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4位要我送你們去最近的城鎮嗎?”


    略帶一絲調侃的聲音從邁克爾、莉莉與伊恩娜身後傳來,但他們三人隻是驚訝,可那跟隨他們一起行動的小孩卻驚喜的轉頭。


    “大人,我母親......”


    但讓小孩失望的是身後隻有查理,卻再無其他,更別說查理瞬間僵住的動作,無不宣告他母親的結局。


    可這小小的人兒,卻是哪怕明白結局並不美好,還是鼓起勇氣的問著。


    “母親大人,她沒事吧?”


    “抱歉,我沒有遵循承諾......”


    “沒事的,沒事的......隻是她走的時候安詳了。”


    查理本不想回答,隻因麵前這個小小孩頭那渾身顫抖的模樣與那眼角故作鎮定的淚珠,已經經不起第二次傷害。


    可查理也明白對於這個時代生離死別本是常態,更何況比起一場永無止境的追逐,對活著的家夥而言放下可能是一場美德。


    但聽著小小人兒的詢問,查理思緒又不知為何回到那血腥殘酷的現場,那些尚有餘溫的血液撲打著腳麵,而寂靜無聲的走廊卻掛滿了無數屍骸。


    而查理隻是麵部抽動,抗拒心中所想,最後爆發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對著小孩。


    “嗯,走得很安詳。”


    “是嗎?那謝謝大人了。”


    說完小孩就退到邁克爾三人身邊,甚至安慰起莉莉與伊恩娜,但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卻告訴查理這個小孩子早已明白最後的結局。


    隻是當邁克爾欲言又止,最後沉寂下去。查理卻一眼看出他想說的話,隨後豁達的說著。


    “布魯斯.克拉克有自己的選擇。”


    “說真的,我以為他很討厭我們才讓我們不要摻和懸浮於空中的魔法都,但......”


    “別多想了,他是一個好人......但既不適合這個時代,也不適合未來。”


    當這句話說完,查理與邁克爾瞬間進入沉思狀態,好像在想象那與他們接觸不多的布魯斯.克拉克。


    可兩人不管再怎麽想象,也無法忽視他們與他相處的時間太短了,以至於當激情燃盡之後都無法想象出那活力四射的臉龐。


    “那待會我要送你們去最近的城鎮嗎?”


    “不了,查理大人我們決定在這片大陸傳播魔法知識。”


    “為了你們的老師?”


    “對,也不對。”


    “那你們加油!”


    隨著邁克爾的拒絕,查理轉身向小艾米所在的方向走去,可就在這時那個小孩卻一反常態的認真問起布魯斯.克拉克的名字。


    “大哥哥,你知道那時候照顧我的大叔是什麽名字嗎?”


    “布魯斯.克拉克。”


    “那從現在開始我就叫布魯斯.韋恩了。”


    “為什麽小朋友?”


    好奇的查理轉頭望向認真的布魯斯.韋恩,隻見這個小孩興奮的紅著臉好像忘記了傷痛,認真的一字一句解釋道。


    “我很早就沒了父親,而我的母親正好給我取了一個韋恩之名。


    所以我很珍惜我的名字,但對於布魯斯先生我是很愛慕的,他那時候對我照顧良多,雖然從邁克爾哥哥那裏早就知道那位先生的結局......但我不希望他的名字隨著時代消散。


    既然如此那我就有義務扛起他的名字,讓他在這個時代留下一點屬於自己的痕跡,可我又不願意更改我母親給我的名字,那我就打算組建一個家族讓它把韋恩之名傳遞下去,也能間接的傳播布魯斯之名......”


    “小子,你知道你在選擇條什麽樣的道路嗎?”


    “我知道大人,但總有人要去做點蠢事,不是嗎?”


    “可哪怕沒有你布魯斯之名也會傳播開來。”


    “但那個名字就不再是布魯斯了,就像查理一樣,勇敢的查理與屠龍的查理是兩個人啊,而現在兩個傳說卻在不斷的融合,甚至混為一談,那大人你不覺得這很褻瀆嗎?”


    “這......”


    一直到布魯斯.韋恩與邁克爾、莉莉、伊恩娜離開,查理都沒能想出一個有效的反駁理由。


    “可故事不就是這樣螺旋發展的嗎?”


