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樂,你這廢物,快點把你這個月賺的錢給我,不給我,我就打死你們兩個!”


    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好似被強盜洗劫過一般。


    一個男生蹲在角落,他懷裏抱著一個婦人。


    男生死死抱住懷裏的婦人,用手護住婦人的腦袋。


    他腦袋低低的垂著,頭發上有細碎的玻璃碎片,額頭上不斷有鮮血湧出,從他額頭流下,留在白皙的臉頰上。


    緩緩低落在手臂上,最後滑落在地板上。


    發出輕微的嘀嗒聲。


    白皙的手臂上全是淤青,還有不少劃痕,看起來猙獰恐怖。


    他們對麵站著一個麵色紅潤,打著酒嗝的走路走的東倒西歪的醉漢。


    醉漢手裏舉著一個酒瓶,酒瓶已經碎了一半,鋒利的玻璃碎片撒了一地。


    男生呼吸漸漸微弱,死死抱住婦人的手,逐漸鬆開。


    腦袋沒有一絲生氣的垂落,眼睛從緊緊害怕的閉著,到自然閉著。


    他懷裏的婦人原本瑟瑟發抖的身體逐漸沒有發抖,眼圈通紅一片,抬手環住男生。


    “安樂。”


    她低低的換了句。


    而原本閉上的眼睛,在聽到婦人的叫喚,緩緩睜開,輕聲應道:


    “媽,我在,別怕。”


    他輕輕拍著婦人的後背,以示安撫。


    然後他抬起頭看向對麵的醉漢,眼神從原本的恐懼變成了犀利,帶著讓人膽寒的冰冷。


    醉漢打了個酒嗝。


    他看到男生的眼神,渾身一個激靈,好似被冷水潑過一般,身體涼了幾分,酒也醒了幾分。


    醉漢拿著碎了一半的酒瓶指著盯著他看的男生,有些害怕的怒喝:


    “你個廢物,你還敢瞪老子?老子是你爹,再瞪我,我就把你眼睛戳瞎了去,廢物,一天就賺這麽點錢,我真是白養活你了。”


    男生抱住婦人的手上一道白光一閃而過。


    還在罵罵咧咧的醉漢瞬間動彈不得,渾身僵硬。


    喉嚨仿佛被掐住,發不出聲音。


    醉漢心中震驚,拚命掙紮,可身體依舊動彈不得,腳上如同生了根,移動不了半分。


    他的酒徹底醒了。


    許吉昌看著許安樂,以為自己發不出聲音,但還是試著喊道:


    “廢物,你過來看看老子怎麽回事?我怎麽動不了了?”


    沒想到發出了聲音。


    醉漢心下一鬆,想挪動腳步,發現還是怎麽也動不了。


    他心中再次疑惑又害怕。


    許安樂鬆開懷裏頭發亂的跟雞窩似的婦人,站起身走到許吉昌麵前。


    他很高。


    身高一米九五,低頭看著麵前比他矮一點的許吉昌,仿佛在俯瞰螻蟻。


    他抬起一腳踹在許吉昌肚子上。


    許吉昌被踹的身體臨空飛起,撞在破舊的衣櫃上。


    衣櫃的門是打開的。


    他這一撞。


    上麵原本要掉不掉的衣服,都散落了下來,掉在髒汙的地上,落在了許吉昌的身上。


    許吉昌隻覺被許安樂踹的地方,劇痛無比,他抬起手想揉肚子。


    突然。


    他意識到自己又能動了。


    許吉昌想站起身教訓打老子的許安樂,但是他現在根本直不起腰,整個人捂著刺痛的肚子,滑坐在地上。


    他皺眉盯著許安樂,發白的嘴唇扯動:


    “逆子,你敢打你老子?”


