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奕珩聽見對方罵自己死瘸子,也開始動怒了,毫不客氣的陰陽怪氣回去,兩人開展一場罵戰。


    旁邊,江晚手肘撐在桌麵上,無力扶額。


    她好想離席,找個安靜的角落自己吃飯去。


    服務員來解救她了,飯菜上來,二人不好再明著吵,暫且熄火。


    “左總看不慣我娶了阿晚?”墨奕珩說著。


    “你這不是廢話?我打第一眼就覺得你不配,現在更不配了!”左景翎氣道。


    “那不好意思,你自己忍著吧。”墨奕珩說。


    “你……”左景翎看他厚顏無恥的樣子,要再罵點什麽,就聽對方道:


    “阿晚為什麽和我領證,還不是當時江峰逼著她嫁給一個剛死了老婆的老男人?”


    “阿晚一個人力量微弱,不足以抗衡江峰,所以就想領個證結婚,萬一後麵被強行綁過去,還能告對方一個重婚罪。”


    左景翎愣愣的聽著,原來他妹妹和墨奕珩領證的原因是這個……


    所以,罪魁禍首是江峰,是那個逼著他妹妹嫁人的江峰!


    瑪德!江峰怎麽敢啊!江晚是他女兒嗎?他就讓江晚替他聯姻?!


    左景翎氣炸了,連飯都吃不下去,眼眶有點紅的看向用餐的女孩。


    是他來的太晚了,一切都晚。


    在阿晚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能出現,等到事情成了定局他才來。


    墨奕珩見對方成功被自己轉移敵人,將剔好的一碟翅身放在江晚麵前。


    兩人終於不吵了,江晚得以安靜,不過對麵的視線依舊熱烈灼灼,她抬起頭,微歎的道:


    “……吃飯吧。”


    她不知道該跟左景翎說些什麽,也不想和他套近乎拉近關係,所以,吃飯,之後少見麵。


    “好,吃,我吃。”


    左景翎聽見妹妹關心自己了,激動且高興的端起碗幹飯中,這狼吞虎咽的樣子引得墨奕珩眼神略帶嫌棄的看著。


    他在思索方才左景翎說過的話,好似對方一開始並不知道阿晚的身份?


    應當是同孫智學確認的時候,在昨天才知道的。


    後麵的飯局相安無事,用完餐,江晚起身要離開,左景翎先一步站起來,攔住對方道:


    “阿晚,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單獨的,就我倆。”他看向墨奕珩,又補充一句,意思明顯。


    “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墨奕珩雙手環胸道。


    “我們家的私事。”左景翎瞪著他說。


    他現在對墨奕珩一言不合就想幹架,一個瘸子囂張的很,還是拱走自己妹妹。


    盡管罪魁禍首是江峰,但墨奕珩撿了這個便宜,他要盡快認回妹,而後讓他倆離婚。


    “墨奕珩不是外人,一起吧。”江晚說著。


    “不行,他是外人。”左景翎拒絕道。


    “我跟墨奕珩是領證的合法夫妻。”江晚看著對方,說。


    “證可以離!”左景翎道。


    “我為什麽要離?”江晚說。


    左景翎要回答,但這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反問句。


    “沒人能左右我的決定,就算……”江晚道,正視他的眼睛。


    “你是我哥也不行。”


    左景翎聽見這話愣瞬住,瞪大眼睛,好幾秒後才喃喃說:


    “阿,阿晚……你,已經知道了?”


    “不知道的話為什麽在你說‘家事’的時候我們不反駁?”墨奕珩道。


    左景翎扭頭看他,想起來確實墨奕珩沒跟他辯解“家事私事”這個話題。


    “你是算出來的是嗎?你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道學本領。”左景翎看著江晚道。


    “阿晚,你怎麽沒有來海市找我們,要是你來了,我們也不會分別這麽多年……”左景翎眼眶有點紅。


    “左總,為什麽你們左家人不知道來京市找人?還說讓阿晚去找你們,這不該是你們那邊長輩人的事嗎?”墨奕珩反向質問。


    “我不知道阿晚的存在。”左景翎道。


    “我要是知道,我一早就來了!直到昨天前,我都不知她是我妹妹。”


    “為什麽昨天知道了?”墨奕珩問他。


    “我來京市一邊投資建立中轉站一邊調查二叔當年的私事,找到了對方的學校,拿到了他的校友錄,還有當年的畢業照,在上麵看見了跟阿晚長得很像的女人。”左景翎解釋。


    “阿晚,你信我,我是昨天才知道你的身份的,不是不來接你,也不是不認你。”左景翎眼神期盼的看著江晚,說著。


    江晚沒什麽表情,微微側頭,不看對方的臉。


    “我們也是昨天才知道阿晚的身世,孫智學主動說的。”墨奕珩道。


    “不然一直以為江晚的父親是江峰。”


    左景翎聞言說:“昨天才知道?阿晚不是會算卦……”


    “算命不算己。”江晚道。


    “跟本人有關的算不出來,得他人算。”


    但她又對自己身世沒什麽興趣,所有也就沒找人算,唯一算到一切的師父並沒把情況告知給她。


    江峰對自己很壞,拋妻棄女,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沒懷疑他並非自己的生父。


    左景翎想到這個行規,昨天江晚才和他說過,所以是真的了。


    “左總,阿晚比你還晚知道她的父親是誰,中間間隔很短,請給她反應的時間。”墨奕珩說。


    他抬手擋住,江晚從一旁離開了。


    “阿晚,阿晚!”左景翎要跟上去,但是被墨奕珩給拉住了。


    “死瘸子,放開我!”左景翎掙紮道。


    “要阿晚直說嗎?她已經夠給你麵子了,父親拋棄,母親生了她大出血而亡,你們左家就是負心漢。”墨奕珩道。


    “她不會回左家的,也不會認你們,都做出那種事了,你們還敢認人?但凡早二十年抱回去撫養,也能彌補些。”


    左景翎聞言死死瞪著對方,但他無話可辯駁。


    二叔拋棄了江晚的母親,讓對方生產後就死了,江晚還流落鄉下,受盡了委屈和苦楚……


    “我真的,我們真的不知道當年她存在。”左景翎抱著頭,說著。


    “為什麽不知道,孫智學都清楚阿晚母親當年懷孕一事,你那個二叔不知道?”墨奕珩說。


    “拋棄就是拋棄,別找什麽借口,當年的左家自然看不上宋家,拍拍屁股走人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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