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在聽到楚斯越要來的時候有些驚訝,麵上雖然不顯,可心裏無異於翻起了驚濤駭浪。


    憑他的身份來這裏,必定不是來遊玩的,肯定是要接待外國友人,一般情況下,他們這種事情要住在市裏的接待所,可有時候也會住在這裏,畢竟這裏的環境條件要比市招待所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越往後聽,林溪的眉頭就皺得越緊,這種事是可以隨便亂說的嗎?現在的環境比前些年好了不少,可也不能說絕對的安全,這樣大大咧咧的說出來,難道不會給他們招來麻煩嗎?於曼也是參加過很多大場合的,這種事情她不會不懂。


    林溪心裏有些擔憂,一方麵是於曼的行為讓人捉摸不透,另一方麵則是她有些害怕碰到三哥夫婦。


    她對三哥的印象還不錯,在楚家那幾年與三嫂的關係也挺好,雖不至於像陸岐那般見幾麵就認出來,可憑著她這張臉,什麽都不做,也會引起懷疑。


    由於距離國慶沒幾天了,這些天林溪她們的培訓就格外的嚴格,很多人為了讓自己表現的更好,也都見縫插針的練習。


    果然在兩天後,於曼通知她們,客人來了,要給每一個人安排崗位。


    林溪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樣,她並不想往前湊,不想表現自己,她隻想躲得遠遠的,有多遠躲多遠。


    可是於曼好像並不打算放過她,在她把每一個人安排好了之後,對林溪說:“你跟我來。”


    林溪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自然不敢隨便造次得罪領導,隻能答應跟著她離開。


    眾人看領班對林溪這樣特殊,心裏什麽想法都有。


    劉招娣看著有些擔心:“鄰班帶林溪走,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麽事?保不準是看她好看,提拔她呢?”杜勝男看著往會客廳走的方向,幽幽的說道。


    胡寶珠聽著杜勝男的話有些不舒服,但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宿舍的關係還不錯,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看著越來越近的會客廳,林溪隻能在心裏安慰自己說到時候隨機應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你現在還是臨時工,雖然我看你禮儀什麽的都學的很到位,但我也不能越級安排給你什麽重要工作,現在會客廳那邊正在打掃衛生,很缺人手,你先去那裏幫忙,要是有什麽意外,讓你來救場也來得及。”於曼看了一眼林溪,解釋道。


    林溪在心裏悄悄鬆了口氣,打掃衛生還好,不至於太引人注目,到時候找個機會偷偷躲到廁所裏就行。


    到了大廳,於曼將林溪介紹給衛生負責人之後就去忙別的了,負責人則是跟林溪講解要做什麽工作,“每人負責一塊區域,包括區域裏的廁所,都要打掃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林溪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您。”


    負責人聽這話,也有些意外,竟然有人會聽到打掃廁所會這麽開心,這種場合很難遇到,一般人都是削尖了腦袋往前擠,說不定就能改變命運了。


    她蹙了蹙眉,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林溪確實很高興,臨時工一般都會給安排又重又累的活,而會客廳這邊平時很少有人來,又會定期打掃,並不是很髒,基本上就是走一走形勢,相對而言輕鬆很多。


    尤其是在廁所裏待著,還可以躲著點人,對林溪而言再好不過。


    ......


    就在林溪打掃衛生的這段時間,陶瓷廠的招待所門口停了幾輛紅旗轎車,在警衛的嚴陣以待裏,從車上下來了幾位穿著西裝的人,早就候著的服務員迎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帶著人往會客廳裏走。


    走在最前麵的是楚斯越,他這次來還算是低調,主要是為了提前看一下,準備一下,過兩天他四弟就會帶著法國的專家來這裏。


    這位專家對一個重要的項目提供了巨大的幫助,上麵非常的重視,所以派他前來招待。


    專家年輕時曾在譚州住過一段時間,與這裏的招待所,當時還是一家西餐廳結下了不解之緣,所以他們打算安排她住在這裏。


    他提前來這裏就是為了提前走一下流程,雖然隻是模擬,可也要按照流程來,該走的禮儀都要一絲不苟的按規矩來。


    陶瓷廠的安保科與楚斯越帶來的警衛全都嚴陣以待,服務員穿著白色連衣裙,係著一條彩色絲巾,排成一排迎接貴客。


    林溪遠遠的從窗戶裏看到楚斯越的身影,麻利的躲到了廁所裏。


    好在隻有三哥一個人來,三嫂並沒有陪著他,否則她還真不知道怎麽麵對三嫂。


    三哥雖然實際年齡已經三十五六歲,可剛才她遠遠的一看,也就三十歲出頭的樣子,身材頎長,與身側之人說著什麽,帶著微微的笑意,眼角的細紋為他添了幾分儒雅。


    在林溪的記憶裏,三哥就是這樣的,幽默,風趣,溫文爾雅,與人說話時,讓人如沐春風。


    這些年來,他看起來也沒有什麽變化,歲月對他格外寬厚,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什麽痕跡,連那些細紋都別具一番韻味。


    於曼早就等在了一旁,見楚斯越進來,快步迎上前,優雅的跟他們打招呼,然後帶著他們往裏麵走去。


    大廳到餐廳有一段長廊,長廊裏擺著各種瓷器展品,牆上也掛著很多陶瓷藝術品的相片。


    楚斯越一路走過去,對著身側陪同的人一路講過去,從青花瓷到琺琅彩,從鈞窯到汝窯,雖然不停的說,可沒有讓人感到半分的說教意味,反而有股談笑風生的感覺。


    等到了餐廳,眾人落座,服務員們將早已準備好的酒菜按照流程,一一的擺上桌。


    倒酒這一事,裏麵的禮節規矩特別多,於曼不放心別人來,就親手拿著分酒器給客人倒酒。


    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明明見過好幾次大場麵的於曼手卻抖了,給別人倒的時候還好,給楚斯越倒的時候卻手一顫,將杯中的酒全部傾撒在了楚斯越的衣服上。


    楚斯越見狀,眸色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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