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儼淺棕色的眸子流轉著溫潤的光,柔聲道:“我們還沒一起喝過酒,我想跟你一起做很多事。”


    夏晴挑眉,這是情話嗎?


    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夏晴粲然一笑,舉起酒杯,男人同樣舉起酒杯,道:“生日快樂。”


    酒足飯飽自然要進行些表達思念和愛意的事,夏承儼這夜酒後微醺,比起以往更加放肆。


    從餐廳被抱出去時,夏晴真怕路上會遇到傭人,夏承儼眼神迷蒙,動作比腦子反應快,夏晴叫他放她下來他像是沒聽見。


    夏晴有些認床,他們有了親密行為後,隻要兩人都在家,夏承儼就住在她的房間。


    有時在書房擦槍走火,夏晴都掙紮著要回自己房間,夏晴也沒直說,反正一兩回夏承儼就記得了,之後沒再試圖抱她回他自己的房間。


    這次夏承儼直接抱進他的臥室,夏晴終於確定這個男人是真的喝醉了。


    被壓在陌生的大床上,夏晴心裏說不出的奇怪。


    有羞澀、也有刺激感。


    這個房間她非常陌生,這之前唯一一次進來就是她被夏承儼強行拉進來,那次匆匆進門又匆匆出去,根本沒來得及打量。


    夏晴躺在床上仰著頭看著陌生的房間、陌生的裝修,直到胸前刺痛。


    男人看起來很不滿意:“不專心。”


    話音聽起來像是批評小孩子,夏晴翹起嘴角抱著男人的頭,抬頭吻上那兩瓣薄唇……


    男人的手扶著她纖細滑膩的後頸,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肆意掠奪……


    ……


    病床上,骨節分明的手虛握著什麽東西,指尖動了動,發現掌心一無所有,霍勵霆驚醒……


    入目就是病房,鼻前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床尾來給他查床的醫生看他醒了,問:“你感覺怎麽樣?”


    醫生看他睜著眼四處在房間找什麽,也不回答他的話,上前給他檢查。


    嗓子幹澀的幾乎不能發音:“送我來醫院的人呢?”


    一旁的女護士了然:“你是說你女朋友呀,你昨天做手術將近四個小時她一直在手術室門口等你,你從手術室出來她確認你沒事了才離開,應該是有什麽要緊事。


    對了你手機就在你床頭,你看看她給你發信息了沒有。”


    霍勵霆看見那個女護士,雖然戴著口罩,但總覺得熟悉。


    他記憶力很好,很快想起女護士是那次他去酒店找叫了牛郎的夏晴,用拳頭砸碎了門鎖,手受傷後去醫院要打破傷風,他不同意讓女護士給他打,醫生沒辦法又叫了一個男護士,女護士的年紀看起來和夏晴差不多,當時被他嚇得紅了眼……


    他和晴晴親近的記憶曆曆在目,可是現在她已經不要他了。


    女護士好心的上前將手機塞到虛弱的霍勵霆手裏,看他依舊愣愣的,以為麻醉藥勁還沒過去,還想說點什麽又怕醫生覺得她不務正業,口罩下閉緊嘴。


    霍勵霆握著手機,閉上眼睛,他根本騙不了自己,夏晴是不會給他發消息的。


    至於直到他出了手術室她才走?……她終於又對他心軟了。


    他將事關他生死和霍氏未來的秘密告訴她,隻想再換來她的心軟,如今他終於成功了。


    曾經,她的心軟與溫柔拉他沉淪在他擁有她的假象裏,她的絕情在他以為她為他動心的時候給他一記重擊,讓他痛徹心扉。


    他對她毫無辦法,他對自己的愛也毫無辦法,他無法停止愛她。


    她的心軟是救他的藥。


    忍不住打開手機,和預料的一樣什麽都沒有,可他還是因為剛剛不敢承認的期翼痛徹心扉。


    女護士見霍勵霆看了眼手機就將手機死死握住放在胸前閉上眼睛,慘白的臉壓抑著痛苦,以為是他麻醉過去傷口疼,又想女朋友……


    走出病房的時候她跟在醫生後麵還看了看走廊的電梯方向,那邊空無一人,vip病房的樓層非常安靜,奢華又冰冷。


    ……


    兩天後


    絡腮胡進門看到霍勵霆正坐在床上,手裏握著手機,低頭不知在想什麽。


    開口:“霆少,夏小姐……”


