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打他,你憑什麽打他?”


    宋知韞憤怒的質問夏晴,阿濤竟一時拽不動她。


    “他掃除那麽多的障礙把你一個女人一步一步捧到現在的位置,分給你財產,甚至給你名分,娶了你,他什麽都給了你,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你怎麽能打他?”


    夏晴在公開場合都這麽打夏承儼,私下裏肯定更加嬌縱跋扈。


    宋知韞看著夏承儼彎著身麵對著在公眾場合羞辱他的女人。


    男人的身體不再筆直如鬆,原本白玉無瑕的手有了傷口,流了血。


    宋知韞心疼的難以複加,捂著胸口眼淚流的更加厲害。


    夏承儼的臉色非常難看。


    “你前女友心疼你呢,勇敢的給你打抱不平呢,開心嗎?激動嗎?”


    夏承儼說:“一個蠢貨的自我感動罷了。”


    夏晴說:“你和她都討厭死了,討厭死了……”


    夏承儼呼吸沉了沉,睨向宋知韞的方向,狹長的鳳眸中泛著寒意。


    宋知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對上夏承儼的視線後,原本鼓足的勇氣像是戳破了的氣球,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


    她雙肩垮下,低下頭,長發擋住眼睛,躲避夏承儼的目光,大顆的眼淚砸在堅硬的地板上。


    突然,“啪”的一聲,宋知韞被一巴掌扇偏了頭。


    宋知韞捂著自己的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阿濤,眼淚都不再流了。


    阿濤咬著牙,又是一巴掌甩在宋知韞臉上,宋知韞的整張臉頓時高高腫起。


    他拽住宋知韞的長發將她拖走。


    “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敢打掉我兒子,我叫你生不如死!”


    夏晴低下頭,看到自己幹淨的病號服上有一塊又小又淺的血花。


    夏承儼立刻將夏晴推回了病房,夏晴並不配合,夏承儼抱她上床的時候她在夏承儼懷裏腿腳一起胡亂的掙紮。


    “你再亂動,我就叫醫生用束縛帶把你綁在床上,”


    夏晴身上插著的管子還沒有撤下的時候,身上的束縛帶簡直是她的噩夢。


    比身體上的疼痛更可怕的是失去自由和尊嚴。


    夏晴嚇得不敢動了。


    夏承儼順利的將夏晴放在病床上。


    一旁的醫護人員見此也鬆了一口氣。


    然而這時,夏晴突然抓住夏承儼被剪刀劃傷的那隻手,對著尚未結痂的傷處就咬了下去。


    女孩小獸一樣,一副咬住獵物就不鬆口的架勢。


    看著豔紅的血滴滴答答掉落在雪白的病床上,很快暈開一大片,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陳助理上前想拽開夏晴,夏承儼揮手,陳助理不敢再動作。


    夏承儼沒有抽出手,而是寵溺的摸著夏晴的腦袋。


    夏承儼見女孩專注的咬人,也不再亂動了,說:“現在給她檢查。”


    醫生反應過來夏承儼是在跟他說話,僵硬的點頭,一旁的護士也回過神。


    夏晴腹部的傷口有些滲血,但並不嚴重,醫生護士給夏晴重新包紮了傷口,又做了全麵的檢查。


    全程,夏承儼的心都像是被塞滿了石頭,心疼、沉重、堵塞,想把那些石頭擠出去,又不想擠出去。


    他一下一下摸著夏晴毛茸茸的腦袋。


    不知過了多久,夏晴的心沉靜下來,她鬆開口,抬起頭,嘴角臉上都是血。


    真像是剛剛才食用過獵物的小獸,夏承儼的薄唇彎了彎。


    夏晴對著夏承儼的手流眼淚,夏承儼手上的傷口皮肉翻卷,非常猙獰,和她的眼淚一樣,還在不斷的流血。


    夏晴這才恍然意識到,病房裏此時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出氣了沒有?”


    夏晴的眼淚流的更凶,她小心翼翼的捧著夏承儼的手:“你痛不痛?”


    夏承儼伸手抽出床頭的紙巾,低下頭和夏晴的臉平齊。


    他細細擦著夏晴臉上的眼淚和血:“不痛的。”


    “就算再生氣,也不能傷著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知不知道?”


    夏晴乖乖的點頭。


    “你的傷要處理。”


    “我叫醫生進來。”


    夏晴點頭,又看著夏承儼手背上的傷口哭了起來。


    好一會,她感覺到夏承儼不動,疑惑的抬起淚眼汪汪的眸子。


    隻是一瞬,後頸就被一隻大手用力按住,溫軟的薄唇印在她的唇瓣……


    夏承儼從病房出來的時候染血的淺灰色針織衫已經換成了白色襯衫,手上的傷口也已經包了紗布,可是紗布上的紅依舊刺眼。


    陳助理道:“我給您叫醫生進來再重新包紮一下傷口吧?”


    這段時間醫生一直沒能再進夏晴的病房,陳助理判斷夏承儼手上的紗布一定是夏承儼自己包紮的。


    隔了一個多小時了,傷口還在滲血,明顯,傷口不淺,單純的包紗布沒有什麽用。


    夏承儼點點頭。


    醫生給夏承儼的傷口消了毒,做了局部麻醉後縫了兩針,陳助理站在一旁看著神色複雜。


    夏小姐自清醒後,身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健康,但是人卻越發的嬌縱了。


    不對,不應該用嬌縱來形容,陳助理覺得夏小姐精神上應該是受到了刺激。


    被親生母親捅了兩刀,哪怕不是親生母親,而是隻是被一個陌生人捅了兩刀,差點死掉,怕是也很難什麽感覺都沒有。


    他發現了,與夏小姐朝夕相對的夏總肯定發現的更早。


    前些日子夏總給夏小姐叫來了心理醫生,夏小姐把醫生和夏總一起趕了出去。


    整整一天夏總都站在門外,又是道歉又是哄。


    從那以後,夏總如同以往一樣對夏小姐事事縱容,絕口不提起找心理醫生的事。


    幸好,夏小姐的狀態明顯在變好,可是沒有想到今天夏小姐突然發了瘋一樣。


    吃醋嗎?但是吃醋的女人大多不都是把矛頭對準女人嗎?


    更何況夏總什麽都沒有做什麽都沒有說,隻有宋知韞一個人在那巴巴的。


    陳助理覺得夏小姐應該接受心理醫生的專業治療,以前的夏小姐雖然涼薄疏離,但人是理性講理的。


    不像現在,像是隨時會爆發的幼獸。


    但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的老板像是很享受夏小姐如今這個樣子。


    陳助理搖了搖腦袋,他究竟在想什麽?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看到來電顯示,陳助理回過神,開啟了靜音,他走遠一些才接起電話。


    陳助理握著手機急忙走向夏承儼,醫生這時剛好收好器具,見到陳助理的神色,非常有眼力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醫生離開後,陳助理道:“邁科旗下位於港城、洛京、西津還有遼城的四家手機代工廠在十分鍾之前同時發生了工人跳樓事件,兩個工人當場死亡,一個工人被保安救下了,還有一個工人重傷被送去了醫院。”


    “這明顯是有預謀的針對夏氏,而且我擔心不止今天這一件事。”


    窗外,漆黑的夜幕已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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