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煎熬,這就是做壞事的代價。


    自從知道和謝梵之結成了道侶,每次幹這樣的事情都有種偷人的刺激感。賽道換了,這道德底線也是隨之升了上去,就是這行為習慣還停留在原地,這真心讓寧姣覺得有些苦惱。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不正經的幻境裏,和幾個人來回糾纏不清,掙脫不掉擺脫不了。快樂伴隨著墮落,烏鴉揮動著黑色的翅膀,在偶爾的陽光普照下煥發出暗藍的光芒,自由且美麗。


    寧姣挑起他的下巴端詳了一會兒,隨後又放下手臂,“讓你走就走,哪裏這麽多的廢話?我已經很累了,不想跟你討論我是如何打算的這個問題。”


    寧姣閉目凝神了好一會兒,可麵前的人依舊還在原地,穿個衣服哪裏就用得著這麽長的時間。施展一個術法的事情,寧姣睜開眼——


    眉頭繼而緊皺起來,看著麵前慢慢穿著衣服的奚不遺,不耐煩地一腳踹上了他的腿彎處,“拿上你的衣服,回你的宮殿穿!”


    “再磨蹭,我對你不客氣。”


    奚不遺麵色有些蒼白,“師叔怎的如此趕我。我不過是動作慢了一些,還不是想多看師叔一眼。師叔怎麽瞧著這樣厭煩於我,既然厭煩我當初何必招惹我,難不成師叔隻是想玩... ...”


    寧姣眉梢青筋跳的劇烈,打斷了奚不遺後麵的那句話,聲音軟了軟,“我也不是趕你,隻是我馬上有要是,這乃是我的私事,你也要管。讓你回去,沒有其他意思。”


    “你師尊難道就沒有給你布置任務,我看是你太閑了,這幾日來的太勤了,被人發現了我可是不會幫你遮掩。”


    奚不遺:“... ...師叔?”


    “你也不用覺得我狠心無情之類的,我是很... ...喜歡你的,隻是你我身份不便,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她若是不讓他走,這要是被謝梵之撞見發現了,那可是不得了。


    仙魔兩界最後的決戰可要提前上演了,她可不想成為點燃最後戰爭的導火索和火苗。


    奚不遺其實有一點兒故意的成分,這女人就是個膚淺之輩,當初定然也是因為他現在這副皮囊才幹出那樣的事。但是他也想試探一下這女人到底對他有沒有感情,現在看來,感情是有的,但並沒有多重要。


    浪蕩又無情的女人。


    寧姣也奇怪,平時幹什麽都不拖泥帶水的人,今晚上好像被什麽青樓妓館的小倌附了身,動作慢悠悠的,一股子勾引人的味道。說的話一股子嬌夫怨婦味,若不是真心,那就是包藏禍心的試探。


    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寧姣似有若無的打量著奚不遺這張少年俊美的麵容,烏黑的發絲披散在堅毅的肩頭,直至勁瘦的腰際沒入水中... ...若他不是魔尊奚不遺,或許真的可以收入裙下呢。


    接著,寧姣眉峰陡然緊蹙,美目看向殿外飄起的紅紗,獨屬於謝梵之的氣息在快速地靠近。


    心中暗道不好,“快走!”


    奚不遺看寧姣的緊繃神色不像是裝的,與此同時他也察覺到了什麽,謝梵之?!這麽晚了,謝梵之這個虛偽的道士頭子來這幹什麽?


    看著寧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奚不遺起了壞心,望著寧姣的眼睛隨意地問道:“師叔在緊張?”


    “這是要發生什麽呢?師叔這麽有本事,誰能讓師叔如此... ...難道是師祖?”


