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賈對阿三的決定還是有點不放心,她覺得阿三的老鄉做菜沒問題,可讓他管理餐飲公司,總感覺有點能力不足,一個廚師不研究菜譜,卻去研究“兵書”,有點天方夜譚,隻是礙於老板娘跟阿三那一點私密關係,又不好太多差評,反正目前是籌備工作,需要什麽東西他們還是行家,並且在采購方麵,他們也有自己的進貨渠道,隻要監管到位不會出亂子,前期準備工作,他們還能應對自如,現學現賣都可以維持正常運轉,何況他們經營這些年了,實踐經驗多少還是有點,隻怕日後他們有心無力,要影響餐飲公司的發展,目前,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阿三也覺得小賈的顧慮不無道理,但看在老鄉的麵子上,特別是看在老板娘的情分上,怎麽著也得給他們一次機會,實在駕馭不了,再另做安排也不遲,讓這夫妻兩個人,做廚師還是綽綽有餘。幼兒教育與餐飲的籌備工作,在阿三和小賈的監督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這麽大的一筆投資,對於主管人來說,那可是一次撈錢的好機會,小錢沒能打動他們的心,當裝修工頭老圖把四萬塊錢,放在阿三住所拋棄的茶幾上時,他們兩個人的心理防線,終於在利益麵前被突破了,阿三讓小賈擬訂一份合同,原來打算公開招標的計劃,在四萬塊錢的誘惑下流產了,送禮的工頭老圖順利拿下了承包權,這四萬塊錢成了阿三和小賈第一筆共同財產。嚐到甜頭的阿三和小賈,開始斂財之路,不久之後,紅菊物業公司和裝修工老圖,簽訂了十年合作意向,今後,物業公司所有裝修和土木工程的活,都由老圖承攬,這一次老圖又給他們六萬塊錢現金,權錢交易,從這一刻開始了,阿三和小賈的共同財產,越來越多了。


    小賈不愧是阿三的情人和助手,她想在更廣泛的領域增加影響力,因為她是總經理助理,她可以代替阿三做一些決定,在斂財方麵,他們早已達成共識,小賈出麵,阿三幕後籌謀劃策。公司電梯這一塊,一直是電梯生產商做維保,當時簽訂五年合作協議,卻從沒給過阿三任何好處,小賈跟阿三商量,再過一個月,五年合作期滿後,麵向社會公開招標,現在專業做電梯維保的公司很多,想中標的人,就會有表示,那時又可以撈一大筆錢。果然,當招聘信息發布後不久,有三家實力差不多的公司就找上門來了,阿三讓小賈出麵洽談,預計一次簽十年的合同,放寬簽約時間,這些維保公司的負責人,都深知這其中的奧秘,一家名氣不大的公司,托熟人找到阿三,願意一次性拿出十萬塊錢好處費做交易,開始阿三還在猶豫,怕這家公司缺乏實力,電梯維保可不是鬧著玩的事,關乎業主的生命安全,小賈把她起草的合同原本給阿三看了一遍,對於維保一方的責任範圍,以及違約部分的處理都很明確,並且維保費用年末再結結清,一旦違約,物業公司這邊也有個抓手,阿三心裏不得不佩服小賈精明,電梯維保公司之間競爭激烈,那些知名度不高的新公司,想在市場上分得一塊蛋糕,隻能走花錢送禮這條路,這讓阿三和小賈感覺到撈錢的機會又來了。


    紅菊物業公司大型采購,一律由紅菊物業總公司掌控,業務洽談都是由小賈牽頭,零星采購和季度采購,才讓采購員自行處理,大宗采購和長期供貨商,不經小賈認可,那是不能交易,商家知道誰才是決策者,偷偷給送個大禮,那都是行業潛規則,商家有很多手段辦法達到目的,對於阿三和小賈這樣來者不拒的人,辦法就很簡單直接。幾年下來,零散送禮金額超過三十多萬,而幼兒教育和餐飲公司這兩個項目,收取的好處費竟然超過了一百多萬,阿三和小賈,似乎並不滿足,他們的目標是兩百萬。鞠紅嬋那邊,隱隱約約感到阿三和小賈有小動作,隻是旁敲側擊地提醒他們,隻要不是巨貪,給公司造成重大經濟損失,耍點手段撈點錢,鞠紅嬋還能容忍,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些道理鞠紅嬋還是心知肚明。


    無論是私人企業,還是國有公司,一旦失去監管機製,那些有私欲的人就會興風作浪,阿三在一手遮天後,不斷縱容小賈不擇手段地斂財,他沒覺得這是一個雷,一種危險的隱患,反而覺得小賈有頭腦有能力,當權利和智慧,變成非法斂財的工具,並達到瘋狂的程度,走向末日的結局就不可避免了,阿三和小賈,如果不能審時度勢改弦更張,遲早要被鞠紅嬋所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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