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看到了楚恪微微睜大了的眼睛,她也有些驚訝楚斯年竟然就當著恪兒的麵就這麽直白的說出來。


    自己也有些後悔,怪自己考慮不周,當著恪兒刨根問底,她能指望從楚斯年那裏得到什麽好答案呢,難道要恪兒直接聽他的父親說他不喜歡他麽。


    如今他竟然把她的死都給怪到兒子頭上了,她不禁有些火大。


    林溪生氣,語氣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你說什麽胡話呢!我的死關恪兒什麽事!”


    “我也知道不關他的事,是我當時的腦子亂了,後來就想明白了,隻是那時候就已經分開了,不過一直都有從父親那裏了解他的情況,父親也有定期給我寄他的相片。”


    楚斯年也知道自己說的話不妥,加上林溪生氣了,便連忙解釋。


    林溪看向楚恪,柔聲安撫:“別聽你父親胡說,我的死是因為我自己生病了,跟別人沒有關係,是母親當時接連沒有了母親跟父親,傷心之下鑽了牛角尖,用醫學上的話就是抑鬱了,加上我身體本來就不好,這麽多原因一起作用下才造成了那樣的結果,與你無關,你不要相信他。”


    林溪說完還瞪了楚斯年一眼,讓他再亂說話,這種事情不解釋清楚,會在楚恪的心裏留下疙瘩,說不定會愧疚一輩子!


    楚斯年也看向楚恪,說:“是我自己無能,沒有保護好你母親,與你無關。”


    他頓了頓,又問林溪:“其實當年家裏一致同意要瞞著你嶽父離開的事情,就是怕你知道後情緒過於激動,可沒想到最後你還是知道了,有件事情困擾了我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是誰告訴你的?”


    林溪聽到他這樣問,反而怔愣了一下,她回想了一下當時情景,說:“沒有誰告訴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聽到的。”


    “不小心從誰那裏聽到的?”楚斯年依舊問道。


    林溪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執著於這件事,仔細想了想,當時的具體情況她也記不太清了,隻記得應該是個巧合,她聽到二嫂和劉嬸在模棱兩可的討論,是她自己猜到父親出了事,後來便留了心,最後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是二嫂和劉嬸,不過那天應該真的是個意外,大部分都是我胡思亂想......”


    林溪腦海裏浮現出一個高挑纖細清秀但倔強的身影。不知為何,她心裏有點慌,她始終不願意把人往最壞處揣度。


    “如果我沒聽到的話,你們難道打算瞞我多久?”林溪語氣有些急,心裏非常的慌亂。


    “至少等到恪兒平安降世,你的身體恢複一段時間了再說,我肯定要告訴你的,這種事我總不能瞞你一輩子。”楚斯年沉沉的說道。


    林溪不語心裏亂,腦子裏也亂。


    楚斯年接著說:“父親說是因為我不放心家裏,所以才搬來的譚州市,可我知道,他肯定也不放心了,所以才這麽的果斷,若是他放心的話,一直待在京市就是,反正他跟我對著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林溪與孫雅麗並不是很熟,她們兩妯娌四年級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她想不出她害她的理由。她活著還是死了,對她而言,區別好像不大。


    “這件事還隻是懷疑,即使是真的,是她故意讓我聽到,那她的責任也隻占了很小的一部分,最終還是因為我想不開,主要原因還是我自己。”


    林溪頓了頓,她當時確實不夠堅強,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覺得母親跟父親都離開了自己,自己成了個孤兒,再也沒有人愛自己了。


    可她沒有想到,她離開了,她那尚在繈褓中的兒子也成了沒有母親的孩子,也沒有父親教養,也成了一個不是孤兒,卻似孤兒的孩子。


    他還那樣小,她就把他一個人留在了這個世上,明明他跟自己血脈相連,也是自己的家人和親人,可自己當時竟然沒有想到。


    沒有人愛自己,她可以自己愛自己,可以給很多的愛給恪兒,而恪兒也會用他的方式來愛自己。


    就像現在,明明他內心非常的渴望像其他的小孩一樣,生活在一個完整的家庭,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後,會為自己考慮,從來不會勸說自己重回楚家,甚至還想要搬出來跟自己一起住。


    林溪整理了一下心緒,不讓自己沉浸在過去,所有的愛恨都要拋棄,往後的生活裏,她隻需要對恪兒好,對自己好。


    至於孫雅麗,她與自己日後怕是再也沒有交集了,想見麵怕是都見不到了,她隻需要提醒著恪兒小心些,讓他與她保持距離,當年的真相也不知道能不能調查清楚,這些事就交給楚斯年,畢竟這是楚家自己的恩怨,她想插手怕是也插不了。


    “這些事,你想查就去查吧,孫雅麗對我而言現在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我們還是繼續聊聊恪兒的事吧。”


    這也是無關緊要的人嗎......也是,她是再不想與楚家扯上關係的。


    孫雅麗要是真的別有心思,害死的是他的妻子。


    她回來了,可自己的妻子沒有回來......


    林溪與她沒有恩怨,與孫雅麗可能有恩怨的是自己。


    自從與她重逢後,他幾乎沒有閉過眼,翻來覆去的想她說的話,想她的一舉一動。


    加上他從恪兒那裏打聽來的事,與過往的回憶作對比,陷入了反複的煎熬之中。


    他真的很想,就這麽直接把她關起來,讓她隻能見到自己。


    可他知道,這樣隻能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她的人,她的心隻能是他的。


    如果那四年的婚姻裏,她真的對自己動了心,那他現在最需要做的是模仿曾經的自己。曾經的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大概也能算得上一句君子。


    他不能急於求進,這樣隻能讓她覺得冒犯,將她越推越遠,他得好好謀劃,徐徐圖之。


    他伸手摸了摸手臂上的傷口,還沒有愈合,有些微微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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