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你真是膽大包天,我的女人你也敢動?”


    夏晴因為額頭的痛感閉了閉眼,很快她盯著周庭寒:“誰是你的女人?”


    周庭寒看她就是在明知故問嘲諷他,咬著牙剛想移開槍口用槍柄給她一個教訓,沒想到他剛一動作就被夏晴死死握住手腕讓槍口繼續抵住她的額頭。


    夏晴比起周庭寒,她的力氣幾乎可以忽略,但是周庭寒用槍抵住她腦袋前就已經開了保險。


    周庭寒不再動作,眼眸陰沉:“你想死!”


    這個瘋女人。


    “不想死,也不怕死。”她覺得自己鎮定非常,鎮定的像是厭世,她什麽都沒想,真的不怕自己立刻死掉。


    兩人對峙,周庭寒完全未在夏晴眼裏看出懼色,威脅恐嚇如果無法達到讓對方畏懼的目的就沒必要繼續了。


    周庭寒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捏了一下夏晴的手腕,夏晴手腕一麻倏地自動鬆開了手。


    就在這時周庭寒迅速關掉保險,用槍柄衝著夏晴的臉狠狠一錘。


    夏晴立時被打倒在地,眼前一片昏暗,連痛感還沒感覺到就被蹲在她身前的周庭寒掐住脖子直視他。


    臉上的貼著骨頭的痛讓夏晴冒出冷汗,連脖頸上的窒息腫脹感都不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周庭寒看著夏晴的狼狽和痛苦很滿意,拍了拍她已經紅腫正在青紫的傷處,夏晴疼的身體發顫。


    女孩在高大危險的男人麵前像是被野獸虎視眈眈的幼貓。


    周庭寒幽幽道:“你以為現在還有人護著你?竟敢對我這麽囂張!”


    “為什麽不敢?你不敢殺我!”


    周庭寒眸光沉冷,手上力道逐漸加重。


    夏晴閉著眼忍耐窒息,死死握著拳不讓自己去拽他的手,就在她腦袋發沉馬上完全陷入黑暗時,脖頸的力道鬆開她被甩到地上。


    夏晴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呼吸,纖細的身體此時看起來脆弱的可憐。


    周庭寒依舊維持著蹲在原地的動作不變,漠然看著:“你應該慶幸江熙運氣好、並且和你一樣自以為是,你瞞著她配合李信夫婦給她下藥的事她不許我向你追究,不然,你今天連跟我說話的機會都不會有,我會直接送你去見閻王。”


    “不是……”


    “什麽?”


    夏晴緩過氣,眼睛又紅又濕,盈盈秋水一樣的眼眸裏有堅韌有篤定,唯獨沒有她外表不自知展示出來的脆弱可憐。


    夏晴聲音嘶啞:“我說,我和江熙並不是自以為是,她知道我瞞著她是隨機應變、是為了更好的達成目的,如果出現意外她死了,她的死會更有價值,那也是她想看到的。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也不尊重她的想法,她不讓你向我追究你卻依舊打著為她報仇的名義,跑來恐嚇我傷害我,自以為是的其實是你!


    這些就是你們沒有未來的原因。”


    夏晴看向周庭寒青筋暴起的拳頭:“怎麽?還想打我嗎?你也打過江熙吧?扇耳光?掐脖子?


    開過槍嗎?”


    周庭寒眼尾裂出紅色,死死盯著夏晴,像是恨不得要撕碎了她。


    夏晴:“看來是開過槍。”


    夏晴看著周庭寒的手又衝著她脖子掐過來的手。


    她淡淡道:“你是想江熙心甘情願和你在一起,還是想繼續推遠她讓你們之間再無可能?”


    手猛的停在半空。


    夏晴道:“現在是你最好的時機,也可能是你此生最後一次和江熙長相守的機會。


    她現在身體虛弱,她的所求難得並且前路困難重重、凶險萬分,陪伴她、幫助她,而不是給她機會將你推遠。


    幫她得到她想要的,如果你依舊打著想完全控製她的目的破壞她的計劃讓她失去一切,等到那時她寧願死也不會想再多看你一眼。


    你比我了解她!”


    周庭寒了解江熙,但是不允許任何人忤逆他,包括江熙,他隻想江熙聽話、隻想她做他喜歡的事、說他喜歡的話,她的思想也得是他喜歡的……


    他隨著自己的意願傷害江熙、囚禁江熙、強迫江熙,現在江熙的地位權勢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周庭寒的唯我獨尊是他們兩個這麽多年感情悲劇的原因。


    周庭寒動作有些僵滯,收回手,像是聽進去了夏晴說的話。


    夏晴坐在地上,身子一直僵硬著,狼狽又可憐。


    周庭寒的眼眸神情再次變得深不可測,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居高臨下看著夏晴:“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再讓我知道你算計江熙,我會悄無聲息的要了你的命。”


    以周庭寒為先的一群黑色西裝浩蕩危險的出現,又浩蕩危險的離開。


    夏晴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左眼下骨頭的位置又腫又燙,那裏就是被槍柄打中的地方。


    阿晉將夏晴扶起,小心又愧疚的看著她:“抱歉,小姐,是我失職。”


    夏晴看著那群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沒關係,他們有槍,又人多勢眾,我們回港城。”


    阿晉的頭更低。


    ……


    飛機上夏晴對著鏡子給自己上藥,眼下骨頭的位置又青又腫,額頭還有一個圓圓的青印,是槍口按出來的。


    臉腫成這樣也看不出骨頭怎麽樣,骨頭要是癟了她會不會毀容?


    夏晴將鏡子拍在桌子上,手裏還捏著沾了藥水的棉簽。


    臉疼、脖子疼,心也空蕩蕩的難受。


    她雙手撐著腦袋低著頭,眼眶很酸。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鈴聲響起,夏晴抿唇,眼裏的脆弱不再。


    電話那頭傳來江熙的聲音:[怎麽樣?]


    夏晴道:[我說的話他聽進去了,接下來主要是看你。]


    [我明白……]


    ……


    港城,博愛醫院


    夏晴的傷處被羅賓上好了藥,她又問了一遍:“你確定我的骨頭沒事不會毀容?”


    羅賓眼神涼涼的:“你要是覺得我醫術有問題或者是覺得我故意對你隱瞞病情,你可以再找其他的醫生檢查一遍。”


    夏晴眼眸動了動,真的就又找了院長和三個醫生重新仔細給她檢查了一遍。


    羅賓全程圍觀,即使臉上戴著口罩也掩蓋不住黑氣。


    金助理帶著院長連同三個醫生離開了房間去簽保密協議。


    羅賓沒理會院長的眼神,仍舊和木頭樁子似的站在牆角盯著夏晴。


    夏晴對著鏡子小心給自己戴上口罩遮住傷處。


    “你後悔嗎?如果你和夏總沒有決裂,不會有人敢這麽欺負你。”


    夏晴轉過身看著羅賓。


    羅賓摘下口罩,神情複雜:“我能看出來夏總對你的感情,如果你跟他認錯,即使你們恢複不到從前,他依舊會護著你。”


    夏晴問:“是不是現在所有人都覺得夏承儼會脫身?”


    羅賓道:“李氏家族如今風雨飄搖,t國局勢動蕩。


    夏承儼最擅長的就是在亂局中捕捉機會、獲取利益、達成目的。


    他不僅能脫身,而且能讓夏氏集團更上一層樓,甚至無人再可撼動夏氏集團。”


    “你真是了解他。”


    夏晴起身離開了病房。


    羅賓看著女孩纖細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夏承儼和夏晴好像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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