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從小到大就沒有過可以閑聊交心的朋友。


    她被養母收養後在醫院待到五歲,先是跟養母生活了差不多半年,又跟夏老爺子生活了差不多兩年多,那時候她年紀還小,又被病痛折磨,對朋友沒什麽概念。


    八歲以後她又在夏老爺子身邊零星待過一段時間,多數時候跟著夏承男四處搬家,和同學可能還沒熟悉就轉學走了,她性格原本就清冷,後來幹脆把自己封閉起來,不樂意和人相處也不再和任何人袒露心聲。


    再次回來港城,除了於秋秋和陸舒然,其他幾乎所有的“朋友”他們彼此都帶著不純粹的目的,又怎麽能成為能談心的朋友呢。


    於秋秋和她,不是一路人,陸舒然把她當做小妹妹或者當做的是一個合她心意的小寵物,她們其實沒什麽共同話題。


    而景月這個人讓夏晴真心喜歡,她們秒懂彼此的點,每次聊天總有聊不完的話,一個話題接一個話題,恨不得聊到天荒地老。


    夏晴想,她和景月應該算真正的朋友了吧,她竟然也會有朋友……


    夏承儼也意外,夏晴竟然會和一個人這樣聊得來,聊的還都是一些無意義的話題。


    有那麽好聊嗎?


    用牙簽插了一塊芒果喂給懷裏的夏晴,夏晴自然的接受投喂。


    可夏晴眼裏隻有手機,纖細漂亮玉脂一般的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的打字,嘴角掛著笑,沒注意到身後的男人目光越來越暗。


    夏晴專心致誌打字聊天,猝不及防感到一隻粗糙溫熱的大手伸進自己的衣擺,途經小腹一路向上……


    夏晴不由用另一隻手按住那隻作亂的手,誰成想轉瞬間自己另一隻手上的手機就被抽走丟到了不遠處的地毯上。


    被身後的人抱的更緊,聽夏承儼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們四天沒做了。”


    夏晴心道還不是那次他太過分,上了幾天藥才好。


    耳朵發紅,隔著衣服軟綿綿的握住那隻作亂的手腕。


    很快又被捏住下巴被迫扭頭,她看見夏承儼眸光裏帶著毫無遮掩的欲色和野性,而麵容依舊俊美禁欲,極有反差感。


    男人道:“你也想我了,對不對?”


    夏晴長長的睫毛輕顫,杏眼盈盈如秋水,素顏清雅,嬌唇紅潤,見此,無需要她回答,男人就湊近將她的櫻唇一口吞下……


    夏晴抬起一隻手覆上他的後背。


    夏承儼感覺到她的回應更是死死的抱著她,像是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兩人親吻的姿勢十分別扭,又讓人不舒服,又讓人心跳更快……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以一個不能描述的姿勢上樓回臥室……


    此處省略……


    今天是除夕,他們不能一直躺在床上,所以夏承儼一次就放過了她,這一次從客廳到樓梯再到臥室……依舊天長地久……夏晴累到不想說話。


    洗過澡後,兩人相擁躺在床上。


    夏承儼將女孩摟在懷裏,輕輕撫摸著她纖柔光潔的玉背。


    夏晴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依舊記得今天是除夕,閉著眼睛小聲問:“晚上幾點吃飯?”


    節日裏的習慣已經刻在骨子裏,夏晴總覺得每年在節日裏做一樣的事才算是過節。


    “你再睡一會,等你醒了就能吃飯了。”


    夏晴也沒想夏承儼怎麽會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醒,反正她腦子裏是相信等她醒的時候樓下的飯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額頭貼著男人堅實寬闊的胸膛,在他清冽的味道中再次進入夢香……


    醒來的時候正好接近五點鍾,夏承儼已經不在臥室,夏晴回身看窗戶外麵,外麵的暴風雪已經不那麽誇張。


    夏晴赤腳踩在綿軟的地毯上,站在窗前看一片片雪花慢悠悠的飄落,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


    她和夏承儼因為這場暴風雪滯留m國的輕鬆時光就要結束了。


    夏晴生出不舍,心裏悶悶的。


    下了樓,看夏承儼正在廚房忙碌,聽見她下樓便道:“十分鍾後就可以吃飯了。”


    夏晴看夏承儼做著最普通的事,周身貴氣依舊擋不住,他注定不是普通人,不可能一直為她洗手羹湯。


    夏承儼正在盛菜,剛想叫進來廚房的夏晴去外麵等,就被女孩抱住了腰。


    夏晴很少這樣主動,夏承儼有些僵住,胸腔裏的喜悅猶如剛炸裂的煙花一般,一瞬間絢爛無比。


    聽身後的女孩道:“雪快停了,我們吃完飯出去看看好不好?”


