這變相的承認讓石磊好氣又好笑。
“行了，不逗你了。昨天我好像把你朋友得罪了，明天晚上我請她吃飯賠罪，你幫我約她出來。”
陳陌一氣未鬆又提一氣：“什麽？哥，你怎麽著小以了？”
“你別管，借你名義把她約出來就行。”
說完，石磊先掛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