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商務艙,易銘戴著墨鏡,他身後跟著周華,兩人剛走到座位附近,易銘就見到後方不遠處一個女人正踮著腳興奮的跟他招手:“哥哥。”


    易銘溫和有禮的點點頭,女人感覺到他的親和,笑容變得羞澀,站在原地看著易銘,沒有上前打擾。


    落座後,周華小聲吐槽:“那女的法令紋都能夾死蒼蠅了,看起來能當你阿姨,怎麽有臉叫你哥哥的?”


    易銘摘下墨鏡,看了周華一眼,周華麵色一訕,收斂了臉上的嘲諷輕蔑,說:“雖然the t 這個珠寶品牌在全球排名在二十以外,配不上你目前的咖位,但是我聽說她的創始人江嬌涵與洛京的江家有一些關係。


    你稍微費點心應付一下她的女兒是聰明的,咱背靠夏氏不需要求這些人什麽,但是也沒必要給他們借口給咱們使絆子,以後估計也沒什麽機會見到了。”


    “她的女兒不是叫江童嗎?幾年前判了死刑的那個。”


    當時江童在港大校園內開車撞死人的事鬧得很大,易銘也關注過新聞。


    江童不僅撞死人,還偽造精神病的診斷證明,最終江童判了死刑,聯合她偽造證明的律師和醫生被吊銷了執照並且判了刑。


    自兩人在機場貴賓休息室遇到前來跟易銘打招呼的江嬌涵母女,周華就利用她的信息網絡搞清楚了江嬌涵母女的大部分信息。


    周華的八卦之魂因為易銘少見的興趣再次燃燒:“據說江童是抱錯的,這個江馨才是親生的。


    江嬌涵當年在一個小城市生了一個女兒,醫院搞錯了嬰兒,江童死後那個醫院發現了當年的疏忽就聯係了江嬌涵,江嬌涵廢了一些周折才將江馨這個親生女兒尋回。”


    易銘覺得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


    周華:“是不是像狗血電視劇裏麵最常見的真假千金套路?隻不過假千金在真千金出現前就永遠退場了,倆人沒有機會鬥一鬥。


    你看真千金那個整容臉,一看就不是善茬,再加上那個殺人犯假千金,嘖嘖……果然生活不是連續劇,遇見跌宕起伏的狗血劇情比刮刮樂中一百塊還難。


    不過現在觀眾口味越來越挑了,馮宴那部劇第一集就噴了觀眾一個狗血淋頭,收視率卻和墜崖似的,網播還不如新人拍的b級劇,廣告商全跑了。


    我就說他起不來了吧,這部劇後他的資源會更差,不過你倆早就不在一個高度了,你現在不需要給他眼神。


    他手上的腕表代言還是蠻配你現在地位的,晚上我跟公司商量商量把他的黑料抖一點出去……”


    周華注意到易銘已經閉目養神,她打開電腦開始策劃把馮宴手上的腕表代言搶過來。


    下了飛機,機場被圍的水泄不通,周華和保鏢護著易銘費力向前走。


    易銘戴著墨鏡依舊擋不住俊郎幹淨的顏值,他身形消瘦但比例極好,有少年感又自帶貴氣,一落入人的視線就仿若自帶光環和濾鏡讓人移不開眼。


    無數粉絲在他周圍瘋狂尖叫,他隻是淡定的向前走,又像是生人勿近、又讓人無法準確分明他是喜是惡,如此,更引得粉絲們被他迷的癡狂。


    不遠處,柳柳身前身後各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兩隻手各推一個到她腰際的巨大行李箱,她本行走的毫不費力,但是見到朝著她這個方向湧過來的人群,她隻好站在原地等一等。


    右肩被拍了一下,柳柳忙轉身就見阿晉溫和的看著她。


    “我都說了不需要人接。”柳柳麵無表情,耳朵悄悄紅了。


    阿晉接過柳柳手上的兩隻行李箱:“我開了車過來,你叫車的話現在就取消。”


    柳柳搖了搖頭,將身前的背包拿下拎在手裏。


    “瘦了,但是更漂亮了。”


    柳柳對阿晉的誇獎並不滿意:“我畢業了,提前半年。”


    “我知道,很棒,我給你準備了禮物,等回去給你。”


    柳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依舊木訥,可是她聽見這句話後淺淺揚了揚嘴角,清秀的臉蛋上如同被灑了雨後陽光。


    阿晉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腦袋。


    人群路過兩人,簇擁在人群中的易銘收回視線。


    ……


    會所,這家十八層的會所位於港城最繁華的黃金地段,其受歐洲古代藝術風格影響,結合了新技術和新材料完美融合了厚重的典雅氣息和現代時尚風格,極具觀賞性。


    以這家會所作為中心,是一片和會所一樣風格極具地標意義的老建築,酒店、酒吧、購物中心等等應有盡有。


    遊客絡繹不絕,人走在其中,仿佛穿越到了老港城的繁華歲月。


    高樓側麵沒有什麽陽光,下午的這個方向更加陰冷,可卻有三五成群穿著裙子打扮精致的年輕女孩站在樓下閑聊,時不時無意的對著單麵玻璃整理整理頭發補補妝。


    室內餐廳,幾個男人麵對窗外花叢,卻都對一個看不出容貌的年輕女孩移不開眼。


    那個女孩披著海藻一般厚密的冷茶棕色卷發,身材纖細輕盈,戴著口罩帽子,穿著簡單的白色連帽衛衣和寬鬆的黑色夾克,白色運動褲包裹下的腿又直又長,如此簡單的打扮也掩蓋不住驚豔脫俗的氣質。


