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粉青釉茶盞被夏承儼揮到了實木茶桌上,茶盞碎裂成兩半,茶渣和茶水撒的一片狼藉。


    夏江河握著被打的發疼的手腕,不敢置信的看著夏承儼:“你竟然敢對我動手?我可是你爸!你這個不孝子!”


    夏承儼那張俊美如玉的臉全無半點平日裏的溫潤,眼眸裏一片冰寒。


    夏江河看著這樣的夏承儼,手有些抖,閉緊嘴巴忍住想說的話。


    夏晴握了握夏承儼冰冷的手,夏承儼緩和了自己的神情,看向她:“嚇到沒有?”


    夏晴道:“我沒事,也不介意。”


    夏承男還沒有完全從剛剛的情形中緩過神,聽到夏晴的話,眼含嘲諷:“你介意又如何,就算你剛剛真的被我父親打破了頭,難道承儼會為了你報複他自己的親生父親?夏晴,承儼本來就不把我父親那些私生子女當人看,但是父親畢竟是父親。”


    夏晴淡淡看著她,沒有說話。


    夏承男見此更是覺得自己抓到了對付夏晴的關鍵,夏晴這樣有心機的人麵對她和她父親時不發一言躲在夏承儼身後,差點被打破頭依舊裝成一副懂事善良的模樣就是為了避免和他們發生正麵衝突,因為,夏晴清楚,這個房間裏隻有她、她父親和她弟弟才是有血緣關係的一家人,夏晴這個外人再有心機手段又如何,血緣是永遠無法割舍的,孝道更不是能挑戰的,無論他們做了什麽,他們永遠是她弟弟的親人。


    就算再委屈再憋屈夏晴麵對他們父女也得受著,夏承儼可以容忍夏晴傷害他父親那些私生子女,但是絕對是不會眼睜睜看著夏晴對她和她父親耍心機使手段傷害他們的,所以夏晴麵對她和她父親隻能善良懂事,無論他們兩個對她做什麽、說什麽。


    夏承男忍不住翹了翹嘴角,心裏極其興奮。


    夏承儼看著夏晴默不作聲很好欺負的樣子,眼底的寒意更是退不掉,衝著夏江河和夏承男道:“時間不早了,你們應該離開了。”


    夏江河的氣焰因為夏承男的話再次囂張起來:“這也是我和你姐姐的家,我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就算你爺爺在的時候也沒這麽對過我,夏承儼,你真是被這個女人迷昏了頭了,夏家早晚被你毀了,你爺爺真是瞎了眼怎麽會選你當接班人,承祁除了出身樣樣比你強,我真後悔當初怎麽給霍鳳那個女人機會讓她生下了你這個逆子!”


    夏承儼拿起手機撥通電話,吩咐管家派兩個保鏢上樓。


    夏承儼:“從今天起我會吩咐下去,不會再放你們進老宅大門。”


    夏江河怒道:“夏承儼,你敢!”


    夏承儼淡淡道:“今天是最後一次,從明天起,如果你們二位還是不聽我的,再來我和晴晴的麵前胡鬧,或是在外麵生事影響夏家的聲譽,我就將你們在家族信托基金的名單裏除名,每個月給你們打的錢還有你們三不五時額外的大筆支出我都會斷掉,我說到做到。


    隻要你們繼續老老實實的做富貴閑人,我可以養你們一輩子,如果想不該想的,做不該做的,除了斷了你們的錢,我還有很多手段讓你們聽話,父親、姐姐,不要逼我做無法挽回的事。


    你們是我的親人,比起對待其他人,我對你們更有耐心也更寬容這是真的,但是我也可以讓自己不再把你們當做親人。”


    夏承男道:“承儼,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說的這些話如果被媒體知道會對夏氏產生什麽影響?”


    “姐姐這是在試探我的底線,還是在威脅我?”


    夏承儼淡淡看著夏承男,狹長的丹鳳眼清明銳利,滿室威壓。


    夏承男心裏一陣發寒,背後都起了薄汗。


    夏承男眼睛不斷的動,道:“我的意思是父親年紀大了,你怎麽對我,我都沒有關係,你不應該這麽對他。”


    夏承儼沒再看她移開了視線。


    夏承男的心不上不下,無法鬆一口氣。


    保鏢已經進門站在門口等候吩咐,夏承儼示意了一眼。


    夏江河活了七十幾年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被自己親生兒子趕出家門,狠拍了一下桌子猛的起身:“我看誰敢碰我!”


    夏承儼道:“我已經把夏家莊園的產權轉移到了晴晴的名下,現在夏家莊園是夏晴一個人的。”


    夏江河夏承男皆是大驚,他們清楚以夏承儼的個性是不會開這種玩笑的。


    “所以父親,您確定您要繼續留在這裏嗎?”


    夏江河極好麵子,夏承儼清楚他把這件事說出來夏江河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夏宅一步。


    夏江河顫著手指著坐在原位如同往日一般淡漠斯文的夏承儼,胸口劇烈起伏,可是剛張口就閉著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眾人皆是一驚,夏承儼隔著茶幾沒辦法立刻繞過去,門口的兩個保鏢已經奔到夏江河身邊扶住他。


    夏晴吩咐何管家立刻讓有護士資格證的傭人來書房並讓樓下準備車子啟動好,然後打視頻通話給羅賓。


    夏江河被平躺在地毯上,昏迷不醒,臉色灰白。


    夏晴將已經接通視頻通話的手機交給蹲在夏江河身邊的夏承儼。


    夏承男像是嚇壞了,從沙發上震驚起身後就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昏迷不醒的夏江河。


    羅賓在視頻那頭做了初步判斷,認為是急性心梗,指揮有急救經驗的傭人怎麽做……


    到了醫院,早已等在門口的羅賓和一眾醫生護士直接將夏江河推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門被關上,夏江河的身影消失,一直怔愣的夏承男站在急救室門口大哭起來。


    夏晴從夏江河昏倒就一直很冷靜,可是現在聽著夏承男絲毫不顧形象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崩潰大哭,喉嚨一陣陣收緊。


    她看向站在她身邊的夏承儼,夏承儼也正在看著她。


    夏承儼道:“和你沒有關係。”


    夏晴唇瓣動了動,沒說話。


    如果夏江河今天救不回來,夏承儼會不會對她有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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