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事書所記的內容一般由小見大,從一至零。一個本隻是玩偶大小的貪婪,卻在他人的強加下,卻在自身的野心下,終於化為了巨龍。


    那漆黑的鱗片閃耀著暗淡的光芒,那伴隨著查理龍之虛影再次響起的嘶吼,終究喚醒了世人對龍的恐懼,那是一種極致的毀滅,純粹又不帶一絲雜念。


    “吼——”


    “啊!!!”


    法師們不甘的聲音隨巨龍同時響起,徹底壓製不住的獸性,終於把這些理智的法師變為了怪物。


    是恐慌、是狂歡、是對一切終將毀滅的報複、是墮入深淵的不甘,但這何嚐不是從一開始就確立的因果,跨過道德倫理的法師們有什麽資格去抱怨。


    就如偏愛所需要麵對的苦痛大蛇,純白色的鱗片上沾滿了血汙,那雙痛苦的眼神如刀一般刺痛著每一個有智之人,每一個善良的人。


    純真不解是基調,這頭純白的大蛇已經接受了太多不屬於她的苦痛,正因如此在感受到魔法都墜落的那一刻起,哪怕身上還在流淌著鮮血,哪怕一直陪伴於自己的朋友再三勸告。


    她也從那極致陰暗的大坑之中快速向上爬去,去撕咬去毀滅,去讓那些強加他人痛苦的家夥,明白什麽是真正的苦痛。


    可當她衝出大坑探出自己的腦袋,卻沒能第一時間咬下那個壓迫著所有人頭頂的魔法都。


    隻因偏愛在她出現的第一時間站在她頭頂向下抱去,那溫暖的臂膀覆蓋在那巨大的頭顱之上,很快苦痛就散去了巨蛇的身影。


    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瞬間倒在偏愛的懷中,可沒有抱怨,也沒有哭泣。


    隻是麵對偏愛的死死阻攔,苦痛從偏愛的肩膀探出腦袋仇恨的看著那高懸於頭頂的魔法都,甚至連偏愛那溫暖的臂膀也覺得麻煩。


    迅速張口咬在其上麵,哪怕那鮮血灌入滿口,苦痛都不曾鬆口。


    最終在逐漸恢複理智之後,繼續用仇恨的目光看著那座天空之城,嘴中卻略帶哭腔的說著。


    “憑什麽。”


    平靜低沉沒有一絲波動,而偏愛隻得苦笑,感受著懷中小人逐漸睡去,才緩緩回答。


    “抱歉......”


    “為什麽要說抱歉呢?大人。”


    青春靚麗的唱詩,如蝴蝶一般在這場廢墟中翩翩起舞。伴隨著周圍傳來的嘶吼與苦痛叫聲,她滿不在乎的接近偏愛。


    “為什麽要道歉呢?大人你還沒有誕生啊,這既不是未來的工業時代,也不是那紅旗飄揚的曇花一現,更不是在兩條路陷入困境之後的迷茫時代。嗬,還不是那個不需要天命,每一個人都是主角的閃耀時代啊。”


    “難道你是來安慰著我的嗎?唱詩。”


    “是也不是,大人,你應該明白我的誕生了吧?”


    “蒼白神子是你、渴求許願火柴的是你、翻閱著童話書籍的是你、維多利亞時代作為童工的是你,睡著的是你,夢醒的也是你。


    唱詩啊,既是歌唱閃耀的未來,也是歌唱那苦痛的現在。


    唱詩啊,歌唱每一個努力活著的人們,也對每一個死去的生靈唱著最後的詩篇。


    所以你的真實模樣不應該是少女而是兒童,一個既擁有現在未來的兒童,但你現在恒在,未來也恒在,過去更是充滿了你的影子,所以啊唱詩,你是來改變還是見證。”


    唱詩隨著偏愛道破真名,很快就顯現出自己真實的模樣,那是一個紅唇白齒的小女孩,她美麗大方、那雙皎潔的眼睛又充滿了兒童的童真。


    她一步步的來到偏愛身邊,自來熟的牽起偏愛的手掌隨意晃動,隨後望向被親情帶上來的蒼白神子,她倆啊是如此的相像。


    “當然是見證第1次相遇了,偏愛大人。”


    隨後唱詩逐漸消失,隻留下懵懂被替換的蒼白神子。


    “親情,你的擁抱真的很溫暖呢。”


    “我就知道,但未來你能不那麽逆子嗎?”