    很快,一個衣著紅色棒球服的短發女孩突然出現在視野裏,她手裏拿著兩個甜筒快步走向那個女孩,女孩接過甜筒就要摘下白色口罩……


    其中一個男人露出無趣神情,移開視線喝了一口紅酒:“我還以為今天會看到什麽新鮮伎倆,沒想到還是這麽無聊。”


    男人說完,卻沒有人應和他的話,他看向窗外,直到看清女孩那張不施粉黛的臉,他的目光瞬間凝住。


    兩個女孩吃著冰淇淋消失在窗外,空氣一時安靜,直到有人“靠”了一聲。


    這群富家公子都是一個圈子的,常年混在一起吃喝玩樂自然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幾個成色這麽好的,也可以說沒見過,沒有人心裏不躍躍欲試。


    “有人要出手嗎?沒人的話哥們我出去上鉤了。”


    在他們眼裏這種姿色的年輕女人出現在窗外就是來勾引他們的。


    伎倆一般,但那張臉著實精絕。


    有人已經發了短信派司機去跟著。


    一個男人扯了扯領帶:“你小子想的倒是美。”


    “呦,今天怎麽這麽沉不住氣。”


    鬆垮了領帶的男人道:“之前那個膩了,最近有些無聊。”


    眾人可不覺得他現在心裏像是表麵上這麽淡定。


    “還是按照老辦法?押注,誰下注最多誰第一個出手。”


    一個一直默不作聲的說了句:“我剛結婚沒幾天,老爺子給了警告,我得老實到項目結束,再不我押你們最高的注吧,我猜對了錢歸我。”


    “你倒是會占便宜。”有人打趣。


    眾人雖然麵上平和,可個個心裏門清,這次的注絕對不會低。


    “我怎麽覺得那個女人有些眼熟?”


    有人見過,又出現在這,那麽說明她底子比他們想的還不幹淨。


    “你別不是耍心眼想壓低我們的出價吧?”


    那人無奈:“怎麽會?我是什麽人你們不清楚嗎?”他想了想,疑惑道,“也許是網紅,還是哪個新出道的小明星?”


    眾人根本不信他的解釋,再次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直到一個女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幾人的桌旁。


    有人看到女人一看就下了無數刀打了無數針的整容臉,眼神疏離,話卻禮貌:“小姐,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女人柔聲道:“你們好,打擾了,我認識剛剛站在窗外的女人。”


    “哦?”一人看起來有興趣似的,實則心裏厭惡,真是又醜伎倆又低級。


    女人道:“她是我在港大的同學,家裏窮讀不起書,上周她父母來學校鬧了一場逼她回去嫁給老男人換10萬彩禮用來給她弟弟娶老婆,她現在已經退學了,據說今晚就要離開港城,如果你們誰對她有興趣可以幫一幫她。”


    眾人自然知道女人說的“幫”指的是什麽,女人說完轉身就走了。


    原來是幹淨又貧窮的女大學生,來這裏是想為自己的未來再做一搏?


    貧窮幹淨、走投無路、且做好準備獻身的美人,眾人興致更高。


    押注很快出了結果,鬆垮了領帶的年輕男人贏了,隨意客套了一番,快步離開。


    其餘人心裏遺憾,可還是自然的轉移了話題,給得到最高押注的男人提建議怎麽花那筆錢,有人說讓他請一年客,有人讓他用那筆錢買一棟新公寓藏未來的小情人……


    江馨心情很好的坐在江嬌涵麵前切牛排。


    江嬌涵無奈:“他們以前得罪過你?”去惹夏晴不是找死嗎?


    江馨吃了一口牛肉,眼神純真:“媽媽,我找了一群人去教訓夏晴,那個男人是用來幫我背鍋的,我聰不聰明?”


    江嬌涵沒有想到女兒是這個目的:“馨馨,我們說好了,你再也不能惹事的。”


    江馨不滿的嘟嘴,江嬌涵看著女兒這樣心一下子軟了,眼裏恢複了縱容寵溺:“我的女兒當然是最聰明的,我是擔心你。”


    江馨滿意了:“媽媽,我知道你擔心我,你放心不會有人知道與我有關。”


    “你生了她,她卻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你欺負你,這幾天,你用了這麽多辦法聯係她、對她做小伏低她都不肯理你,早就應該受到教訓,我一定要為你出氣。”


    江嬌涵:“可是夏晴不可能不帶保鏢出門。”


    江馨動了動眼珠:“對哦,那媽媽我們走吧。”說完她直接放下刀叉站起身。


    “走?”


    江馨笑著說:“我們現在去救夏晴,隻要你為了她受一點傷,演的真心實感一點,你就能跟她說上話了,沒準她還能因為對你愧疚不想欠你什麽出席外公的壽宴呢,那樣外公肯定會對你很滿意的。”


    江馨走到江嬌涵身邊,抱著她的手臂將人扶起來:“走吧,媽媽。”


    江嬌涵有些反應不過來,但還是聽話的跟著女兒走了。


    臨走時,江馨的另一隻手在餐桌上順了一把刀藏進了袖口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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