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沁心拿出一塊令牌,扔給了她。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們來了這麽久,而你到現在才出來一見,這令牌上的名字是他刻上去的,這也是他準備給你的,事情已了,走了。”


    說完,雪沁心就帶著冰棺駕著馬車走了,輕騎跟在了後麵。


    刀邛在後麵吼了一句:雪沁心。


    雪沁心擺了擺手,“我還要去幫他完成他的事兒,南宮城我若想滅,就不會留到今天了,而你滅不了,等在這裏隻不過是你心裏不甘心罷了。就算你有滅了南宮城的本事,你也不會濫殺無辜的。”


    雪沁心看得很清楚。


    刀邛隻是在發泄他心裏的怒火。


    刀邛攥緊了拳頭,對著薑悼說道:“薑叔,我們先走吧,該死的已經死了,我們將他送回去。”


    薑悼歎了口氣,他心裏也很不甘,來到這裏,難道隻是這樣嗎?可是他們年輕人的事兒,他也不了解。


    罷了,先將尤小子送回去吧。


    薑悼收了槍,可心裏的那團火可沒那麽容易收。


    刀邛終究還是選擇跟上了雪沁心。


    她說得對,他隻是不甘心,隻是在發泄而已,他死了啊!!


    南宮城下,南宮韻竹看著遠處的人影,那寒冷的冰棺,她死死地攥緊了手中的令牌,眼淚如同珍珠串一樣汩汩而下,她一個人的身影顯得那麽單薄,那麽孤獨,可是會照顧體諒她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有南宮韻竹守在城前,刀邛和雪沁心終究是離開了。


    這一路,加上薑悼帶來的人,和李少華在南宮城前招收的人馬。隊伍已經壯大到將近四百人。


    這一行人隻為護棺。


    而尤文醫雖然死了,但是晨王可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晨王對他的人頭開出了高額的賞金。


    而且放出話來,不得到他的人頭誓不罷休。


    於是江湖、百姓對尤文醫仍舊是人人喊打。


    不知道多少亡命之徒、江湖俠客、甚至平頭百姓、小股叛軍都奔著他而來。


    他雖然死了,可是還是很值錢的。


    要是尤文醫知道了,估計也就是一笑了之吧。


    兩袖清風閣的人心裏都憋著一團火,但凡有人前來騷擾,那定然是殺無赦,尤其是刀邛和薑悼。


    他們一路而行遇到了不少人襲擾,但是沒有什麽人能對他們造成威脅。


    叛軍占據之地仍然很混亂,但是經過幾個月,基本上格局已經形成,除了晨王叛軍之外,也就是一些江湖草寇拉幫結派形成的小夥叛軍,或者負隅頑抗四處流竄的朝廷兵馬。


    刀邛他們一行人一路殺過來,成了不少人的目標,動靜不小,終究引起了一些人馬的注意。


    這一日,他們被圍困在了山穀之中,對方足足有六七百人,看起來應該是自行裹挾起來的小股勢力。


    將他們生存的希望寄托在了尤文醫的頭顱上。


    提著尤文醫的頭顱,不管是給晨王還是給朝廷,都能有所收獲。


    領頭的直接指揮兄弟們搶下尤文醫的人頭,容不得兩袖清風閣的人有絲毫的考慮,戰鬥就爆發了。


    能在這亂世之中站起來的,都是狠角色。


    尤文醫的人頭,他們既然遇到了,那就勢在必得。


    可是刀邛、雪沁心這兩個狠人那不是他們能惹的。


    何況他們想要的還是閣主的人頭。


    混戰之中,一條條人命就像羽毛一樣輕飄飄地被吹走,沒人在意,亂世之中,殺伐最是痛快。


    刀邛在人群中殺紅了眼,發泄著自己的怒火和熱血。


    一時間,卻不曾注意有人來到了紫煙的棺木前,那人也是個江湖好手,內力一揚直接將棺蓋掀翻。


    刀邛察覺到動靜,一道刀芒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仿佛餓虎撲食,殺了過去,欲要將來人斬成兩半。


    他趕忙施展輕功來到棺木前,這時候竟然發現這棺裏竟然是空的。


    刀邛滿臉的茫然與惶恐,怎麽會這樣?


    他已經顧不上這些敵人了,眼裏隻有這空蕩蕩的棺材。


    雪沁心察覺到這邊的動靜,順手一揮就將他周邊的敵人掀翻了。


    她現在已經達到了舉手投足都可以殺人的地步。


    她,包括尤文醫的身邊沒有任何人可以近身。


    想也是這樣的緣故,才有人抱著僥幸去打開了紫煙的棺木。


    刀邛仍舊癡癡地看著空棺,回憶著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這墓可是他親自守的,日日夜夜,而這棺卻空了,難道是這些時日才空的嗎?


    可是這也不可能啊,這棺木如此普通,紫煙的身份也不是什麽顯赫氏族,怎麽會有人來盜棺,還盜走了屍首,這不合理啊!


    而且他時時、日日守著,怎麽會出問題呢?


    刀邛好像魔怔了一樣,一遍遍在自己的記憶中找尋蛛絲馬跡,可是一無所獲。


    雪沁心看見他的情況也沒有了玩兒的心思。


    四周浮現出無以計數的冰淩,好似離弦之箭一樣,霎時間奔騰而去,攜帶著滔天的氣浪將周圍的敵人都刺穿掀翻了出去,簡單直接。


    她起身緩緩走了過來,看著馬車上棺木旁的刀邛問道:“怎麽了?”


    刀邛沒有絲毫動靜。


    她伸出指頭一揮,刀邛頭上好似被人拍了一巴掌一樣,他清醒過來,一隻手捂住腦袋,看向了雪沁心。


    “發生什麽事兒了?”


    刀邛眉頭皺起,臉上帶著幾分凝重,幾分不知所措。


    “棺是空的!”


    雪沁心聞言愣住了,新月眉微微翹起,疑惑地來到棺木旁,見棺中果然是空的。


    雪沁心俯身看了看,棺中十分整潔,這說明紫煙的屍身不是腐爛後被人帶走的,說明不是最近發生的事兒。


    “你守墓的時候,有人來過嗎?”


    “沒有,要是有人來過我怎麽會沒有絲毫察覺,更何況還要帶走屍身。”


    “可這隻能說明一般人沒有來過,不代表真的沒有人來過。”


    “什麽意思?”


    雪沁心身形微動,刀邛卻發現她在眼前消失了,沒錯就是消失了,不是輕功的那種快,而是確確實實不在眼前了。


    突然聲音響起,刀邛轉頭發現雪沁心已經回到了原本的馬車上。


    “怎麽樣,你看得明白嗎?”雪沁心看著刀邛,麵無神采。


    “不明白。”


    刀邛直截了當,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這就是差距,你們對道門的強大真的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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