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那兩句話是有版權的。而且如果你提前說了,未來人怎麽辦。”


    查理一臉平靜的看著調侃的天命,認真的點頭,隨後隨意的說著。


    “我說的怎麽了?更何況每一句話都是被時代賦予的特殊的價值,而不是由1000隻猴子隨意的排列組合可以組合出一本《莎士比亞》,隻有一些人說了它才具有價值,一個不適合的文抄工哪怕把它抄在書中,也隻是東施效顰、毫無意義。”


    “那你覺得透過集體意識書寫我們故事的家夥,會是一個幾流的作者。”


    “三流,甚至是不入流。朋友夢想和現實要分清啊,不合適的永遠不合適。”


    查理侃侃而談,但天命隻是搖頭看著趕來的亞曆山大.李,表情微微懷念,不過再看一下直接墜落的魔法都又搖頭沉默不語的看著它倒下。


    “這是一座美麗的城市。”


    “但失去了它唯一的光芒,它就什麽都不是了。”


    亞曆山大.李表情淡然,好似不在乎自己所創造的事物毀滅一般,隻是平靜的講述這座城市曾經的理性。


    “靳古恩.愛倫坡,一個毫無天賦的少女,但她居然相信魔法是來拯救人類的,哪怕遇上我之後多有防範,還不是最終由我來實現她的夢想。


    但如果不是她的話,我可能也會和那些法師一樣做一個瘋子,可惜我遇見了她,也幸好我遇見了她。”


    “你們的故事並不婉轉美麗,反而充滿了爛故事一般的俗套,但不得不說,我很喜歡這樣的故事。”


    天命聽到亞曆山大.李的講述,瞬間就從世界檔案中拿到這段劇本,可這個故事如魔法都的墜落一般,俗套得沒有什麽好講的。


    老師與學生的努力,遠遠比不上魔法都從天而降的壓迫,更比不上那些失控造物的報複。


    更何況哪怕那些怪物突破了老師們的鎮守,他們所要麵對的也是一個火力全開的偏愛,更何況就如查理所說一樣,這座魔法都到底是與命運有仇嗎?


    從偏愛到理查德、從惡魔到神明,可以說能拯救他們的都得罪完了。更何況對於查理而言,他雖然有餘力去拯救這座城市,但兩者相互陌生的家夥,怎麽會有天降猛男這樣的想法呢?


    所以魔法都的毀滅反而不如在毀滅前夕所發生的事情有看點,最終不過是魔法與魔法的對決,怪物與怪物的廝殺,可也無法阻止魔法都的毀滅。


    甚至連那些法師引以為豪的技術,也大多數或被繼承、或失傳、或徹底成為禁忌,但它並不影響真正的頂層人物看樂子。


    就如下方同為高階法師對決一樣,那肆意翻飛的魔法與不要錢的工具,都無法推動本場僵局的情況。


    甚至連新奇的查理也在麵對如此相似的無數對局中感到一絲厭煩,但無奈的是這就是同一套係統相互克製的答案。


    但對於亞曆山大.李而言卻是遺憾這些攻擊魔法沒有用到實處,比如法師之手、念動力等等。


    又或者說器魔法,這種能讓普通人使用魔法的工具,真是讓亞曆山大.李這個老古董受益匪淺、感觸良多。


    “如果靳古恩那時候就擁有這樣的技術該多好,她就可以完成她所設想的平等世界了。”


    “別想那麽多朋友,到時候問題就從技術轉移成政治了。”


    “難道做到了可以供養全人類,甚至是全生靈還不夠嗎?”


    “朋友,這是分配問題與生產力相關,但不多。更何況你如何保證一些人比另一些人更平等,又如何保證大資本家會不會為了利益讓童工進入工廠。”


    “我不知道......”


    查理無奈聳肩,並沒有向亞曆山大.李繼續解釋,隻是看著地上那千篇一律的故事,繼續露出厭煩的神情。


    不過天命卻知道亞曆山大.李來到此地的目的,微微錯開身形,但還是忍不住的勸道。


    “不後悔嗎?”


    “不後悔。”


    亞曆山大.李越過天命,伴隨著他的步伐地麵開始震動,天空灑下一絲有別於自然光的光束。


    而亞曆山大.李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輪盤,上麵描繪著動物、人、神明所有世間的萬物種種 ,但對於周圍因天命氣息而聚集的動物卻無法看到這個巨大的輪盤,隻因為這輪盤代表著輪回。


    “靈魂周而複始,可有些人其實並不喜歡輪回的概念。”


    亞曆山大.李感慨的說著,可麵對這樣的說法天命無奈點頭,隻因為對於過得疾苦之人而言,世間不過是一場苦痛,而輪回卻是繼續這場苦痛。


    “但這是世界的仁慈,給予所有後悔者一次改變的機會。”


    “那如果後悔者沒有把握這次機會呢?”


    “那就說明這不是他後悔的問題啊,所以錯過了就錯過了,不會再有第2次。”


    “是嗎?”