    夏晴剛剛睡醒,聲音有些弱,也掩蓋了她本就想克製住的遺憾和不舍。


    夏承儼隻覺得夏晴愈發依賴他,喜歡親近他,心裏更是愉悅。


    他怎麽會不答應她呢,她無論要什麽他都會答應。


    “好。”


    ……


    兩人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等夏承儼收拾完,夏晴被督促換上最厚的那件幾乎到腳腕的長款羽絨服,裏麵還套了一件很厚的短款羽絨服,夏承儼又將夏晴的帽子圍脖手套都給她戴上,夏晴幾乎就露了一雙眼睛。


    期間她也表示過不滿,可是夏承儼的眼神給她被長輩支配的恐懼,敢怒不敢言。


    最後她整個人像是白色北極熊一樣,走路都笨笨的。


    反觀夏承儼一身黑色長款羽絨服,挺拔頎長的身材將簡單的款式襯得像是最奢侈的特別定製,依舊是高貴如斯不可褻瀆。


    黑色夜幕下,點著路燈的公寓小區像一個發光的琥珀,入目的雪景,閃爍著迷人的白光。


    幾天沒呼吸室外的新鮮空氣,原本該輕鬆舒暢的,可是夏晴依舊在剛剛輕易被夏承儼支配的羞惱中,她實在太不爭氣了。


    怒氣轉化成行動,夏晴動作僵硬的蹲在地上弄了一個大雪球。


    然後,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砸在了夏承儼身上,白色的雪球在他黑色的羽絨服上炸開,非常刺眼。


    砸完,看夏承儼沒什麽表情一聲不吭的看著她,夏晴又不爭氣的腿軟。


    總覺得自己在“大逆不道”。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撒個嬌混過去時,她見夏承儼蹲在地上也弄了一個雪球,比她的結實比她的大,夏晴寒毛都快豎起來了。


    夏承儼難道幼稚的要報複她?


    砸在她這麽厚實的衣服上不一定疼,但夏晴還是差點忍不住後退,為了麵子強忍著站在原地,然後……


    夏承儼把那個又結實又大的雪球塞在了她手裏……


    這是幹嘛?親自弄一個雪球讓她砸他?


    “好玩嗎?再來一次。”


    夏晴見男人的眼神溫柔的很,全是寵溺,夏晴不由心裏麻酥酥的。


    有些不好意思,說了一句:“你真無趣。”


    夏承儼挑眉:這是嫌他老?


    夏晴見夏承儼還是一副好欺負的樣子,特別別扭,雙手捧著雪球不知如何是好。


    “晴晴。”


    夏晴眨了眨眼看著男人清俊的臉,不明所以:“嗯?”


    夏承儼淺棕色的眸子滿是熾熱和篤定:“你跑不掉的。”


    夏晴聽明白了,這是篤定她一輩子任由他拿捏的意思?


    不服輸的惡劣心起,直接將手裏的雪球狠狠拍在他身上。


    夏承儼見女孩和一個倔強的奶貓似的,輕笑出聲。


    夏晴恨不得咬他一口……


    感受著自己身上厚重的羽絨服沉甸甸的,夏晴將自己當成一塊石頭,用頭可勁撞了一下麵前笑得清泉一般的男人。


    夏承儼紋絲不動,她的帽子卻掉了一半,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感覺冷風嗖嗖的。


    夏承儼無奈,迅速將她的帽子扣上,然後將人摟進懷裏。


    夏晴還是不服氣,可是男人的懷抱又讓她心安,沒有掙紮,兩人無聲的擁抱在一起……


    就在這時,滿天雪花飄落下來,纏綿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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