    沒等他說完,霍勵霆惡狠狠的吐出一個“滾”字。


    然後一隻手機狠狠朝他砸過來,絡腮胡眼疾眼快關門擋了一下,手機掉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絡腮胡知道霍勵霆不聽完他的就話給這種反應,完全是因為昨天夏晴的保鏢將霍勵霆送的禮物退還的事。


    絡腮胡擋開了手機後,語速極快的道:“霆少,夏小姐就在外麵想見您。”


    霍勵霆在暴怒中愣住了,他懷疑自己聽錯了,直到夏晴出現在視線裏。


    男人的表情從狠厲變得錯愕。


    女孩穿了一件黑色繁花玫瑰連衣裙,細腰長腿,臉蛋精致,披散著黑色的長發,肌膚勝雪,整個人有一種明豔動人的美感。


    霍勵霆幾乎忘了呼吸,她竟然來看他了,是不是意味著她就快回到他身邊了?


    夏晴背著單肩包,手裏拎著紙袋,看著病床上霍勵霆錯愕的眼神,道:“不想見我嗎?”


    霍勵霆從錯愕又開始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放在哪,搖頭:“沒有,我以為,我以為不是你。”


    他以為又是來幫夏晴退禮物的保鏢。


    霍勵霆擔心夏晴誤會,連忙解釋:“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是你的保鏢。”


    夏晴走到床尾將紙袋放在床上,道:“我的保鏢你就可以讓他滾?”


    夏晴看著霍勵霆神色越來越慌,已經赤著腳跳下床,眸光動了動。


    看到夏晴抱起手臂一副自我保護姿態,霍勵霆又生生止住腳步。


    “晴晴,對不起,我沒罵你的人,我罵的是別人,你別誤會,我跟你道歉。”


    夏晴頓了一下表情沒變化,對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完全不為所動,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紙袋:“這是那條鑽石項鏈,還給你。”


    霍勵霆眼睛裏都是血絲,聽到她的話,難過溢滿眸子:“送給你就是你的,你不喜歡丟掉就好。”


    鑽石項鏈至少五千萬,說丟就丟也是夠任性。


    夏晴提了提肩上的包,一副要走的樣子:“要丟就你自己丟吧,我走了。”


    霍勵霆沒忍住一個跨步上前擋住門,明晃晃的不想她走。


    夏晴靜靜的看著他。


    男人非常直白,小聲道:“我不想你走。”


    這句話一時間讓夏晴有些恍惚,好像這些日子他們之間發生的所有不愉快都是夢。


    他們之間沒有劍拔弩張,霍勵霆依舊隨意對她展露本性——得寸進尺。


    夏晴道:“霍勵霆,這麽長時間以來你還是沒有想清楚我們分開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霍勵霆想起夏晴疏遠他這麽久,他哀求、自殘、下跪都打動不了她,還能是因為什麽?就是因為夏承儼!


    隻要沒了夏承儼,沒了夏氏,晴晴就再也逃離不了他了。


    霍勵霆眼神可憐:“晴晴,我沒想清楚,你親口告訴我好不好?我哪裏不好,我都可以改。”


    夏晴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問:“霍勵霆,你還記得你自己車禍前是什麽樣子嗎?”


    霍勵霆不明白夏晴為什麽提起了他車禍前。


    車禍前,他為了霍勵凡能順利接管霍氏,把自己活成了一個任意妄為不顧名聲的花花公子,他以為自己清醒自知,但是還是被玩樂消磨了意誌,他小看了景東先,而且不夠警惕,這才著了他的道差點殘廢。


    之後像提線木偶一樣被家族安排了一場假訂婚,又被強行送出國,他根本沒能力反抗。


    坐上飛機離開t國的那一刻,他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強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他想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霍勵霆不明白夏晴為什麽提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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