    聽完這話的亞曆山大.李,眼眸低垂不知在思考什麽,可隨後他又自信的抬頭望向那輪回的圓盤。


    “不過如果想要重新來過,好像一次就夠了。”


    “真的不後悔嗎?那可是成為神明的機會。”


    天命繼續好奇的問著,隻因為像他亞曆山大.李這種放棄力量再來一回的家夥,可真太過罕見。


    但是亞曆山大.李隻是輕輕搖頭,繼續沉醉的向前走去,可查理很快轉頭望向這邊的方向,隻因為他看見亞曆山大.李離開之後在原地留下了一個蒼老的身影。


    那個蒼老身影癡呆、混沌,可身上逐漸遞增的威壓卻在表明這個老頭的不一般,隻是他麵對亞曆山大.李的離開無動於衷,甚至從法袍下拿出一個蘋果咬著。


    可查理明白這個老頭雖然表現得狼狽不堪,但他卻是實實在在的半神,並隨著亞曆山大.李越發迅速走向圓盤與散去自己的力量,最後大聲對著世界發起誓言。


    “我亞曆山大.李自願放棄所有力量入輪回,並使用我積蓄的力量塑造——半神的階梯。”


    亞曆山大.李如雷聲般洪亮的聲音從四周傳來,好似連世界都成為了他的嘴巴一樣,發起了這個足以改變世界的誓言。


    世界很快就回應了他的誓言,那無限霞光從空中撒下映照出一個透明的階梯,並在所有惡魔與神明心中敲響布告,通知所有高階領主半神階梯已成,最後通絕天地的巨大雷電向世人宣告半神之位已成。


    而隨著亞曆山大.李的深入已經看不到外麵的景象,他孤獨地向前走去,直至來到輪回圓盤底下才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她還是自來熟的說道。


    “你怎麽現在才來呀,我都等你很久了。”


    “我做錯事了,我沒有保護我們一手創立的魔法都,也沒有阻止那些孩子們瘋狂的想法。”


    “嗯,我明白。不過我要先道歉,居然把你一個人甩在那裏……但是你既然做錯了就得去彌補,不過這一次我還會像以前一樣盯著你。”


    “嗯,但這一次你可別先跑了哦~”


    “不會了,這次我的死你後麵……”


    還伴隨著亞曆山大.李誓言成立,是那蒼老老頭越發靈動的動作,隻是那蒼老身影還是那一副癡呆的模樣,好擬不會改變一般。


    最後那蒼老老頭居然在打了一個寒顫之後,口中念叨著什麽離開了。


    而查理與天命都沒有阻止雙方的選擇,隻因一個渴求如此,另一個雖然混沌但他所遵循的不過是魔法都一開始建立者的初心。


    “傳播魔法嗎?”


    “天命,你說魔法需要天賦嗎?”


    “你信這一套?”


    “並不信,如果真的有天賦之說,那麽登上曆史舞台的我應該是一個貴族,而非一個牧羊的孩童了。”


    “這不是廢話嗎?隻有那些低俗小說才會用天賦之分框定故事,但現實的走向往往是那些活得足夠久的家夥決定的,就如你與亞曆山大.李一樣。”


    “那你覺得他會去哪?”


    “會尋找一些好苗子培養他們成為法師,而非放著自己的徒子徒孫們壟斷魔法的解釋權。”


    “這麽說他還是個善人了?”


    “你信嗎?”


    “我不信,畢竟對於一個可以登神的家夥而言,我不相信他不明白自己的徒子徒孫在做什麽。”


    “我也不信,但不是基於這個理由......”


    “基於什麽?”


    “基於時代的發展,那輝煌的年代是無數人累積而成的,而非某些特定群體的靈光一閃。如果沒有前人搭路,談何看見群山。”


    天命與查理繼續閑聊,隻是對於下麵魔法都還活著的法師而言卻是另一種狀況,隻因為半神的階梯完成。


    那些苦苦尋求活著的扭曲法師更是有了新的動力,更加肆無忌憚的攻擊起那些阻攔之人,哪怕是曾經並肩作戰的夥伴與家人。


    他們殺起來也毫無心理負擔,甚至嘴中念念有詞的說道。


    “別擋我的路啊,我可是要登神的人!!!”


    “別害臊,法神的位置明明是我的!!!”


    “......”


    更加混亂的局麵讓那些清醒的老師如一葉扁舟一般隨風浪拍打,但這些老師隻是嘴角發苦,還是義無反顧的抵了上去。


    甚至因為他們的基礎足夠牢固與具有基本的理智,他們很快就摸到了成神的門檻,也明白這曾經苦苦尋求卻不得的半神階梯就在腳下。


    可他們居然隻是搖頭嘴角扯出苦笑,嘴中一邊大笑一邊痛苦的扯著頭發說道。


    “太晚了,太晚了。”


    說完這些老師就鼓起力量衝擊著半神的階梯,隨後就見他們軀殼越發蒼老,可身上的力量不降反升。


    直直如一個泄氣的氣球一般成為了一次性的半神,隨後更加發怒的與扭曲法師纏鬥在一起。


    “你們這群搞教育的,別擋我路啊!!!”