    許安樂抬步往前走,站在許吉昌跟前,緩緩蹲下身,抓住許吉昌拿著一半酒瓶的手腕。


    用力一捏。


    隻聽到手腕處發出哢嚓一聲。


    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許吉昌嘴裏發出刺耳的慘叫聲。


    許安樂麵無表情的看著臉色蒼白不停慘叫的許吉昌,緩緩開口:


    “你今天就和我媽去離婚,不去的話,我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許吉昌疼的咬牙切齒道:


    “我不離,你打死老子也不離,打死我的話,你這個廢物就去坐牢吧你!”


    “啪——”


    許安樂抬起手,一巴掌扇在許吉昌臉上,淡淡道:


    “你離,還是不離?”


    許吉昌隻覺臉頰火辣辣的疼,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惡狠狠的盯著許安樂道:


    “就不離,你媽一輩子都是我的保姆,要是離了,誰來照顧我?”


    許安樂又一巴掌扇在許吉昌臉上。


    “離不離?”


    “不……”


    “啪——”


    “離嗎?”


    “啪——”


    “還是不離?”


    “啪,啪,啪!”


    ……


    許吉昌被打的臉腫的跟豬頭似的,嘴角流出口水與鮮血,忙點頭,口齒不清道:


    “我離,我離,現在就去,馬上去。”


    許安樂站起身,走到床頭,蹲下從櫃子裏取出胡月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然後拿了一支筆。


    走到許吉昌麵前,踹了一腳許吉昌的腳。


    “簽字。”


    許吉昌忙忍著疼痛鬆開捂住肚子的手,接過許安樂遞來的離婚協議書與筆,哆哆嗦嗦的簽下了名字。


    許安樂接過離婚協議書,看了眼,確定簽了字。


    走到還蹲在角落一臉不可置信看著他的婦女麵前。


    蹲下,把離婚協議書遞到婦女麵前,緩聲道:


    “媽,這次能離成功了。”


    胡月看著離婚協議書,又看向許安樂,眼裏有幾分不確定。


    盯著許安樂的臉看了許久,垂下眸子。


    眼眶紅了又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顫抖著手,哽咽道:


    “太好了,安樂,我們終於可以擺脫他了。”


    她與許吉昌是大學在一起的。


    兩人從相知,相戀,相愛到結婚。


    婚後第十年。


    許吉昌接觸賭博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整日酗酒,發酒瘋打人。


    她與許吉昌提出很多次離婚,去過多次民政局,都沒有離婚成功。


    這一次,她終於可以擺脫許吉昌了。


    許安樂扶著胡月站起身,平靜道:


    “媽,你現在就和他去離婚。”


    胡月重重點了點頭。


    “好。”


    許安樂扭頭看了眼坐在地上痛呼的許吉昌。


    許吉昌收到冰冷視線,猶如墜入冰窖一般,後脊背發冷,不敢發出聲音。


    他不敢再招惹許安樂。


    他覺得他要是真不離婚,許安樂或許真敢動手殺了他。


    許吉昌忙忍著疼痛,站直起身,看向胡月,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道:


    “胡月,走,我們去離婚。”


    胡月看向許安樂:“安樂,我給你處理完傷口再去。”


    許安樂搖了搖頭:“媽,我沒事,你快去吧!”


    胡月看著許安樂一臉的鮮血,很不放心。


    許安樂輕笑:“媽,我沒事,真的,你們快去吧,我自己處理就好。”


    胡月抿了抿唇,看向許安樂道:


    “安樂,在家等著,媽很快就回來。”


    許安樂走上前,幫胡月的頭發整了整,見理幹淨上麵的玻璃渣,笑道:


    “媽,快去吧。”


    胡月點點頭。


    許安樂警告的看向許吉昌,許吉昌偏頭避開他的視線。


    胡月與許吉昌整理了一下,拿著離婚該用的東西,便出了門。


    許安樂看了眼關閉的門,拿了個掃把,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掃幹淨。


    然後把整個房間都整理了一通,等收拾幹淨。


    便回了自己房間。


    許安樂的房間布局很簡單。


    隻有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櫃,一麵落地鏡。


    許安樂站在落地鏡前,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玻璃碎片。


    眼神平淡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這個人,不是他。


    她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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