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剌漢疑惑了:“嘶——不對呀,跟熟鐵城的貿易是這十幾年裏才開始的吧,怎麽聽著他們似乎老早就在開發阿達蘭阿剌的樣子了啊。”


    箐少紹沒有翻譯,直接自己回答了:“是這個樣的……就算沒有跟彌壟龍穩定的商路,人類還是在不斷在往‘禁忌大地’開拓、移民,有的國家是為了更多煉金素材,更好的魔力資源,有的國家是在主動防禦,以及對魔界發動‘聖戰’——


    都是早上從她們那裏獲得的情報——阿法弗雷帝國對待阿達蘭阿剌大地是防禦跟探索為主,在‘大商路’開始之前,對於獲取更好的魔力素材,他們並不上心,但在一些關鍵‘龍脈’上,都會設立據點城堡……我也是從她們那裏才知道,箐國是屬於主動開拓阿達蘭阿剌資源的國家。”


    牧剌漢:“‘龍脈’?”


    箐少紹:“設立傳送門的必備條件——傳送門並不是想建在哪裏就能建在哪裏的,不摸清龍脈走向,建了也無法使用。”


    牧剌漢:“你這都知道啊,哦!傳送門專家是吧,差點忘了,昨天安排你們來調查傳送門的……咦,昨天你們都來調查過了,怎麽這邊兩大門還是鎖著的?”


    箐少紹:“昨天傳送門專家們的事啊,大概是沒理解我們‘去看看傳送門’的意思,隻帶了我去了街道一處辦公院落裏,給我們看了檔案地圖,傳送去各個地點、城市的路線圖……我就是那時了解的傳送門相關知識。


    比如‘龍脈’、‘十方圖’、‘方尖界石’,這些傳送門專業術語,巴巴利安語裏是都沒有對應詞匯的,專家們直接用的是帝國語,我理解意思之後,就跟尼娃她們商量,整理出了些‘信達雅’的漢語翻譯,準備之後讓牧哥看來著……”


    她的語氣有點小驕傲,感覺自己終於派上用場了。


    牧剌漢:“那你現在先把剛剛說的幾個字,到底什麽意思講給我聽聽,等下我好跟他們對話。”


    箐少紹:“好的——”


    埃米汀:“哥哥,哥哥!汀汀也知道的哦!”


    一直走在牧剌漢前麵,監督著前隊趕路的埃米汀,也回頭搶著發言,跟箐少紹你一言我一語的,把昨天聽到的內容告訴了牧剌漢——


    原來所謂“龍脈”也是她們的“信達雅”的漢譯,是一種“特殊能量”地點。


    這邊世界的煉金術師們認為,“龍脈”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線束”,連接著天空大地各處,如同一張網,籠罩世界,隻有在這些線上建立傳送煉金設施,才可以通過“線”快速移動人跟物。


    “十方圖”。


    十方其實是一個佛教概念,原指十大方向,即上天、下地、東、西、南、北、生門、死位、過去、未來……在征求信達雅漢語翻譯時,說著“四麵八方”,思芙突然冒出了個“十方”這麽個詞,在查詢計算機詞典,得知其含義後,獲得了大家一致好評。於是乎,由“線”連接起的傳送門,形成的“傳送交通路線圖”,就被她們暫定為“十方圖”。


    最後“方尖界石”,其實是“方尖”跟“界石”,建造傳送門最關鍵的兩個部分,所以對傳送門整個建築本身,專業點稱呼的話,就是“方尖界石”……


    牧剌漢聽完解釋後,問了一個問題:“這些概念在人類世界裏通用嗎?是關於傳送的常識?”


    箐少紹:“是的,不同國家可能語言說法不一樣,但概念、意思都是一樣的,因為所有傳送門知識的源頭,都是出自煉金公會……要使用傳送門去其它地方,也不叫‘坐傳送’、‘走傳送’,要說‘過圖’,不然對方就理解不了,會造成很多誤會。”


    “行吧,過圖。”牧剌漢了然的點點頭,然後開口用巴巴利安語,把走到前麵去了的專家代表給叫了過來,“……昨天讓你們帶路去看傳送門,你怎麽把她們帶去看辦公室了?”


    專家代表連忙點頭哈腰連連認錯,然後急急解釋道:“……大人啊,說是要用傳送門的話,一般都是看‘十方圖’先的啊……而且我們這裏的傳送門,是跟主城隔離開來的啊……”


    牧剌漢擺擺手:“你先別急,我明白你會錯了意,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箐少紹:“‘看看傳送門’,你當成是要選擇過圖城市了吧,一般也是這麽個意思,沒人會直接就想到是要看‘傳送設施本身’的。”


    專家代表擦擦額頭的汗珠:“是的是的……其實我們本職工作也都是待在事務樓裏,整理記錄每次過圖文牒,清點傳送門需要的煉金素材入庫,對傳送門的事情知道的其實並不比書吏們多多少,隻是我們職責跟過圖相關罷了……”


    牧剌漢:“哦?你們不是在下麵傳送門廣場工作的?平時都不直接去傳送門的嗎?辦公地點還在下麵街道,不在市政廳裏?”


    專家代表:“要!我們是要去傳送門廣場的!但我們的主要工作負責跟各個工廠、倉庫對接,主城區空間位置比較大……我們上級由城主和各個事務官大人領導,不跟書吏們一起,記賬的內容不一樣。”


    牧剌漢大概明白了,這些傳送門專家,其實是跟書吏平級的跑腿辦事員,而他這個“專家”也並不是知識技術上的專家,而是整個過圖事務流程方麵的專家……換句話說,應該稱呼他為“專門負責過圖事務的書吏”更加合適。


    也就是說這五個帶路黨其實本質上全是“書吏”,隻是負責的方向不同,並不是科學家跟文官的區別……


    牧剌漢團隊通過通訊交流一下這個發現——不清楚裏胡紮德城的係統體製的情況下,必然會出現的問題……隻不過說到底,也隻是個無關緊要、無足輕重、無關大局、無所謂的細節,反正隻是找幾個本地人當“帶路黨”而已,是不是真技術專家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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