    “還廢什麽話,就一起留在這吧!!!”


    砰——


    一圈圈具有半神神威的光團隨之亮起,很快就發散成一團極致的火球、或其他力量所編織的爆炸,快速的在關鍵要道上爆炸。


    伴隨著魔法都生命的逐漸消散,偏愛那留在外麵鏡像圈的分身們,隻是神色複雜的望向那些光團,嘴中念起了一個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可偏愛明白這是新世界的船載不動舊世界的靈魂,更何況一些犯錯的人總要想辦法找補,畢竟新世界不歡迎有罪之人。


    哪怕在這個時代找補的代價很高,這些曾經誤入歧途的老師們還是想著為孩子們博得新世界的船票,哪怕代價是他們——也在所不惜。


    爆炸繼續發生,沒有任何一個高階法師能躲過半神的自爆,除了一些本身實力弱就打算走一些不尋常路的家夥們,魔法都高階法師徹底死亡。


    而就在另一邊大坑處達蒙.懷特,不滿的指責因為他的失職而被判死的奧利弗。


    “如果奧利弗那家夥做事能認真點,也不至於我被議會指責,不過也幸虧有他,要不然我也找不到背鍋的家夥,也不會知道大坑底下居然有通往外界的通道,更不會在魔法都墜落的時候正正巧巧的留在下城中轉站,不過大衛你為什麽不說話呢?”


    大衛沉默的聽著達蒙.懷特偏執語言,既沒有反駁也沒有讚同,隻是平靜的看著達蒙.懷特走在前麵,如曾經對待他們一樣辱罵他們。


    隻是這一次在達蒙.懷特提到奧利弗的時候,表情呆滯的大衛才有了一點反應,隨後就是一個迅速的助跑。


    在達蒙.懷特震驚的目光中,大衛居然把他推向大坑,達蒙.懷特來不及反應隻得緊緊的抓住大坑邊緣,快速的咒罵道。


    “大衛,你這家夥是反了天嗎?知不知道誰是主子,誰是狗!!!”


    “你已經不是7大家族的人了,而七大家族也估摸著毀滅了,達蒙.懷特少爺。”


    麵對達蒙.懷特的辱罵與指責,大衛隻是翹起扭曲的笑容一步步的逼近達蒙.懷特,並在他身旁蹲了下去直視他的眼睛。


    而達蒙.懷特這個驕橫慣的少爺,可笑的忘記自己是一個法師,而且還是帶有工具的器法師,隨後居然跟大衛求饒起來。


    “拜托你把我拉上去,以後你做老大,我做狗腿行嗎?”


    “少爺,我隻是一個普通孩子......並不需要一個小醜與保姆,更不需要一個背黑鍋的。”


    大衛饒有興趣的看向渾身顫抖、冷汗直流的達蒙.懷特,隨後更是扭曲的拿出一柄小錘狠狠的敲打在達蒙.懷特手上。


    達蒙.懷特吃痛的想要收回手掌,可隨即發現自己的身形越發向大坑中滑去,又繼續冷汗直流的對著大衛討好起來。


    “主人......”


    大衛卻痛快的笑著搖頭,最後沉默的指向周圍這一片沒有防護的大坑邊緣。


    “你知道嗎?少爺,這裏按照工程要求是要安裝護欄的,但管理礦場的法師卻覺得這是浪費,就幹脆無視了所有人的請求沒有安裝護欄,甚至阻止他人自發的安裝護欄的行為。”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我最後發現他是魔法都七大家族之一,而且他的姓氏正好是懷特。”


    “這可能隻是我家族內的一個敗類,放過我,我會幫你處置。”


    “不需要......”


    達蒙.懷特驚愕在原地,隻因為大衛隨後一句就點出了他心中的秘密,一個讓他走進議會又絕對會被偏愛攻擊的秘密。


    “因為他就在這裏,就在這裏像我父母一樣趴在邊緣苦苦的尋求你的幫助,哪怕當時對你而言這隻是舉手之勞,甚至隻需要使用魔法……”


    “你是!?難道你是想要向我複仇嗎!!!”


    “怎麽可能,少爺......其實當我成為法師時,我就忘了這微不足道的小事。畢竟啊,隻怪他們命不好生來並非法師,那我又為什麽要因為這點小事而抱怨我的老板呢?”


    “那為什麽!!!”


    “因為少爺啊,你已經沒有價值了。”


    “啊——”


    大衛說完就伴隨手中小錘的重重落地,達蒙.懷特徹底無法忍受疼痛摔了下去,隻是大衛麵對這樣的情景沒有複仇的喜悅也沒有上位後的竊喜。


    隻是平靜地接受著即將到來的死亡,可就在這時一個賤賤的聲音從身邊響起。


    “小子你很有天賦,想不想和我一樣攪動世界呢?”


    “你是誰?”


    “爭執,或者說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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