    可當查理想出反駁理由抬頭之後才發現邁克爾四人已經離開,隻留下旁邊石頭上壓著的書信,那上麵歪七扭八的寫著。


    “查理大人抱歉我們決定先行一步,不僅僅是因為時間,更是我們希望能脫離你的幫助成為一個合格的法師,而不是躲在大鳥身下的雛鳥,所以請原諒我們的不辭而別,也請原諒我們的拒絕,所以再見了查理大人......”


    歎息聲於查理口中傳出,隨後他不斷拍打著自己的麵部,讓自己保持清醒去接小艾米回家。


    隻是還不等他行動,理查德就率先從空中走出,身邊跟著兩個不斷爭吵的小惡魔與劇本,可他本人卻笑盈盈的看著查理。


    “查理,惡魔說謊的滋味不好受吧?”


    “難道這又是你搞的什麽新設定嗎?”


    “當然不是,隻是為了防止有些人在進行曆史進程的時候動用一些不上台麵的小手段吧。”


    “所以惡魔與魔鬼不得說謊是嗎?”


    “對......”


    查理看著痛快的理查德,隨即就沉默下去。最終無奈搖頭召喚出旅行車拍打著馬的屁股,又在控製器中輸入目的地後,艱難的爬上旅行車。


    “所以有什麽話就快說,待會我可就沒意識了。”


    “我隻是想告訴你,過完今天你就可以休假了。”


    “別開什麽玩笑,惡魔不就全年無休嗎?”


    “沒辦法,我們事情太多了。不管是我還是偏愛,所需要處置的問題太多暫時不可能帶你旅行了。”


    “你確定不是出公差?”


    這話說完查理意識越來越迷糊,隨後就靠在車架上緩緩睡去了,而理查德卻是認真的點頭,但在發現查理已經睡去後又無奈搖頭。


    可看著疲倦的查理,理查德也沒了調戲的想法。隨後幫旅行車注入力量,看著那平穩的旅行車在大路上行駛又漸行漸遠後,才對著身邊爭吵的兩人無奈說道。


    “兩位戰爭該結束了,接下來可有的忙呢。”


    “那大人接下來的任務呢?”


    “我不想上班......”


    理查德三人眼前突然化為流光,隻見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克拉克。


    “所以老板我們接下來的任務是輔佐他嗎?”


    小惡魔率先發問,但劇本聽到這話卻無奈搖頭一臉唏噓。


    “不是,我們隻需要保證他能創造一個龐大帝國。”


    “可這不就和老板你的理念衝突了嗎?”


    “小惡魔你要明白這是借雞生蛋,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國家如何保證某些組織的架構能實施下去呢?”


    “原來如此,那老板我去準備了。”


    小惡魔率先離開,隻留下理查德與劇本沉默不語,隨後劇本率先說道。


    “這小家夥感覺不太對勁啊,老板。”


    “我也是這麽感覺的,可也不對啊。它的序列為野心家,但我也沒什麽好貪圖的......”


    “會不會是傷到腦子了?”


    “別議論同事啊。”


    理查德不滿的拿起劇本在空中甩動,可眼神總是擔憂的看向小惡魔離開的方向,隨後很地獄的表達自己的真心。


    “那家夥別真出什麽問題啊,畢竟都簽了賣身契了呢。”


    “老板......”


    劇本欲言又止但那鄙夷的眼神,卻讓理查德很是不爽,但很快他又來了興致從空中拿出和小惡魔同樣分量的合同,對著劇本誘惑道。


    “小家夥想去其他世界看看嗎?我這裏正好有一份無限期鐵飯碗的優質合同呢。”


    “老,老板我還想退休。”


    “別嘛,你看小惡魔都和我簽了這種優質的協議,我相信你也一定會喜歡的。”


    “老板我真沒騙你,我真的想退休啊。”


    隨著劇本的大叫,視線拉到照顧起查理的小艾米身上,隻見她一邊抱怨一邊心疼的看著查理。


    “老師,你這也太不小心了吧?怎能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可......”


    終究是沒有得到回應小艾米無奈的停下抱怨,可隨後她又癡迷地看向查理那平靜的睡顏。


    “果然很喜歡您呢......”


