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兮月坐在桌子上笑的俏皮又天真,白皙的小腳丫一晃一晃的,心情很好的樣子,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仙女。


    但是此時,她麵前正在進行一場暴行。


    沈墨羽抱頭蜷縮在地上,白色的絲綢睡袍已經成了血紅色的爛布,堪堪掛在她身上,裸露的肌膚上是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李信拿著皮帶打得累了,起身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


    蘇兮月見李信停下,收斂了笑意:“為什麽停下來?我還要看。”


    李信寵溺道:“月月,我累了,給我倒一杯水。”


    蘇兮月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坐在桌子上亂扭:“我不要,你繼續打,不打死她你不許停。”


    李信眼神冷下來:“月月。”


    蘇兮月氣鼓鼓的跳下桌子,李信下意識伸手怕她摔倒,蘇兮月已經穩穩落在地上。


    蘇兮月像一隻暴躁的小牛犢一樣衝到水壺旁,抱著水壺走到沈墨羽身邊,將水壺裏的水對著沈墨羽的臉就澆了下去。


    溫熱的水碰到傷口,沈墨羽疼的痙攣,咬的血肉模糊的雙唇裏發出痛苦的哀鳴。


    蘇兮月還是沒打算放過她,她跨坐在沈墨羽身上,抓著她的長發將她的腦袋提起來狠狠撞在地上。


    “壞女人,壞女人,壞女人……”


    砰砰砰……


    蘇兮月長得不矮骨架卻小,如果不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背麵看更像是一個未成年。


    李信也不懂她這個小身板怎麽有這麽大的力氣,隻不到三五下,李信就看見沈墨羽已經沒了意識。


    蘇兮月也發現了,她抓著沈墨羽的頭發大吵大嚷:“你這個壞女人,你又給我裝是不是?讓你給我裝讓你給我裝……”


    她抓著沈墨羽的頭發將她的腦袋往地上撞得更用力。


    “壞女人,壞女人……”


    李信摟著蘇兮月的腰將人抱了起來,蘇兮月雙腳離地,在李信懷裏張牙舞爪。


    她手上依舊抓著沈墨羽的長發不放,借著李信抱她的力道,蘇兮月甚至將沈墨羽的腦袋提了起來。


    李信叫了人,吳秘書推門進來時看到眼前的情形微微詫異,他很快收斂了神情,快步走過去試圖將蘇兮月的手掰開。


    手還沒被碰到,蘇兮月就大喊:“臭流氓,別碰我!阿信,不許他碰我,不許他碰我,阿信!”


    李信道:“找一把剪子。”


    不一會,沈墨羽後腦的頭發幾乎都被剪掉了,頭發堪堪貼著腦袋,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青色的頭皮。


    隻因為蘇兮月看到吳秘書去拿剪子,又握住了不少頭發,小手都已經快握不住了,李信怕弄疼她,沒有太用力製止。


    蘇兮月被李信摟著腰,手裏抓著那一大撮頭發,恨恨的朝著吳秘書踢腿。


    見吳秘書抱著已經昏迷的沈墨羽要離開,蘇兮月又哭又鬧:“你答應要給我出氣的,不許讓她走,我要打死她。”


    李信將人按住:“月月,不許胡鬧。”


    蘇兮月哭的可憐,抓著李信胸前的衣料:“阿信,你答應要給我出氣的,你答應的,你說話不算話,阿信……”


    “月月,她是我的妻子,她現在不能就這麽死了,如果你還是不解氣,改天等她好一點我們再繼續好不好?”


    蘇兮月淚眼汪汪:“阿信,我好生氣,我心裏堵的難受,都怪你,都是因為你她才會冤枉我,都是因為你我才會這麽難受的,你還不幫我,你就是個壞人,壞東西。”


    李信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撫:“怪我,怪我。”


    蘇兮月踮起腳尖湊近李信的臉,眨著可憐又無辜的大眼睛說:“阿信,你看她都被男人抱了,已經髒了,隻要你讓他們做愛,我就不生氣了,做愛又死不了。”


    吳秘書抱著昏迷不醒的沈墨羽站在門口,臉色微變。


    蘇兮月晃著李信的身子:“好不好嘛?就在這裏,我們兩個一起看。”


    李信看著蘇兮月,微微晃神。


    “好。”李信溫柔的摸著蘇兮月的臉,專注的看著她,“隻要你喜歡就好。”


    蘇兮月破涕為笑。


    吳秘書聽此,已經控製不住麵部表情,整個人震驚又驚恐。


    ……


    夏晴坐在夏承儼腿上,夏承儼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拿著茶杯將茶杯裏的紅茶輕輕的吹了又吹,然後遞到夏晴唇邊。


    夏晴就著夏承儼的手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


    外麵陽光很好,明亮的室內遍是好聞的茶香。


    夏晴懶懶的靠在男人懷裏,雙手捧著茶杯,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男人單手翻看手機裏的消息。


    夏晴看到其中一條消息,悠悠的說:“你前準老丈人的肝沒了。”


    夏承儼的視線從手機屏幕移到夏晴臉上:“胡說什麽?”


