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t國軍方十年來第二次發動政變,李信及其夫人沈墨羽被幽禁。


    第一次政變由李信聯合代表內閣的李一蘭和代表軍方的江熙和鍾家發起,最終李信的父親退位,李信的大哥和三妹被絞殺,李信順利上位。


    第二次也就是這一次政變,由江熙代表的軍方和金培德代表的內閣聯合,要求李信退位、並廢除君主製。


    這次政變發動的出其不意且精準,民間除了多了熱鬧看,對他們並沒有什麽顯著影響,尤其是他們對李信和君主製的反對聲已經達到頂點,這次政變他們樂見其成。


    十日後,三方達成共識,t國實行君主立憲製,李信不必退位保有一定權力,軍方獨立,取消李氏家族對內閣首相的任命權,從此內閣首相將經由民間大選選舉產生,三方權力互相牽製,不再是李家一家獨大。


    同日,江熙的軍銜連升兩級被任命為陸軍司令,剛滿三十歲不久的她從t國曆史上最年輕的少將,變成t國曆史上最年輕的上將和陸軍司令。


    ……


    新年前一天,夏承儼的案子開庭,他的律師提供了新證據,夏承儼被當庭釋放。


    法院門口,保鏢擋開了密密麻麻的記者,陳助理護著夏承儼登上了黑色邁巴赫。


    車子緩慢滑動離開,即使車窗是單向的外麵的記者根本什麽都拍不到,照相機還是衝著邁巴赫狂拍,一邊拍一邊七嘴八舌的問問題,多數與夏晴和他的關係有關。


    後座,夏承儼將一枚銀色裸戒戴在左手中指上。


    陳助理在後視鏡裏看見夏承儼一直垂著眸子,和以往一樣,無人能探知他老板的真實情緒,陳助理不確定他老板在想什麽、心情如何,可是他還是覺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陳助理深吸一口氣,小心開口:“小姐前天去了洛京出差,這幾天洛京持續暴雪,飛機無法起飛,所以她今天才沒有辦法趕回港城。”


    俊美如玉的麵龐平靜漠然:“準備飛機,飛洛京。”


    陳助理愣了愣,隨即點頭應道:“好的。”


    ……


    洛京城,茶室內,夏晴拿著茶杯靜靜的看外麵陰雲密布的天氣和鵝毛大雪。


    對麵的江熙將手機屏幕放在夏晴麵前:“他出來了。”


    夏晴看見照片裏在大雪中撐著黑傘的霍勵霆,輕聲道:“謝謝。”


    “不客氣。”


    江熙收回手機,神情輕鬆:“夏承儼今天也恢複自由,你不理他,反而為了另一個男人奔走,怎麽,對他膩了?”


    夏晴道:“霍勵霆這段日子的困境因我而起,不幫他解決我無法安心。”


    因為她霍勵霆才會去教訓周庭寒,得罪了周庭寒牽連到了霍氏的生意。


    又因為她,霍勵霆才會被李信威脅,事成前那幾個月她平靜的日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霍勵霆的犧牲,她不想欠他。


    夏承儼提前預測到了她的計劃,將周庭寒傷害她的消息在事發前就傳到了遠在z國的霍勵霆耳裏並暗中配合霍勵霆,所以霍勵霆才會那麽快從z國趕回t國,才會那麽順利的廢了周庭寒的一條腿。


    如果不是周庭寒身邊的人多又有槍,估計就沒命了。


    霍勵霆與周庭寒結仇,周庭寒就會對付霍氏。


    對夏承儼來說是一石二鳥。


    李信那邊,她把李信耍的團團轉,以李信的個性得知真相後不會放過她的,可是她自離開洛京後,李信一直沒找過她的麻煩。


    她由霍勵霆這幾個月做的事判斷,是他和李信達成了某種交易才讓李信暫時放過她。


    “你幫他奔走擺脫了李信的控製,平了他私下犯的事,從今以後他可以幹幹淨淨的做一個純粹的商人了,你已經不欠他。”


    夏晴點頭:“當然。”


