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儼,你現在,還有剛剛,都像是一個瘋子。”


    “你說的沒錯。”他早就瘋了。


    夏承儼嘴角壓下,將身前的女孩往自己胸口一帶,灼熱的氣息糾纏。


    “不去洛京了好嗎?在家裏陪我。”


    男人狹長的丹鳳眼散發著鋒利危險的光芒,仿佛隨時能撕下自己的人皮變為沒有人性的野獸。


    夏晴清楚夏承儼的本質,但是夏承儼非常擅於隱藏且長了一張極具有欺騙性的臉。


    夏承儼極少在她麵前展露到如此地步。


    夏晴不會傻到刺激現在的男人,但她也不想如男人的意。


    夏晴不說話。


    夏承儼靠近,一個吻落下,明明很輕,卻直接讓夏晴心口發麻。


    這是……美男計?


    夏承儼一個接一個的吻,一點點吻幹淨夏晴嘴角的血。


    然後,含著被他咬出的傷口用舌尖慢慢舔抵。


    “答應我。”


    “晴晴……”


    “求求你,好不好?”


    ……


    夏晴覺得自己要化了。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裏有誘惑,有危險,也有哀求。


    夏晴的理智高塔滑落碎屑。


    一路上,夏承儼耐心極了,不斷的低聲詢問著夏晴,吻著夏晴。


    他像是蟄伏在暗處等待撲食獵物的野獸,在確定獵物可以被他一擊必中前,他用無與倫比的耐心一點點的擊潰夏晴的防線,摧毀她的理智。


    他是最高明的獵手,讓獵物哪怕明知危險依舊會主動跳入到他的陷阱裏。


    事實也確實如此。


    夏晴被男人撩撥的呼吸急促身體發軟,越發覺得狹窄的車廂熱的不像話。


    終於,夏晴忍不住了,扭頭躲著,雙手卻依舊緊緊攥著男人胸前的襯衫:“夠了。”


    夏承儼趁機按著夏晴的後腦向她口中探入,溫柔磨人的吻瞬間變得激烈灼人,似乎能將她的心燒幹淨。


    夏晴越來越無力,就在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時,這一昂長又刺激的吻突然戛然而止。


    她想繼續,好丟人,夏晴恨不得捂臉。


    老宅到了。


    夏晴此時發絲微亂,杏眼裏含著水意又冷又清澈,白皙清透的肌膚泛著淡粉,紅腫的上唇的深紅血痂引人想要淩虐,整個人看起來清純又魅惑,處處皆是誘人風情。


    夏承儼喉結不斷滑動,他給夏晴整理好衣服後,覆在她腰間的手強行收起握緊成拳:“你先上樓。”


    “你這就完事了?”


    “我怕你受不住,等我緩一緩……


    你要是想在這裏繼續也可以,隻要你不生我的氣。”


    夏晴咬了咬牙,欲求不滿,從男人身上爬下去打開車門就走了。


    看著夏晴走進主樓,夏承儼將鬆散的領帶扯下緊握在手裏,閉了閉眼,深深呼吸著。


    夏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房間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正在衣帽間換下外套,看到崩掉大半紐扣的襯衣腦子才清醒了一點。


    夏晴的心瞬間空落落的,仿佛有什麽無處安放。


    她的腿有些軟,坐在沙發上,看著鏡中的自己,她想起和夏承儼對著鏡子時……她好像也是如此,她的心跳跳的更加厲害,臉頰燙的不像話。


    直到一聲信息提示音的聲音,夏晴才稍稍回神,她左右看了看,撿起地上的大衣從口袋裏摸出手機。


    是視頻通話,她看著上麵顯示的名字有些意外,接起。


    接通後,屏幕上不是淩白的臉,而是一間病房,視野不大,但還算清晰。


    病房裏有兩個女人,一個靠坐在床上蒼白消瘦,一個站在她床邊正在往小桌子上擺放餐食。


    靠坐在病床上的是陸舒然,另一個看打扮像是保姆。


    保姆擠開其他菜放下一碟青菜時,桌子邊沿的粥被她一推直接打翻在病床上,床上的陸舒然蓋著棉被,沒有什麽反應,隻是拿起旁邊的紙巾幫忙擦拭。


    保姆一把將紙抽盒搶走,嘴巴快速的一張一合說著什麽,然後直接將陸舒然身上蓋著的被子掀開試圖拽走。


    陸舒然拽著被角,保姆雙臂一扯,被子從陸舒然手裏被扯走,許是力道太大,被子碰到了小桌上的碗碟,菜和飯就這麽都撒在了陸舒然身上。


    陸舒然連忙扒開撒到腿上的湯菜,長發擋住了她的臉,看不出她是什麽表情,可是看她急切的動作,肯定是被燙到了。


    保姆沒有立刻上前幫她處理,而是嫌棄的看了她一眼,繼續抱著被子將被子慢慢攤開在沙發上,嘴裏嘟囔著什麽。


    畫麵消失轉為語音通話,聲音越來越吵鬧,隔了一會淩白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我詢問護士你朋友的情況,你剛剛看到的情況從你朋友住院那天起每天都在發生。