    猜對了,但是沒有獎勵。


    寧姣聞言淡淡瞥了他一眼,寬袖一揮,奚不遺立馬消失了在眼前。


    “非要我來硬的,才肯聽話。”


    果然奚不遺不見了之後的下一秒,寧姣頭還未轉向殿門就被來人抱了個滿懷,男人身上清冷如白雪冷杉的香氣透過薄薄的衣衫傳至寧姣周身,寧姣此時隻能看到謝梵之冷白的一節脖頸和耳朵。


    寧姣悄悄舒了一口氣,軟軟地靠在謝梵之的肩膀上,任他緊緊地抱著。


    一簇簇濕潤的柔軟在脖頸處綻開,一朵朵豔麗旖旎的花在濕潤的土壤上盛開,大地在為這生命的鮮活而歡樂的微顫。


    不一會兒,謝梵之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朝著一旁的椅子走去。


    寧姣眉心一跳,心到不好,她身上還有奚不遺作亂的痕跡,“謝梵之,等等。”


    對上她骨碌碌打轉的黑色眼珠,水潤烏亮,謝梵之安撫地吻了吻寧姣的發絲額頭,他什麽也沒做,隻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抱著她。


    寧姣放鬆下來,乖乖地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著,偶爾踢著赤裸的雙腳,調皮地衝他笑笑。


    看出來,謝梵之又不開心了,大約是為了這段時間對他的冷落。戀愛的中的男女,最是容易患得患失。無可避免的,因為誰都知道人是所有變量的集合。


    靜默了一會,才說了一句:“姣姣,下次不要不理我了。”


    “這段時間,我很想你。”


    寧姣聞言有些無語,歪著腦袋看著他的臉,“其實,我們天天見麵的好不好?”


    “怎麽了,覺得被我冷落了,認為我不在乎你了,想擺脫你?別傻了,我隻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現在正值危難之際,我希望... ...當然不止我希望,所有人都在看著你呢,可能連上天也在看著你——”


    “或許你真實的想法與現行的規則有相悖的地方,可能你也不在意,但是你總要為自己現在所處位置的事宜負責。我隻是在給你時間,思考我之前對你說的。”


    “謝梵之,你要記住,我們現在的關係...是不足為外人道也。不然,你的一世英名可就毀了。”


    “你可以貪心,但現在不是你貪心的時候,不是我們任性的時候。”


    謝梵之不以為意,伸出手露出一節冷白的手腕,摸了摸寧姣的紅唇,然後緩緩對上寧姣靈動的雙眸。


    寧姣以為他是要說什麽“毀就毀,不在乎”之類的話,沒成想——


    “寧姣,你愛我好不好?”


    寧姣靜靜地眨了一下睫毛,“你怎麽了?”


    謝梵之不知道說什麽好,千言萬語終究化為一句,“我真的有些過於喜歡你了。”


    “若是兩情相悅,你會知道那是什麽感覺。”


    寧姣眉頭微動,不明白謝梵之如何這般突如其來的煽情,看來是冷落的久了,腦子被戀愛侵略了。


    搞了半天,她說的那些“高大上”的話全都白講。方才她是真的不好意思講那些話,都是為了謝梵之能保持好一顆純粹的男主心,忽略了他腦子裏裝的是什麽。


    當初,就不該為了爭一口氣,攻略謝梵之的心。


    雖然她不是真的愛謝梵之,但是她知道謝梵之這是什麽狀態。不過是突然發現,兩情相悅的愛情才能滿足他現在日益增長的情感需求。


    他想要她的主動和撫慰。


    舍不得強迫,但是又不想被冷落,隻能祈求她低下頭去愛他。


    之前山洞裏的謝梵之可不是這樣的,那時他可以接受她不愛他,他隻要滿足自己生出的愛與欲就行了。


    他是自私的孤獨的,也是自我自負的。


    之所以不讓人討厭,是因為他確實足夠強大,還生的如此清冷俊美。


    即使未接觸過情愛,他也認為自己是無往不利的。


    可他遇上的是寧姣。


    一個把真心當做曇花一現的異世之人。


    一個享受極致愛欲的人。


    寧姣貪戀他的強大和容顏氣質,可以把心短暫的交給他,但絕對不會屬於他。


    即使理解又如何,注定隻能一時貪歡。


    可他是謝梵之啊,寧姣十指埋進謝梵之垂散的烏發之中,靠近他的麵孔,輕輕抵住他的額頭。


    兩人的姿勢早已調換,寧姣跪臥在謝梵之雙腿之間,捧著他的雙頰看著他,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思。


    “都說了這個時候不要想這些,我知道你是因為今日我受了欺負的事情是不是?沒關係的,這與你無關。我知道你想保護我,以道侶的身份。”


    “我能自己保護自己,我知道你也是尊重我的。”


    “至於你說的兩情相悅... ...現在這個時候我是不會思考這個問題的,我還要忙天下人的事情,性命攸關。”


    謝梵之閉著眼睛,冷不丁地說了一句:“今日我很想殺人。”


    寧姣心頭一震,她明白謝梵之想殺的是哪些人。


    這可不行。


    “不能殺人。”


    “不能亂殺人的,你手中的劍是守護天下的,不是單為我一人。”


    “若是如此,我會很愧疚的,阿梵,你不想我痛苦對不對?”