    江熙看著夏晴,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夏晴說:“沒有膩,我隻喜歡他。”


    夏晴說的是真的,但心裏也真的迷茫,她沒有多說,她和江熙雖然有血緣關係,但比起親人,她們兩個主要是合作夥伴,而不是交心的閨蜜姐妹。


    “那就好,夏承儼肯接受你的一切,完全信任你,把他的全部身家甚至未來命運都交到你手裏,他是值得你喜歡的。”


    夏晴點頭。


    聽到夏承儼委任白景洲為夏氏集團的代理總裁的那一刻,夏晴整個人都是震驚的。


    白景洲,夏承儼所有親信裏麵最有可能在夏承儼出事的時候代理他職務的高層。


    所以在幾個月前,她用一個有漏洞的手段和夏承儼的偏向搶了白景洲手裏航空公司的籌建權,再加上適當挑撥削弱了他對夏承儼的忠心。


    而且夏承儼也知道她手裏握有白景洲的把柄,夏承儼讓白景洲代理他的總裁職務,簡直就是把夏氏集團送到了她手掌心。


    但是,夏晴不覺得夏承儼做出如此舉措是為了她失去了理智。


    他如此作為有賭的成分,但是他自信他自己不會輸。


    他在賭她的“白眼狼”行為是為了她自己、是為了夏氏,她要借勢,夏氏好,她站在夏氏的肩膀上以夏氏為墊腳石就能得到的更多。


    夏承儼堅信她不會像她表現的那樣想謀奪整個夏氏集團,他相信她能實現計劃讓夏氏迎來令人驚喜的發展機遇,


    夏承儼也在賭,他將一切押注出去,賭她會因此對他死心塌地。


    夏承儼自始至終都是瘋狂又理智的。


    夏晴也在賭,除了以夏氏為墊腳石實現不為任何人掣肘的目的,還是想看看夏承儼會為了她做到什麽地步。


    事情的走向和她期待的一樣,但又不是完全一樣。


    夏承儼的理智真的很難撼動,他對她的愛在理智之下,她覺得不夠,她並不滿足,她還想要更多。


    ……


    傍晚,夏晴住的酒店附近有一個酒會,暴雪天開酒會屬實稀奇,她覺得自己應該去見識一下,順便等人。


    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得讓外界知道夏氏集團內部依舊堅如鐵桶。


    她知道夏承儼會來找她的。


    夏承儼無罪釋放的事自然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上層圈子。


    夏晴出現在酒會時迎來很多意味深長的眼神,但是沒人敢對她無禮,一個個隻要對上她的視線眼神立刻變得真摯友好,當然,也沒有犯蠢的來她麵前嘲諷她是秋後螞蚱。


    她有些無聊,坐在角落百無聊賴的喝著紅酒,不知是不是心裏放鬆了下來,一杯接一杯。


    她微醺的愜意,當然在旁人看她就是在借酒消愁。


    俊美矜貴的男人進入宴會廳後立刻引來很多注目,除了他脫俗的外貌氣質,還有就是他的身份權勢,當然還包括八卦,尤其是八卦的另一位主角也在現場。


    隨著越來越多的賓客辨清他的身份後,宴會廳裏的交談越來越多。


    夏承儼掃視了幾眼很快鎖定目標。


    眾人看到男人頎長挺拔的背影很快和他來之前全場的上一個焦點相遇。


    本以為是狗血大劇,厲聲質問、扇巴掌、捅刀子見血。


    或是權謀劇,不動聲色間兵不血刃。


    可惜,兩人之間的氣氛和諧的像是家長來接孩子。


    實際上——


    夏晴撐著腦袋,眼睛幾乎要睜不開,看著坐在她身旁的男人,說的話沒心沒肺:“好久不見。”


    夏承儼嘴角掛著溫潤清淺的淡笑,眸光卻幽深難懂,有刻骨到極力克製也掩飾不住的思念,也有讓人不易察覺的危險。


    夏承儼輕聲說:“是啊,我被關了137天,你隻肯見我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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