    “不可以哦~這可是孩童的特權,長大如果不用就作廢了,但真的我很愛你親情。”


    “那就留下來吧。”


    “不行,我是憧憬一係,而現在還沒到誕生的時候,所以兩位再見,也再見小時候的我。”


    唱詩徹底消失,隻留下患得患失的親情,可麵對蒼白神子投來的好奇目光,又整座精神的搖頭。


    隻是這隻蒼白神子好似有一雙能看透他人的眼睛,掙脫了偏愛那溫暖的手掌,快步坎坷的從廢墟上跑過,焦急的撲到親情懷中。


    “媽媽別傷心,有我在的。”


    咿咿呀呀的聲音清脆又好聽,隻是隨後伴隨著意識在歌唱的調教下,徹底放開力量。


    那些被控製的意識體,終於替換完了所有家長,他們神色複雜表情呆滯,除非當有人進入他們的範圍,要不然的話他們如一個個雕塑一般平靜的站在原地,就像想維持住那曾經的溫暖一般。


    但事物的發展又怎會如所有與命運抗爭之人所想一樣,意識的形體開始消失,那屬於集體的熔斷再也止不住的滑向深淵。


    惑、屠夫、笑臣、鏡像等一大堆深層怪物,再也不受限製的走在大地上。


    更何況那些被法師製造出來的造物,它們沒有正邪之分,但冷漠它們不會思考腳下踩著的是土地還是屍體。


    可這一切對於老師而言,反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他們不僅需要阻攔那些想要逃離的變異法師,更是要直麵他們曾經創造的、深層的怪物們。


    “xxx,放我過去!!!”


    “xxx,你還不明白嗎?你和我一樣都該待在這座城市,直至我們與它一起毀滅。”


    “你放屁,我是高階法師,我為什麽要和這個城市埋葬呢?”


    “因為你與我一樣做錯了事。”


    “你放屁,我是高階法師,難道把賤民的生命剝奪了,也會有人來審判我嗎?”


    “難道不是嗎?”


    “你放屁......”


    爭吵在每一個關鍵的節點響起,甚至一些惡心的法師要挾著人質要求離開。


    可這些已經明白自己處境的老師們,隻是看著那被怪物拎在手中顫抖的孩童,緩緩的閉上眼睛迅猛的發動起魔法。


    連帶著怪物與他一同埋葬,口中卻哀歎的歎息出聲。


    “抱歉——”


    而另一邊查理卻在發現小惡魔居然可以吸收他的魔法,並逐漸龍化,從那細長的山羊惡魔形狀,慢慢的長成那絕對巨大的惡龍。


    可查理並沒有心急,隻是半調侃的指著那高懸於天空巨龍開起玩笑。


    “如果讓那些野心家知道有這樣的一種家夥,絕對會嫉妒死的。”


    “誰說不是呢?不過有一點你是說對的,這隻貪婪啊就是野心一脈的,而非七宗罪。”


    吼——


    巨龍徹底成型,並迅速的向沒有力量的理查德襲去。可理查德卻並沒有躲閃的動作,隻是平靜的看著巨龍的爪牙向自己襲來。


    砰——


    鋼劍在蓄力的作用下瞬間加速到音速,迅速而不等人反應的情況下就撞擊了巨龍的頭顱,並在撞擊之後迅速形成傳說——[流星,殺死惡龍之劍]。


    伴隨著巨龍如氣球一般戳破,那柄傳說迅速突破雲層飛向遠方,可查理卻絮絮叨叨的抱怨起來。


    “理查德,我知道你還有很多底牌沒用,但為何不避。”


    “因為不怕,更何況我知道查理你不會讓朋友置身於危險當中的。”


    理查德大步向前從空中接住化為玩偶形狀的小惡魔,並隨著他力量的輸入和握捏下,小惡魔逐漸昏沉的醒來。


    “老,老板?!”


    “你醒了,很不幸的告訴你,你的債務又增加。襲擊老板可是重罪,想好以後拿什麽來償還了嗎?”


    “這......”


    “算了,你也不用糾結把這些協議簽完,這事就翻過去了,但我可要明確的說過,一旦簽了這些協議你就必須陪我去域外打拚。不過,我現在當務之急,是處置一下這些膽敢綁架我員工的大膽之徒。”


    看著從地上一直堆到腰部的合同,小惡魔瞬間咽著口水,才打開第一頁。


    隻見上麵清晰的寫著——奴隸(劃掉)員工應簽署的合同目錄,及引申合同。


    “老板這麽高,全是目錄嗎?”


    “沒錯哦~我.親.愛.的.員.工......”


    小惡魔再次咽著口水,隻是這一次他露出一副風瀟瀟兮易水寒的表情快速的拿出筆在這些合同上快速的簽上自己的名字,並且一邊簽一邊道歉。


    “抱歉老板,因為他們的綁架我沒能及時參與工作......”


    “沒事,從你工資裏扣。”


    “啊,我還有工資?”


