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尼瓦爾思索了一下,認同的點了點頭。


    本來話題該由此止住,但沙海中的旅途實在太過枯燥,於是他又問道:“那百川你覺得...這個小兄弟出自哪個宗門?”


    墨百川看著季牧的裝扮,腦海中翻找了一下,隱隱浮現出一個想法,但很快又被他否決了。


    學宮的人…身上應該不會有這麽重的殺伐氣吧?


    靈夢蝶的無限夢境神通對季牧最直接的影響,就是氣質上的變化。


    曾經一個溫潤的少年,現在卻無法很好的收斂住自身流溢的冰寒殺氣。


    這讓旁人一靠近,就會遏製不住的從心底開始顫抖。


    無關境界,純粹上是氣勢上的壓製。


    像妖獸族群之間高位種族對低位種族的絕對壓製,是由無數次夢境手起劍落凝聚而成的血殺之氣!


    除了季牧,天下應該再無一人擁有此等規模的殺氣。


    因為沒有人擁有類似的條件。


    換一個,大概早就瘋了。


    當然,這也不是季牧想要得到的。


    不過殺氣外泄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


    墨百川將沙虺交給季牧的時候,原本還準備教他一下操控的方法。


    沒想到當季牧站在沙虺頭頂的時候,這頭妖獸卻直接匍匐在了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像是遭遇了某種天敵。


    濃鬱的血殺之氣把這個性情溫和的生物嚇得膽寒不已,根本不敢違逆。


    接下來也壓根沒費什麽功夫。


    季牧握著沙虺的角,往哪邊扭它就往哪邊跑,一點偏移都不帶有的。


    原本這個角是用來接收操控者的靈力的,而沙虺會根據操控者的靈力運轉變化來進行移動轉向。


    修士借助沙虺的速度在沙海快速移動,沙虺吸收修士提煉的靈力進行修煉,這算是一種不成文的契約。


    但到了季牧這裏,沒想到連靈力都不用輸,直接就掰就可以了…


    …


    沙虺的速度不愧冠絕大漠,隻是過了不到兩個時辰,一行人便隱隱看見了城池的輪廓。


    這時艾尼瓦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再次向墨百川問道:


    “對了百川,除了公主之外,我還很少看見你對別人這麽上心。”


    “怎麽,是想家了嗎?”


    墨百川沉默半晌,搖了搖頭:


    “沒有,隻是覺得…他有些像我熟悉的一位故人。”


    艾尼瓦爾恍然似的笑了笑,操控沙虺又提了下速,翻騰的長尾在沙海中揚起一道浪波。


    “看你的神色,應該是個不錯的故事。”


    似是勾動了某些回憶,墨百川也笑了,認真的點了點頭。


    艾尼瓦爾不由得有些奇異。


    平日間,墨百川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隻有在牽扯到那位盧城公主的時候,才會化身暴躁青年,神擋殺神。


    所以很少找到機會和他攀談的艾尼瓦爾趁著還沒有進城,終於問出了一句困擾了他多年的疑惑:


    “百川,你說你在長安城待的好好的,怎麽突然跑到沙海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而且一待就是六七年?”


    墨百川眼神望向盧城的方向,神色柔和。


    “為了…一個承諾吧。”


    艾尼瓦爾嗬嗬一笑,“是為了公主吧!”


    …


    有了新的代步工具後,季牧早就把馬車收進了旃檀世界。


    本來他想把玉依香也暫放在月明樓中,但後來一想,自己這個不穩定的狀態要是出了什麽意外,她可能都出不來,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遠遠吊在遊騎兵隊伍後麵,其實也是在保護他們。


    出發之前,季牧為玉依香覆上了一層麵紗,輕輕背在了身後,一直帶著她前行。


    或許是這次受的傷實在太嚴重了,玉依香沉睡療傷的時間要比預期中長上不少,不過季牧也不是很在意。


    他更希望玉依香能多休息一陣。


    望著眼前漸近逐漸宏偉的伊邏盧城,季牧微微眯眼,眉頭漸漸皺起。


    一望無際的暗沉黑雲包裹在盧城上空,一道道雷霆接連劃破天際直劈而下,砸在一方包裹城池的紅色護罩之上,掀起陣陣雲煙。


    怎麽看,這座城池都不像是正常的狀態。


    他操控沙虺上前,趕上艾尼瓦爾與墨百川的坐騎,正準備詢問一下原因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包括這兩個正副統領在內,所有的遊騎兵神色都沒有什麽變化,好像早就見怪不怪一樣。


    因為季牧靠近,艾尼瓦爾和墨百川不自覺發了個寒顫。


    猜測到他的來意,墨百川笑著解釋道:


    “季兄莫慌,這應該是國師在講經呢。”


    “講…經?”


    季牧望著前方如同末世般的場景,神情有些恍惚。


    你們西域人,講個經都能引來天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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