    寧姣溫柔地落下一吻,分離之際謝梵之伸出一隻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強迫她又落了下去。


    紅色的輕紗隨著飄進的夜風緩慢的擺動,互相纏繞覆蓋,碧玉環繞的溫泉波光粼粼,一室的明珠伴著青蘿的帳起起落落而忽明忽暗。


    “……姣姣,以後換個法子罰我。”


    寧姣胡亂的應和著,不讓身上的衣衫掉落,露珠打濕了白雪,點點紅梅盛開在白雪輕微覆蓋的黑土上,夜鶯在歌唱,婉轉的嬌聲回蕩在寂靜的夜空,玫瑰花在肆意的開放。


    美景無人欣賞豈不寂寥?


    一雙逐漸猩紅眼睛在黑夜裏逐漸暴虐,這般美景似乎是他不悅的誘因。


    寧姣,這就是你的急事嗎?!


    寧姣和謝梵之和好了,人前他變的正常了許多,人後就有些粘人。謝梵之不是尋常的粘人,他本來就是高冷掛的,他粘人也不會發出很奇怪的聲音和表情,因此就會產生一種奇怪地反差感。


    說實話,更愛了。


    世間的苦難還在繼續,寧姣做不到無動於衷,女主也是。


    寧姣沒有做那些傷害女主的舉動,但也沒有刻意討好和示好,尋常地相處著也逐漸衍生出了女孩之間的親密和友好。寧姣也能察覺出,阮桑恬身上對原身的那種淡淡的宿命敵對感漸漸消失了。


    或許,天道已經包容了她的改變。


    “師姐,我知道這樣的決定一定會讓你受委屈,可是,不能再這麽拖下去了。”


    “正道宗門不團結,長此以往,隻會被有心之人和妖魔界利用,到時生靈塗炭……師姐你能不能勸勸師尊別再一意孤行了。”


    寧姣坐在椅子上,手指輕敲著桌麵,俏臉豔麗沒什麽表情,“桑桑就是來找我說這事?”


    “自然。”


    “那為何不親去找師尊,這事怎麽就與我有關了?”


    阮桑恬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幾個修仙門派中的德高望重之輩,似乎特意來堵她。


    阮桑恬麵對寧姣的問題稍稍麵露難色,“……師姐,情況緊急。師尊他……不願意聽我的。”


    寧姣絲毫不受那些目光的影響,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難道師尊就願意聽我的?”


    阮桑恬:“師尊多是為師姐才有此決定,師姐說的話師尊應是聽的。”


    寧姣:“一定要我去?”


    “師姐,迫在眉睫了。”


    話鋒一轉,冷聲道:“我若不去呢?”


    阮桑恬神色慌張,“這……?”


    “老夫就知道玉擎仙子這師姐難說話,不如抓了她去逼那謝梵之!一個小輩時時在我們麵前拿喬,這世道真是變了,輪到一個未出百歲的小丫頭給我們臉色?!”


    “那謝梵之是個什麽師父,教出這樣不敬尊長尖酸刻薄的徒弟,不識大體不顧大局,當真為我輩……”之恥


    聲音戛然而止,隻因寧姣輕聲說了兩字。


    “閉嘴。”


    寧姣無意在人前顯露這些能力,可偏偏就有人總是在她耳邊聒噪不已。


    這個能力是有些逆天的,她一個女配本來命數就不比天道命定的氣運之子,無意中學會了這種法則,使用時可以,但是不能經常使用,連續使用,不然對她的心神和修為都是很大的耗費。


    所以這個能力,她一般隻是用作威懾敵人,增加氣勢上。


    現在有人找事兒挑釁,寧姣自然不會忍著,這些人就挑著這個好時候,除了為難她沒有別的好事情,那她也不用客氣。


    平時對他們都挺尊敬的,偏偏喜歡他們這些小輩對他們“鞠躬盡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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