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淡笑,緊接著夏承儼就開了口。


    夏承儼道:“姐姐,晴晴以後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莊園有專業的管家管理,不管是雜事還有日常瑣事我都會看著,不用她操心,我們兩個之間沒有男主外女主內這個詞,我會好好照顧她,不需要她照顧我。”


    夏承男硬邦邦道:“我的意思是讓你們兩個互相照顧。”


    夏承儼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她年紀小,我比她年長。”


    夏承男沒忍住開口:“你是娶老婆還是養女兒?”


    夏承儼淡笑著喝了一口茶。


    夏承男緊閉著嘴巴,忍住沒再開口。


    等上了菜,夏承儼主動提起了訂婚宴的事,夏江河不同意兩人訂婚,他本人也不靠譜,作為長輩,有些事是需要夏承男幫忙的,夏承男自是不會拒絕夏承儼。


    夏承男和保姆一左一右給夏衍喂飯,小男孩很乖,吃飯的時候就安靜的吃,不亂動也不說話,瞪著葡萄一樣的圓眼睛看著飯菜,很是可愛。


    夏承儼給夏晴剝了一小碗蝦,又剔了兩塊魚肉剛好夠她吃,然後自己才吃起來,時不時給她夾菜。


    夏晴和夏衍一大一小兩隻乖乖接受投喂。


    夏承男時不時看一眼心安理得的被夏承儼伺候的夏晴,眉頭就沒放鬆下來過。


    夏晴碗裏又粉又大的蝦肉還沒吃過半,包廂門就被砰的一腳踹開了,保鏢站在怒氣衝衝的夏江河身邊,小心的低頭,夏承儼擺了擺手,保鏢才退下。


    門關上,夏江河明顯深呼吸了幾次才忍住沒掀桌子。


    夏承男走到夏江河身邊,關心道:“爸爸,您這是怎麽了?”


    夏江河瞪著夏承儼:“要問問你的好弟弟,訂婚這麽大的事自作主張,完全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


    夏江河進門後,夏晴和夏承儼兩人就已經放下筷子,規規矩矩。


    夏承男心裏默默吐槽,您兒子從來沒把您放在眼裏過。


    夏承儼靜靜看著夏江河,道:“父親,我已經做好了決定,這件事無人能改變,如果您接受不了可以不參加我的訂婚宴。”


    夏江河揮開夏承男的手坐在了夏承儼對麵,指著夏晴的鼻子道:“她,廢了你弟弟的手,又聯合外人輪……”他實在說不下去。


    “這麽小的年紀心思就如此歹毒,不擇手段,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會讓她這種女人進門的,何況是我們夏家?


    她,從一個孤兒院裏快要病死的孤兒一步一步走到現在,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燈,承儼,你不能讓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進夏家的門,這是引狼入室,早晚有一天她會毀了夏家,毀了你,你清醒一點!”


    夏承男看著默不作聲乖巧漂亮的夏晴,動了動唇,沒幫她說話。


    “父親,照您的說法我也是心思歹毒不擇手段的人,我們兩個正好般配。”


    夏江河臉色難看的厲害,他兒子的行事作風他怎麽會不知道,但是男人和女人能一樣嗎?更何況夏晴是外人。


    男人娶妻不說家世,至少也得是安分度日的女人,他兒子旁邊這個看起來單純安靜實則惡毒心機的小姑娘,怎麽配當他的兒媳?


    “你是鐵了心要為這麽個女人忤逆我這個親生父親了?”


    “父親,我尊重您,但是您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能讓兒女信服的父親,所以即使我們做兒女的違背您的意願,也不算忤逆。”


    夏江河大手狠狠拍在桌子上,一頓飯不歡而散。


    回老宅的路上,夏晴問:“如果外公一直不同意我們訂婚的事怎麽辦?”


    夏承儼握著女孩的手,道:“他會同意的,比起憂心我這個兒子、憂心夏家的未來,他更在意自己的利益。”


    夏晴看到車窗外有些攤鋪一閃而過,她拉男人的手:“我想吃那個。”


    黑色邁巴赫掉頭,很快兩人在路邊的小攤上要了一份雞蛋腸粉。


    小攤簡陋卻幹淨,腸粉白白的很有光澤,雞蛋看起來也很新鮮。


    剛下過一場小雨,這個小市場人很稀少安靜。


    夏晴說:“你先吃一口,好吃我再吃。”


    夏承儼聽話的吃了一口。


    “好吃嗎?”


    “不錯。”


    夏承儼又夾了一塊放在夏晴唇邊,夏晴張開小口吃了進去。


    腸粉又勁道又香,非常地道,料汁也好吃。


    看著女孩亮晶晶的杏眼,溫柔溢滿了男人的眼眸。


    兩人坐在一起,一碟腸粉一雙筷子,你一口我一口,一碟腸粉很快吃完。


    回去的路上,女孩抱著男人的手臂靠在他肩上,睡得迷迷糊糊。


    ……


    某處漁港,一艘破舊的漁船上,斧子在鐵板上拖行的刺啦聲在黑夜裏刺的人心驚膽寒。


    白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渾身是血,在甲板上不斷向前艱難爬行,隻要跳下船他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身後拎著斧頭的男人朝著他慢慢走過去,不緊不慢。


    就在男人爬到夾板邊緣時,一個斧頭劈下去,男人的手腕齊斷血噴湧而出,漆黑的夜色裏壓抑的低吼聲不斷……


    不久後腳步聲和亮光越來越近。


    領頭的年輕男人看到趴在地上無聲無息的男人還有滿地的血連忙跑過去,可是他卻被兩個絡腮胡擋住去路。


    年輕男人看向坐在一旁一隻手拿著染血的斧頭,一隻手吸煙的男人道:“他不能死,把他交給我!”


    “憑什麽!”


    “你把他交給我,當做江家欠你一個人情。”


    男人嗤笑一聲:“我找了他這麽久,就是要親手折磨死他,我可以把他的屍體交給你。”


    江廷咬著牙,他擔心那個男人死了。


    “你可以開條件。”


    男人吸完最後一口煙,提著斧頭朝著趴在地上的西裝男走去。


    江廷見無法談攏便準備硬搶,朝著身後揮了揮手,一時十幾把槍對準男人,兩個絡腮胡也掏出手槍。


    江廷:“再動我就讓人開槍。”


    男人丟下斧頭,江廷剛鬆一口氣想上前,可是緊接著就看見男人將地上的西裝男一腳踹進了海裏,江廷大驚失色。


    “下去撈人,不能讓他死了!”


    話音未落已經有三四個人跳進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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