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煌第一次遇到這種對手,不堪其擾。


    他嚐試和雪沁心拉開距離。


    雪沁心的聲音軟糯糯的,有幾瞬吐出的氣息撲在他耳朵上,可以看見他的耳朵都紅透了,再這樣下去,他實在受不了!


    雪沁心不依不饒,隨身附上,根本不給夢煌遠離的機會。


    於是場下看到的畫麵就是,兩人你閃我追,雪沁心頻頻近身,每逢此時夢煌便閃身避開。看起來就像夢煌落入下風,被追著打一樣。


    可是這遠遠不夠,這樣還不足以打敗夢煌,隻能起到一點幹擾的作用而已。


    於是雪沁心放棄了,她決定來個大的!


    這夢煌什麽架勢她已經完全搞明白了。


    雪沁心開始認真對敵,夢煌也鬆了口氣,認真起來。


    十幾招之後,雪沁心抓住了機會,夢煌刺出了一劍,她同樣出了一劍。


    夢煌本以為可以堂堂正正地對一劍,心中不禁叫好。


    可是突然,雪沁心竟然收了劍,夢煌這一劍刺去,必定會刺穿她的胸膛。


    近身之際,夢煌匆忙收了劍。


    然而雪沁心卻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夢煌的胸膛,一掌把他打下了戰台。


    夢煌滿臉愕然地跌飛出去。


    雪沁心沒下死手,否則必要他吐血三升。


    夢山掌門立馬站了起來。


    “你這妖女,竟然使這等手段,真是讓人不齒!我夢山不服!”


    雪沁心不以為然。


    “隻要打下去就好了啊,老頭兒你管我什麽手段。”


    夢山掌門氣得不輕,指著雪沁心,“你,你簡直是沒有教養!”


    雪沁心捂住嘴巴笑道:“你還是第一個敢這樣說我的,小心我爺爺來打你啊。”


    夢山掌門沒管她了,他跟一個小丫頭較什麽勁兒,簡直是有失身份。


    夢山掌門對著南宮家主說道:“南宮兄,此事你也看得明白,還請南宮兄給個公道。”


    南宮家主也不是不講禮的人,當即對著夢煌說道:“夢賢侄,若是願意可再次挑戰。”


    夢煌卻是拱手說道:“多謝南宮伯伯好意,輸了便是輸了,許是我與這把劍無緣吧。”


    他轉身走向夢山的人,可是夢山掌門卻是看著他這個兒子氣不打一處來,拉著他一頓教育。


    南宮家主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是這也不是他能幹涉的。


    “既然如此,那便繼續挑戰,可還有人想與這位姑娘過過招?”


    場下眾人都知道,這個姑娘的本事可不像她的年紀。


    手段也不容小覷。


    或許劍的主人便是她了。


    幾息之後,仍舊沒有人上台,其他兩個戰台反而還打得火熱。


    也就是出了雪沁心這個異類,讓這把劍的主人很快就決出了。


    尤文醫見沒有人上台,這可不行。


    他在角落裏,要從看戲的人群擠到前麵也不容易,所以隻好高調一把。


    尤文醫拔出來刀邛身邊的劍,直接施展輕功,越過眾人頭頂上了台。


    刀邛見尤文醫上了台,他同樣如此。


    雪沁心挑眉,雖然蒙著麵,但這身衣服她還是認得的。


    她又看了看隔壁戰台的刀邛,這下真確定了。


    場外的看客也是看了看尤文醫又看了看刀邛,顯然這倆是一夥的。


    越是蒙麵越是能引起人的好奇心。


    場上的尤文醫即便蒙著麵也沒有任何心虛,坦坦蕩蕩。


    尤文醫拱手。


    “請賜教。”


    雪沁心也沒有在意他們蒙了麵,反正打就打唄,不過她是真沒想到他會上來,真是巧了,莫不是有什麽倚仗,倒是小看了他。


    “既然你想打,那就看看你有幾分本事。”雪沁心率先動手。


    尤文醫也不甘示弱,這劍他勢在必得。


    他將頭上的鬥笠摘下朝著雪沁心飛旋而去。


    雪沁心一劍將鬥笠劈開,卻也被逼得退了一步,尤文醫執劍而上。


    兩人是打得劍影變換,劍氣縱橫,看得眾人直呼過癮。


    可是尤文醫並未動用劍意,當然雪沁心也沒有動真格。


    夢煌直勾勾地看著場上的情景,他也想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但是輸了就是輸了,雖然雪沁心的手段不算光彩,但是他認。


    南宮城主恭敬朝身邊坐著的老者行禮。


    “冶前輩,可看得出那兩個小子什麽來曆?”


    尤文醫強悍非常,刀邛也不弱。


    冶方慈眉善目,捋了捋白胡須,笑著說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兩人用的招式不屬於各門各派,皆是普通劍招,可是那用劍的小子內力之深厚冠絕同輩,而那個用刀的小子,招式純熟,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非一日之功啊!”


    南宮城主問道:“依前輩所看,他們是何種身份,為何遮掩麵容?”


    “看起來不是奸惡之徒,近來江湖上可有什麽消息。”


    南宮城主沉思了一會兒。


    “我知道了,中陽山發出了誅殺令,通緝的兩個人便是一刀一劍,同時他們也是刀劍神訣的主人,執劍的叫尤文醫,執刀的叫刀邛。”


    冶方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刀劍神訣出世了?束白還活著?臨淵有何動靜?”他一連問出幾個問題。


    冶方就是個不理世事的老頭,整日裏就知道鼓搗自己那點東西,哪裏管江湖上發生了什麽事兒。


    但他是天下第一鑄器師,怎會不知道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刀劍神訣,因為束白,可以說江湖格局都變了。


    現如今他對江湖上的事兒幾乎不怎麽關注了,刀劍神訣再度出世,他也很驚訝。


    “臨淵派了人去查探他們的行蹤,卻並沒有什麽大的動作,至於束白前輩,應當是還活著。”


    其實臨淵是有動靜的,隻是恰逢南宮城的事,臨淵的人先來了這裏,事後臨淵的人會去找他們。


    冶方看著下方的兩個人,露出了回憶之色,他同樣是見過束白的,那個精彩絕豔的刀客。


    南宮城主朝著中陽山那邊的人看去,顯然他們也有所懷疑,看著這一刀一劍又都蒙著麵,哪裏會這麽巧。


    他看向臨淵的方向,臨淵卻沒有什麽動靜。


    臨淵兩個最優秀的年輕人,臨淵大弟子麟輝用的是槍,並未上場,臨淵淵主的女兒,傅雨眠,雖是執劍,但並未有上場的打算。


    “不得不說,束白的眼光很好,這兩個年輕人很優秀。”冶方說道。


    “確實很優秀,修了刀劍神訣,也修了內力,甚至悟了道意,不可謂不優秀。”


    冶方皺了皺眉,“這不是胡鬧嗎?若是能入了那道門,專心修道就好了,所學頗雜可不是好事。”


    “前輩覺得,可有招他們二人入我南宮的可能?”


    “你的心倒是不小,不說臨淵,能被束白看重的人怎麽可能甘願屈於人下。”


    “前輩說的是,可是我還是想試試,淵主我也見過幾回,不是個不講理的。”


    冶方並未再回答。


    江湖開始亂起來了,而他也沒幾年可活了。


    能在臨死之前看到這些年輕的小輩攪動江湖風雲也算是一件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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