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尤兄弟這話說的,這世間有公平嗎,我這樣說吧,若是兩個女人同時喜歡上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也喜歡這兩個女人,尤兄弟說最好的選擇是什麽?”


    “若是不能鍾情於一人,那便隻能放棄。”


    “可是放棄,對那兩個女人來說就公平嗎,她們沒有得到自己的心中所愛,反而被這個男人傷了心,其實最好的做法不應該就是娶了這兩人嗎?這樣大家都皆大歡喜。”


    “可是這兩個女人能接受彼此的存在嗎?無論男人還是女人不都希望對方是一心一意都鍾情於自己的嗎?”


    “尤兄弟說得也對,總得有人做出讓步啊,怎麽尤兄弟是有紅顏知己了嗎?”


    “嗬嗬,說那些幹嘛,隨便聊聊。”


    “嘖嘖,尤兄弟是不是臉紅了,哈哈哈。”


    “黑燈瞎火的,吃你的烤肉吧。”


    “嘿嘿,怎麽樣,尤兄弟要不要去看看,反正也是無聊,都要死了,還不敢釋放自己的天性嗎?”越不予勸說道。


    “天性,我的天性又是什麽呢?”


    “停停,打住啊,別想這麽多,你就是想得太多,看起來才這麽陰沉,行了,待會兒跟我去看看吧,就算不做什麽,看見這些漂亮的姑娘,心裏也是一種慰藉,況且他們掙錢也不容易。”


    尤文醫灌了一口酒,沒再說話。


    不多時,兩人醉醺醺地走了出去,許是多聊了幾句,酒便也多喝了幾杯。


    酒是興奮劑,酒壯慫人膽,酒後吐真言,同時,酒也是迷藥,昏昏沉沉,似夢似醒。


    小酌半杯,是人生怡情,順遂安寧,平平淡淡;酩酊大醉,是人生變故,是半生潦倒,荒荒唐唐。


    世人愛酒,自然有酒中滋味,可是能懂的永遠隻有對飲之人。


    在街巷中晃晃悠悠地走了一陣,越不予果真領著尤文醫來到了一處青樓。


    兩人一同去了房間,便有人上來伺候,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要貼上來。


    “停,你們下去,換兩個清倌人上來,一個奏樂,一個跳舞的,兄弟今兒不搞這一套。”


    看起來他確實是有些醉了。


    兩個姑娘略有不滿地拂袖出去,真是,裝什麽啊?


    尤文醫自顧自地飲酒,他的心思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他越來越看不清自己了,什麽是天性,什麽又是束縛?


    換了兩個素雅的姑娘上來,一人抱著琵琶,穿得也保守些,另一人紗衣飄動,隱約可見白皙的手臂、小腿,一舉一動牽動著男人的心思。


    不愧是青樓的姑娘。


    隨著奏樂聲起,姑娘緩緩舞動,手臂如絲帶一般柔軟纖細,腰肢隻盈盈一握,隨著身體的舞動,那薄薄的紗衣飄蕩流轉,身姿柔美,線條舒展,讓人沉醉其中。


    姑娘將身體的美完完整整地表達了出來,誘惑而不淫蕩,豔而不俗。


    可是這舞終究隻能在青樓跳,隻能在識貨的人麵前跳,否則便是淫蕩的。


    尤文醫沒有避開視線,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天性到底是什麽,確實想看,所以試著光明正大地看了。


    作為一個讀聖賢書的人,這可是大大的無禮之舉。


    但是今天他做了,也就是在這時候他才發現姑娘身上那別具一格的美感,那種飄飄然的柔和之美,既像大自然的神奇之作,又似乎是人類美學。


    這讓他想到了風鈴。


    一曲完畢,兩個姑娘紛紛起身行禮。


    “兩位公子可有想聽的曲子?”


    越不予目光灼灼地看著那姑娘,已經沉醉其中,但是晃眼一看啊,其實跟色狼的眼神也沒太大區別。


    “姑娘隨意就好,剛才那舞叫什麽。”


    “這舞名喚江山醉,乃是新作的舞曲。”


    “好一個江山醉,不知這是誰人手筆?”尤文醫驚訝地問道。


    聽了這舞的名字,他才恍然大悟,了然舞中意境。


    “正是小女子新作,多謝兩位公子賞識。”


    越不予點了點頭,“姑娘這舞可是隻對我們二人跳過。”


    “是。”姑娘是無有不答。


    “不如跟姑娘商量一件事兒如何,我想買了姑娘這舞,要是跳給那些個醃臢俗人看,簡直玷汙了姑娘的美。”


    越不予是真的覺得很美。


    “不知公子此言何意?”姑娘疑惑地問道。


    尤文醫看了一眼越不予,“姑娘不覺得這舞,豔了些嗎?”


    “公子說笑了,來到這種地方,公子莫不是想看那祭祀的舞,那小女子是不會的。不過我覺得這舞是美的。”姑娘微微一笑。


    尤文醫點了點頭,“這舞確是美的,是我迂腐了。”


    “嘿嘿,還未請教姑娘芳名。”越不予笑嘻嘻地問道。


    “小女子名喚姬商。”


    “姬姑娘,我先前的意思就是買下這舞,姑娘便不能在人前跳這舞,這舞這麽美當然隻要跳給我們看。”


    越不予的心思很簡單,這麽好的東西,當然要自己看,反正都要死了,想怎麽做就這麽做!


    姑娘輕輕笑了兩聲,“這舞可是能跳一輩子的,要買可是需要一輩子的錢,公子買得起嗎?”


    越不予大方地說道:“有什麽買不起的,那就買下姑娘這輩子的舞。”


    “嗬嗬,公子這樣說,還不如買了小女子,這樣也是這一輩子的舞。”


    越不予一愣,笑道:“這感情好,不知道姑娘價值幾何,就是傾家蕩產我也買!”


    “那些個文人不都說美人傾國傾城嗎,那依著公子看,我能傾多少。”


    “傾我所有。”越不予用自以為溫柔的眼神看著姬商。


    “撲哧,公子說笑了,我再為公子舞一曲吧,公子想看什麽?”


    這種場合的話,姬商姑娘聽得多了,一笑了之便好,當真那就傻了。


    “嘿!你是不是不信?”越不予正色道。


    “尤兄弟,買了,我還就不信了!不買舞,就買這姑娘,哼!我倒要看你信不信!”


    要是姬商正經地拒絕,越不予倒是無所謂,可是她居然不相信,這能忍?買!必須買!


    尤文醫麵無表情地看著越不予,“你有錢你倒是買啊。”


    “嘿嘿,這不是靠尤兄弟嗎,反正不都要死了?你還在乎那點兒錢,趕緊的,瀟灑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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