    夏晴撇撇嘴。


    夏承儼捏住她的臉蛋。


    夏晴呲牙咧嘴:“鬆手,鬆手。”


    “還胡說嗎?”


    “我哪裏有胡說?明明就是,如果宋知韞沒有跟別人演戲讓你以為她給你戴了綠帽子,你們就不會分手,你的前準老丈人現在沒準就是前老丈人了。


    嗯……現老丈人也不一定。”


    夏承儼鬆開了夏晴的臉,盯著她,眼神晦暗不明。


    “知道自己沒有被戴綠帽子,知道自己誤會了前女友,震驚了?後悔了?興奮了?


    現在要不要親自去到宋知韞麵前確認一下?


    你現在拿著她父親的肝威脅她,她一定會對你說實話的。


    你還可以問問她欺騙你的原因,她那樣好的女人,當初騙你肯定是為了你好。”


    夏晴捂著有些發燙的臉蛋,純淨的杏眼裏都是惡劣,夏承儼一旦讓她有一點點不滿意,她就會握住這個把柄說出更加惡劣的話做出更加惡劣的事情,無所謂後果如何。


    她就是在明目張膽的給男人下套,就是在明晃晃的彰顯她自己的小心思。


    無論他們彼此心境如何變化,無論外界險阻如何叢生,她和他的關係就要他一個人來維係,且不能有絲毫瑕疵。


    如果需要她來維係,她就不要這段關係了,她就是吝嗇、偏激又雙標。


    她就是在等夏承儼主動破壞他們兩個的感情,隻要夏承儼走出第一步,她就會無所顧忌的走出第二步、第三步……


    然後就舍棄她,毫無留戀的舍棄。


    夏承儼下頜緊繃,垂眸將夏晴喝空的茶杯從她手裏拿走,慢慢放在桌子上,再看向夏晴時麵色已經恢複如常。


    夏承儼說:“這件事我在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就知道。”


    夏晴一時不知該遺憾還是該放鬆。


    “宋知韞當年那麽做確實是為了我好,我們在交往,她父親出事,她父親去找爺爺幫忙,爺爺拒絕了。


    她不想我為難,也不想我擔上不好的名聲,所以才演戲將我們分手的罪名都擔在她自己身上。”


    夏晴口中擠出幾個字:“她可真是個好女人。”


    比她好得太多了,宋知韞是善良女主,她就是惡毒女配。


    要是她遇到宋知韞那種情況,一定無所不用其極的抓住夏承儼幫她家度過難關,她才不要眼睜睜看著自己從首富千金落魄成家道中落的小可憐。


    男友是夏承儼,有家世有能力,卻為了所謂的不連累,就這麽輕輕鬆鬆的放過了?除了感動自己還有啥用?搞得現在連親爹的四十幾萬救命錢都拿不出來。


    利用夏承儼自己成為富一代也好啊,夏承儼隨便揮揮手就能讓她成為千萬富翁了,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副境地。


    宋知韞是不是傻的?


    善良人的心夏晴不理解。


    夏承儼點頭:“她確實是一個好女人。”


    夏晴氣得立刻起身,夏承儼握住她的腰將人按下。


    “這不就是你想從我口中聽到的話嗎?生什麽氣?”


    夏晴眼睛都氣紅了:“她是好女人,我是壞女人,你去跟她過吧,你趕緊去,現在就去,放開我,你這個王八蛋!


    我祝你倆三年抱倆,白發人送黑發人。”


    夏承儼見女孩張牙舞爪的樣子,卻笑了。


    夏晴看著男人俊美精致的臉,男人笑起來時整個人更是迷人,迷人的夏晴恨不得直接親上去,她扭頭不再看他。


    夏晴想著要不要把夏承儼泡在福爾馬林的罐子裏,那樣等夏承儼被她弄死了,她還是可以在想看到他時就能看到他。


    “宋景良當年出事,是霍家、傅家、何家、夏家四家聯手做的局,我也參與了。”


    夏晴訝異的看向夏承儼,夏承儼當時在m國讀書,還沒有參與夏氏的事務,她記得夏承儼讀書的那些年一直沒有回過國,怎麽參與的?


    夏承儼狹長的鳳眸裏隻有女孩的臉:“你是壞女人,我是壞男人,我們兩個是天生一對。”


    “誰跟你天生一對?”夏晴被打斷了思路。


    “你還想跟誰一對?”


    夏晴被夏承儼的縱容鼓勵出了囂張,將實話說了出來:“這個世界上那麽多男人,男模、男大、男高……”


    她可是富婆,等夏承儼對不起她了,等她不再對夏承儼留戀,她就去包養小鮮肉,一天換一個。


    夏承儼胸腔的怒火這次真的無法再壓抑住,他的眼神寸寸冷下來:“晴晴,你想怎麽鬧都可以,想怎麽氣我也都可以。”


    “但是你要是敢去找別的男人……”


    夏承儼咬著牙,將牙間的字說出來,猶如嚼著刀子一般:“你要是敢愛上別的男人,敢離開我,我就打斷你的腿把你鎖在這間屋子裏讓你連門都出不去。”


    “如果我等不到你回心轉意,那我們兩個就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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