    “嗯,但已經扣到負數了。”


    “別啊。”


    小惡魔雖然抱在抱怨,但嘴角翹起的笑容。又表明了他的心意,而理查德也有趣的跟著小惡魔表演出一副黑心商人的模樣。


    隻是站在旁邊的查理認真的翻看著未來的刑法與勞動法,有意提醒道。


    “根據書中所說,你們的合同根本不成立。”


    “別那麽較真,查理。”


    “不過你又想策劃什麽?”


    查理歪頭疑惑的看向帶著小惡魔即將離開的理查德,可他隻是麵帶笑容指向魔法都以外的村莊。


    “查理,你不會認為魔法都的倒塌隻是影響這座城市吧?”


    “所以呢?”


    “你不有趣了,我還以為你想要一個解釋。”


    “別廢話。”


    “魔法都的毀滅會帶著造物來到地上,最終會導致這片地區徹底不再適合人類居住,可能隻有未來的冒險者和探險家才會來到這個地方。”


    “如果想要拯救那就快去吧。”


    看著查理那一副厭煩的表情,理查德麵帶微笑的消失,隻是在即將消散時口中小聲的說著。


    “謝謝。”


    “肉麻。”


    查理小聲嘀咕幾句之後,平靜的坐在魔法都天文台上看著底下城市因缺少惡魔的力量而土崩瓦解,率先落下去的是那些關押著造物的牢籠。


    那些被改造的造物,帶著一絲劫後餘生最後悲痛的看著曾經熟悉身影的石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迅速地向那些已經變異的法師撲去。


    又一次上演的血腥場景,也隻是查理這種看客眼中的習以為常,但很快歌唱就登上天文台懷念的看向毀滅的魔法都。


    “雖然這座城市沾上了太多血腥,但不得不說家還是家,不過也謝謝你龍之惡魔大人沒有阻止這一切。”


    “那你不阻止一下嗎?歌唱,或者說哈利.西格。”


    “果然還是騙不了龍之惡魔大人,但我對我曾經的魯莽道歉。”


    “因為小艾米?”


    “沒錯,那時候我太異想天開。認為我的父母會無限期的縱容我的想法,從未想過對於魔法都而言,兩個血脈家族合體所會導致的問題。”


    “確實那時候你太異想天開了,但真的不送你父母最後一程?”


    “我已經送了,至少他們走的時候沒有痛苦,也懺悔當初所做的決定。”


    “那你自己呢?那個小哈利.西格。”


    “哈,那家夥得曆練曆練,至少現在他還沒有資格成為魔鬼,也沒有尋找到自己所愛的東西。”


    “什麽?”


    “歌唱,把無序的聲音化為有序,用一切智慧去歌唱。歌唱美好、歌唱苦痛,提醒眾生音樂的力量,提醒眾生我們與動物的區別,我們能用聲音編奏出有序的話語,表達自己激揚的情緒。而不是像這些地上行走的怪物嘶吼,既無趣又吵了。”


    “你這是上價值嗎?”


    “不是,這可是我的人生格言。”


    查理與歌唱如熟悉的朋友一般坐在天文台上聊著有的無的,而另一邊真理神明卻以找上亞曆山大.李,臉上露出懷念的神情。


    可亞曆山大.李麵對行走而來的真理卻露出了困惑的神情,隻因為在他眼中這位神明既是充足的物質,也是虛無的精神,所以他不等真理發問,就率先問出自己的疑問。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真理。”


    “你並非真理,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絲真理該有的東西。”


    “這很重要嗎?”


    “這不重要嗎?”


    真理神明帶著笑容看向這位世界上最傑出的法師,也是世間不會再有的法師,所以哪怕隱隱約約猜到他的選擇,可還是依舊強硬的提醒。


    “難道你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嗎?”


    “有什麽不對的,我吃得好睡得好。哪怕那些法師眼中我是一個大麻煩,但我還是積極的享受每一天。”


    “哪怕那些怪物在你眼中展露出真正的身形?”


    “雖然奇怪他們為什麽沒有個人形,但我至少過得舒服。”


    “可你該醒了,該去完成自己的夙願,該去成為法神指引眾生啊。”


    “法神?那東西誰愛當誰當。”


    亞曆山大.李話語逐漸變得清晰,那雙清澈的眼睛瞬間充滿了理性的思考,並隨後站在牢房門口用魔法打開了這扇厚重的鐵門。


    最終神色不忍的看向同一層的造物,迅速發動起魔法殺死了這些曾經溝通過的同伴,隨後臉色沉重的看向真理神明,豎起一個國際友好手勢(中指)。


    “所以去tmd真理,也去tmd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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