    隨著清風拂過查理臉頰,他才從半夢半醒間蘇醒過來,可身旁傳來的輕微壓力又讓查理眯著眼從空中拿出一柄短劍。


    直至發現那熟悉的發色,查理才慌忙的收起武器,但幸運的是沒有驚動小艾米,不過當時查理認真打量起自己的時候。


    才發現自己身上不僅披了一個小毯子,還有小艾米如樹袋熊一般的擁抱,很快查理就輕笑的撫摸小艾米的頭頂。


    看著逐漸清晰的歐亨利城,才輕輕搖晃小艾米讓她蘇醒。


    “到家了,小艾米。”


    剛剛睡醒的小艾米意識還不太清晰,但聽到查理的話語之後,瞬間驚喜地看向眼前的城池。


    隻見整座歐亨利城的外圍已被各種集市包圍,甚至可以看出一些工程人員正在對城池擴建,但更讓她新奇的是這裏的祥和。


    這裏既不如魔法都的先進,也不如下城中轉站的熱鬧,哪怕整座城池外圍總是充滿商販與消費者,但也遠遠達不到魔法都下層中轉站那些依托魔法路燈生活的人們熱鬧。


    “小子,別讓我逮到你!!!”


    除此之外更讓小艾米好奇的是一個與他同樣年齡的孩子不在讀書卻在偷偷摸摸,直至看到那個被偷偷摸摸的情商匆匆忙忙的趕走那些孩子。


    小艾米才明白這是與魔法都完全不同的世界了。


    “老師他們為什麽要偷東西呢?就不能學習嗎?”


    “因為這才是常態啊,小艾米。”


    查理很顯然也注意到剛才的場景,隻是麵對這習以為常的事情他還是一臉複雜,不過麵對學生的詢問卻給出了一個客觀公正的答案,並隨後認真的解釋。


    “所有人都想要生存,但這裏不可能出現像魔法都一樣的學習機構,所以這裏的孩童大多數除了成為學徒,更有一些變為偷雞摸狗之輩。”


    “所以他們所做的是錯的?”


    “沒錯,小艾米可不要學他們哦~”


    “嗯,我知道的老師。”


    隨著旅行車進城,小艾米與查理更是看到城內景象越發繁華,但可能也因為外圍集市的分流,整座城內還具有通行空間。


    至少等查理把旅行車駕到自己的小家時,還沒有發生擁堵,隻是當他帶著小艾米進家後,才發現自己兩個認真的學生正在客廳看書。


    “hi,兩位我回來了。”


    “老師?!”


    “老師歡迎回來。”


    小加百列以兒童的身軀故作成熟的打著招呼,而小貝拉卻是認真的看向小艾米,好似在確定什麽。


    “我可不會把老師讓給你。”


    “唉?!”


    除此之外小艾米發現雖然小加百列沒有說話,但那熟悉的眼神卻讓她明白自己的兩個師姐,其實和自己抱有同樣的目的。


    可早已不再畏懼失去的小艾米,卻分毫不讓的向前走著幾步直麵小貝拉,認真的學著老師曾經施展的握手禮,向小貝拉申去。


    “那麽請多指教師姐,不過我也不會輸的。”


    “那等著瞧吧。”


    而查理在看著這副欣欣向榮的場景,特別是三個小孩那友善的交流,讓他忍不住感慨。


    “果然是相親相愛呀,這麽快就打好關係了嗎?”


    說完查理就轉身上樓打算洗漱一番,隻是當他離開之後,小貝拉三人的表情瞬間一變,互相用眼神掃視對方,哪怕連最熟悉的小加百列與小貝拉也不遑多讓。


    隻是當她們即將進入全武行的時候,查理卻赤裸著上身,從樓梯口探出頭來大聲吩咐。


    “待會我要去大浴場那邊泡澡,你們要去嗎?”


    “要!”


    “要。”


    “要......”


    小艾米、小加百列、小貝拉,三人表情各異。


    小艾米並不知道大浴場,但並不意味著她想要拒絕老師的請求。


    而小加百列很顯然已經熟悉那個地方,所以表現平平,可很快她又轉身回房間準備又表明了她內心的雀躍。


    隻有反響平平的小貝拉,一臉無語的看著兩個興奮的傻子,口中卻成熟地念叨著本年紀不該有的想法。


    “兩個傻子,難道不知道大浴場那邊其實不僅僅有男浴場與女浴場,還有私人浴場嗎?”


    不過小貝拉又再次想起老師對待她們的態度,很快又泄氣的帶著小艾米去給她準備洗漱用品了。


    “所以不解風情的老師真是......”


    “師姐,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


    “不過師姐我可不會認輸的。”


    “唉,可憐的小家夥等你先打贏安婭再說吧......”


    “安婭是誰?”


    “一個難以戰勝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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