    她剛剛做完大型手術不久,身體尚未複原,懷孕的時機不對,如果她想保住肚子裏的孩子就要臥床至生產那天,這還是在她的身體狀況沒有進一步惡化的前提下。


    你看到她現在的情況了,如果她繼續心情不佳,再好的醫生和藥物也維持不了她目前的身體狀況。


    到時候不光胎兒保不住,她也有危險。


    我問過負責她的醫生,現在胚胎隻有四周,她本人還年輕,醫生建議過她放棄,但是她堅決不同意。


    她的婆家人很在意這個孩子,多次對主治醫生施壓。]


    掛了淩白的電話後,夏晴坐了一會,然後找了一個行李箱開始收拾行李。


    院子裏,工人正在給彩燈做最後一次試開,天色還是亮的,打開的彩燈這個時候看不出多漂亮,隻不過從高處俯瞰,莊園各處都是瑩瑩閃閃的小燈。


    有5000顆的滿天星河、有舒展雙翅神聖優雅的天使彩燈、有黃色層疊燈設計的拱門點亮梧桐大道,也有……


    可以想象夜晚的莊園會很是盛大夢幻。


    夏承儼回到臥室時沒有見到夏晴,粉白色的床鋪非常平整,隔得老遠他好像也能聞到上麵讓他安心的香氣,也能感受到溫暖。


    浴室沒有人,他又去了衣帽間,看見沙發上夏晴的換下的衣物隨意堆著,他將外套放進衣簍,壞掉的衣服丟進垃圾筐。


    他走過一個有整麵牆那麽大麵積的透明展示櫃,這麵展示櫃裏麵滿是疊放整齊的女士白襯衫。


    衣帽間從大門到最裏側,衣物、鞋子、包包、首飾分門別類,顏色由淺到深,最後一麵展示櫃,是一麵牆的黑色挎包,設計各異。


    隨意視線下移,不遠處的地麵上攤著一個中型行李箱,裏麵的東西已經滿滿當當。


    夏承儼腳步加快,指尖微微顫抖。


    “夏晴!”


    他找遍整個衣帽間也沒有人,夏承儼渾身冰冷,他打電話給門口保鏢吩咐任何人都不可以離開莊園。


    秦嫚一上三樓就見小女傭在夏承儼麵前腦袋幾乎要低到地上,見夏承儼麵色沉冷,她趕忙跑過去。


    “先生,您有什麽需要嗎?”


    “夏晴呢?”


    “小姐?我剛剛看到她回了房間。”


    “人不在房間。”


    秦嫚見夏承儼手裏握著手機,想著夏承儼肯定是打過夏晴的電話了,便道:“我馬上打電話給何管家請她查一下監控。”


    夏承儼點點頭。


    秦嫚趕忙拿出手機打給何管家,見夏承儼轉身走了,拍了拍依舊低著頭的小女傭,示意她離開。


    小女傭吸了吸鼻子哭了起來,又不敢哭出聲,秦嫚讓她下樓等她,小女傭抹著眼淚走了,背過身時哭的呲牙咧嘴,依舊不敢發出聲音,太嚇人了。


    何管家的電話接通,秦嫚馬上說明了情況。


    書房裏,夏承儼坐在辦公桌前,手上握著手機放在桌子上,他麵色蒼白,突然,他整個人像是失控的野獸一般,握著手機狠狠捶打桌麵。


    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動作停下,他低著頭,雙臂撐著桌麵,短發輕輕垂下,精致的下頜線幹淨柔和,緊繃的肌肉撐起西裝,斯文和暴力交錯。


    夏承儼呼吸急促。


    猛然間,他突然想到什麽,又慌張的檢查起手裏的手機來,完全不顧紅腫滲血的手,幸好手機還能打開,他撥通夏晴的號碼。


    他緊握著手機,骨節分明的手青筋暴起,鮮血滲出蜿蜒到淩厲的腕骨處,染紅了白色的襯衫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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