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洛京不就是為了陸舒然嗎?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幫陸舒然解決她的情敵和陸家對她的施壓。


    陸舒然從此以後會牢牢坐穩高太太的位子,得償所願。”


    江熙端著茶杯悠閑的品著茶。


    窗外白雪皚皚,滿目素白。


    “還是你想多管閑事,覺得高煜不是良人,想不顧陸舒然的意願將他們拆散?


    這個我也可以做到,而且保證不讓陸舒然知道你在其中的作為,她不會怪到你的頭上,你們依舊是至交好友。”


    夏晴說:“我和陸舒然並不是至交好友,即便是,她也不值得我為了她付出這麽多成本。”


    江熙並不意外:“你的這句話不知道被現在的陸舒然聽到會怎麽樣?聽說她才因為受了刺激大出血被送入搶救室不久。”


    “你誘哄陸宴京違背醫生守則給高煜做手術,推波助瀾讓他再也無法說服自己繼續做醫生,是為了讓他回到陸家掌權吧?”


    “我能推演出你的目的,在你的目的實現以前,自然能破壞掉你的計劃。”


    江熙嘴角掛著淺笑,眸光卻銳利冰冷:“你威脅我?”


    夏晴拿起茶喝了一口,大紅袍香氣馥鬱有蘭花香,香高持久。


    夏晴品著茶香:“你威脅我,我當然要還擊。


    而且陸宴京對你明顯比陸舒然對我有價值的多。”


    “看來就算當日你接到了陸舒然的求助電話,也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她,任由她和她的愛人落到如今的地步。”


    夏晴覺得江熙說的並不是高煜哄騙陸舒然給她打電話求助,並借此挑撥夏江兩家關係的事。


    江熙說:“在我對陸舒然和高煜動手前,我給了陸舒然機會打電話給你向我求情。


    當時我當著她的麵和夏承儼通了一個電話,就打消了她的念頭。”


    夏晴微不可察的蹙眉。


    江熙收斂了笑意,問:“夏晴,如果今天我拿夏承儼威脅你,你是不是就會就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情淡定。”


    “你沒有機會威脅到他。”


    江熙悠悠道:“看來這個世界上可以讓你放棄權衡利弊去在意的人隻有夏承儼。”


    “你有話可以直說。”


    “夏承儼這個人滿腹心機,他懂人性也會把控人性,他所有的言行舉止都是帶有目的的。


    我不相信最近發生的事沒有他的手筆,你比我了解他,我想你現在心裏已經有結論。”


    夏晴麵色平淡:“你今天約我出來是想通過我確認夏承儼有沒有參與過最近的事情吧?”


    江熙不動聲色的審視著夏晴,卻無法確認她想要知道的東西。


    她麵前的夏晴外表猶如一朵需要人精心嗬護的嬌弱花朵,實際上內裏深沉如海,似清澈,似深淵,她無法看透,覺得自己看透了也不敢輕易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到底有沒有參與過?”


    夏晴說:“夏家和江家,一個逐利,一個逐權,彼此合作達成的利益大於衝突。


    兩家在十年內都沒有比彼此更好的合作夥伴。


    無論是為了什麽,如果夏承儼真的對江廷動手,必定是滴水不漏,不會被你這麽輕易的就察覺到的。”


    江熙聽了夏晴的話後,銳利的眼神慢慢緩和。


    夏晴麵色不變,心下稍定。


    江熙說:“剛剛提到的交易既然你覺得不夠公平,我們可以商討一下。”


    “好。”


    江熙見夏晴如此痛快,而且對她之前的試探表現的毫無芥蒂,她笑著舉了舉茶杯。


    夏晴同樣舉杯。


    ……


    回到醫院,夏晴見到病房外兩個保鏢將以高老太太為首的高家人攔在了門外。


    夏晴走過去和善的打招呼。


    高老太太頭發花白,拄著價值不菲的紫檀木拐杖,嚴肅的麵孔滿是威嚴。


    兩個衣著華麗的中年婦人如同宮裏的嬤嬤一樣一左一右護在老人身邊。


    老人上下打量著夏晴,睨著她:“這兩個人說他們是你的保鏢,讓他們讓開。”


    “病人在休息,您如果有什麽事我可以轉告。”


    高老太太將拐棍向地上狠狠一戳:“陸舒然是我高家人,你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不讓我進去看她?”


    夏晴恍然:“原來您竟然是高老太太?”


    老人見夏晴的神情,說:“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還不趕快讓他們讓開,我要進去看我孫媳婦。”


    “您的孫兒還好嗎?”


    老人皺眉:“你什麽意思?”


    旁邊的女人高昂下巴:“高煜當然很好,他年富力強身強體壯,不像陸舒然,雖然年輕,但是作風不檢點傷了身體,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老太太心慈,不與她計較,現在還親自過來看她。


    你是她的朋友吧?還不進去通知讓她出來迎接老太太?”


    另一側的女人道:“陸舒然不會是仗著沒了孩子耍懶刻意不把我們這些長輩當一回事吧?也不知道陸家是怎麽教女兒的?”


    “陸家要是會教女兒陸舒然也就不會因為濫交壞了名聲和身子了。


    可憐我那沒有出生的小侄孫……”


    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極盡刻薄。


    老太太穩如泰山,如在放狗咬人。


    陸舒然自從嫁入高家,一直和這一大家子人生活在高家老宅中。


    這樣的家庭,陸舒然不知遭受了多少磋磨。


    夏晴說:“舒然姐不是因為高煜被閹了受了刺激才沒了孩子的嗎?”


    她輕輕捂住自己的嘴,很快敷衍的放下,眼裏帶著淡淡的笑意,純淨又惡劣。


    老太太麵色鐵青:“你胡說什麽!”


    左側的女人摟住老人的手臂:“媽,你別聽她胡說。


    你一個小丫頭怎麽滿口狐言,果然狐媚子交的都是狐朋狗友。


    你趕緊讓這兩個人讓開,讓我們進去。”


    夏晴:“高老太太您這兩天是不是沒有看到高煜?家裏人也對您欲言又止?


    也是,


    您接連沒了兩個曾孫,孫兒又成了太監,高家怕是要斷絕在您孫兒這一代了,高家人肯定瞞著你怕你受到刺激。”


    高老太太臉上的皺紋微微顫抖,她看向一旁的女人:“她說的是真的嗎?”


    女人目光躲閃:“媽,您別聽她胡說,陸舒然的朋友能有什麽好人,她滿口胡話。


    她是在故意刺激您,對,她和陸舒然一樣都不想你好過。”


    高老太太心裏發慌,卻不住的點頭。


    兩個女人擔憂的看著老人。


    “媽,您要是不舒服,再不我們改天再來?”


    老太太呼吸有些不穩,心神恍惚的點頭。


    夏晴說:“這個時間舒然姐應該快醒了,再不你們現在進去和她好好聊一聊?”


    兩個中年女人盯著夏晴麵色不善。


    高老太太揮了揮手:“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家休息。”


    “那我們改天再來。”


    兩人攙扶著高老太太離開了,左側的女人還不忘回頭惡狠狠的瞪夏晴。


    可是不到一瞬,那女人就像是被驚嚇到了一般趕忙轉過頭去。


    三人離開後,夏晴去詢問了醫生問陸舒然能不能轉院,醫生說陸舒然目前的情況不適合轉院,夏晴便給陸舒然換了一間病房,對外傳出她已經轉了院。


    回酒店的車上,夏晴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磁性幹淨的聲音:[我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就不會主動聯係我?]


    夏晴直接問:[江家和高家這些天發生的事,你參與了?]


    [我們三天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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