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姬附和:“彌壟龍就是如此規矩,勝者為王,沒有任何繁文縟節。”


    埃米汀支吾:“阿媽她……”


    愛涅:“是哦,汀汀,你媽現在變成艮星人殖民地總督了,新的隆拉王,以後彌壟龍大草原的實際統治者……今後再見麵八成就是敵人了啊?我們少校可是私底下明確要毀滅整個艮星世界的呢。”


    尼娃:“愛涅!”


    牧剌漢:“不,這件事這裏最好再次確認一遍……而且今後還得要反複確認,我還是不會強迫汀汀的……對自己人,我沒有那麽死板的要求,人嘛,都是會變的……能懂我的意思嗎?薇爾汀娜也是這樣,不然就不會一直在趕汀汀了。”


    埃米汀:“……”


    愛涅:“對自己人不強迫?明明在強迫我們勞動啊……還是說我們不是你自己人?”


    牧剌漢翻眼看著後艙頂:“怎麽,你還想造反?”


    愛涅:“不敢不敢!哼——”


    埃米汀:“牧哥,我……我,我不知道,能不能……”


    能不能直接告訴我該怎麽辦啊?


    萬巴拉:“別逼孩子了……”


    牧剌漢:“這不是逼……萬瑪,你也要想明白,我們跟薇爾汀娜確實關係太親,很難把她當敵人,再加上她也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也不是最後的目標……但直接的凶手,怎麽說都得算她一份……


    埃米汀,你不是一直想當大人嗎,我這就是在把你當大人來對待啊,所有事情講給你聽,各種事情自己好好理解清楚——現在你麵對的是一個三方衝突——你作為一方,她是你母親,親情這是永遠改變不了的;薇爾汀娜方麵,她是個絕對愛國者,在羅可西翁共和國利益麵前,她連自己的生命都隻是最初級的籌碼,沒有什麽是她不能犧牲的;我的方麵,你也一直看著,我用軒轅劍去一個個加友軍,整個巡視軍,我的122個歌勒貝, 18個孩子,為我服務了十幾年的227個牧口,我一個個加過去,一個個無響應……


    希望到絕望,反反複複300多次,如果不是還有萬巴拉她們13個有響應,零星亮起,就算有軒轅劍在我怕我都要瘋掉……大人也沒你想象你的那麽堅強的。


    我跟艮星人之間的矛盾,不可能調和,薇爾汀娜跟艮星捆綁著,基本情況就是這樣,就算我能放過你母親,她也會為了羅可西翁而找我拚命……過去了180多天,埃米汀,你沒有想過有什麽能解決這個矛盾的方案嗎。”


    這是牧剌漢第一次正麵談及自己的心路曆程,畢竟事件過去了一年多,就算沒有軒轅劍的光環,也已經慢慢接受了現實……悲傷閾值被拔高了。


    “……”埃米汀的頭像沒有亮起,顯然他這一番話直接把孩子的“cpu”幹燒了,對於她來說,還是太難了。


    萬巴拉倒是被牧剌漢一通話理清了思路:“萬瑪是不會放過薇爾汀娜的。埃米汀,是大巴人,我父親的血脈,生在草原,長在草原,羅可西翁的事情又什麽都不知道,現在被趕出來,就跟著我們吧……”


    牧剌漢:“薇爾汀娜應該是故意趕走汀汀……艮星是不可能真正接受她這對耳朵的……感覺她還是愛自己孩子的,最後母愛戰勝了愛國嗎?我想不出其它解釋了,不然應該全送回艮星去做研究,尤其是對汀汀,其她孩子還好說,汀汀回艮星絕對不會有好事……”


    愛涅:“還能解剖了不成啊?薇爾汀娜好歹是總督,封疆大吏啊,他們現代政治社會,是不可能不考慮長遠發展的吧?”


    牧剌漢:“秘密實驗呢?食物、水、空氣裏做手腳,然後長期跟著觀察反應,研製針對性基因武器、病毒,你們國家曆史上不是經常搞這些的嗎?”


    “唔……”愛涅被說得啞口無言,她看過的大量驚悚片,都是根據她國家真實曆史事件改編的。


    尼娃:“這裏可以再補充些事情——會議前後,我們跟薇爾汀娜有私下裏交流,她對於埃米汀、黑星的看法——艮星方麵普遍認為手槍是沒有威脅的,認為有威脅的,也是絕對不能小看任何‘召喚物’,而要把黑星危害最小化,最好就是慫恿少校把黑星給汀汀綁定,讓汀汀跟隨在少校身邊,不但可以進一步套取地球世界情報,還可以近距離更多了解少校身為穿越者的‘召喚能力’。”


    牧剌漢:“沒有‘私底下’一說,就算在草地上麵對麵,薇爾汀娜也絕對被裝了一身監聽設備,這應該就是艮星人想要傳達給我們的事情……她的一切發言,都是代表國家,所以不隻要看發言,更得要看實際行動——


    其實她一直趕埃米汀走,是我事先沒想到的,作為黑星綁定者,她知道我絕對不可能對汀汀動手,回收黑星的,卻主動做惡人,從一開始就把你趕開——為人父母的共鳴吧,感覺這是她最後的妥協,覺得把汀汀你交給艮星當局會害了你……”


    愛涅:“喂喂喂,現在是在拉攏人心的時候啊,怎麽有你這樣幫敵人刷好感度的啊?”


    牧剌漢:“我說了的嘛,一切情況都要交代給汀汀知道,這可是她自己一輩子的事情,你更是個局外人,就別再開口了……這次我們一走,可不是說回頭就能回得了頭的了啊。”


    愛涅:“閉嘴就閉嘴!”


    思芙:“要有個大人樣子……艮星人的話,也不能全信。”


    尼娃:“嗯……所有事情、結果,我們現在不是都在一一印證嗎。”


    埃米汀雙耳頭像閃了一下:“……”


    話說到這裏,埃米汀不發言,那一時也沒人再言語了。


    坦克轟隆隆,在大草原上碾出深深的履帶痕跡,往25公裏外疏木林突進,車內噪音其實十分驚人,但降噪耳機跟人聲過濾增強技術的存在,讓隊內語音清晰無比,討論流暢。


    良久,尼娃:“那個我能發表下觀點嗎?”


    她知道自己也是局外人,所以先征求一下同意。


    牧剌漢:“你盡管說……”


    愛涅:“喂!你這是歧視,區別對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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