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她這樣您怎麽能放心讓她進公司?以後指不定便宜了誰?”韓妙雲急了,一不小心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要不是那天她不經意聽到婆婆和梅玉說想讓阮茵進公司,她還不知道婆婆打著這樣的算盤。


    何瓊皺眉,冷聲道:“這就是你吵吵鬧鬧非要讓我們過來的目的?我就沒見過你這種媽,非要往自己兒子頭上主動戴綠帽的。”


    阮茵沒想到韓妙雲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死咬著自己不放的,忍不住說道:“你放心,我沒準備進公司,我自己的甜品店還等著開業呢。”


    不等韓妙雲高興,何瓊說道:“茵茵,你不用管她,甜品店是你的愛好,我不反對,但眼下公司確實需要人,你看能不能甜品店暫時請人做,等煊堯醒了,你再回去?”


    “媽,她一個剛畢業就生了孩子的人,什麽都不懂,進公司能做什麽?公司需要人,芷安可以”韓妙雲語氣裏的貶低任誰都聽得出來,完全沒想過她生的孩子姓席,她一心覺得自己的女兒絲毫不輸阮茵,沒道理阮茵可以,親孫女反而不行。


    席昌鴻趁機說道:“是啊,媽,要不讓芷安也來試試?”最近處理公司的事焦頭爛額,手臂還沒養好,腦子都要不夠用了,多個人分擔挺好的。


    何瓊本來就有這個意思,順勢點頭,“她願意去,當然好,茵茵,你考慮一下”。


    阮茵點頭,韓妙雲雖然不滿,但也知道見好就收,一雙眼睛警告的看著阮茵,原本阮茵沒想去,被她這麽一看,激起了身上的反骨,不讓去偏要去。


    一晃眼,月子就結束了,輝恒的股價確實跌了,但有何瓊力挽狂瀾,穩住了一些股民的心,加上時間太短,誰也不敢保證席煊堯真的不會醒。


    出院那天,阮茵長長的舒了口氣,剛到門口就被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人攔住了,她神情哀戚,胸前別著一朵白色的花,“席太太?”


    來人自我介紹自己是張慶的妻子,阮茵抿了抿唇,向她鞠了一躬,她心裏明白張慶是被連累的,如果沒有做她的司機,或許就不會經曆這一遭。


    女人慌張的扶起阮茵,又縮回了手,“我今天來不是想問罪的,隻是想為張慶討個公道,警察那邊一直不肯透露車禍的具體情況,肇事者也沒有找到,我....”她知道席家不會放過肇事者,但是她等不了那麽久,張慶更等不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次車禍我和我丈夫也是受害者,我們絕對不會讓真凶逍遙法外,請你相信我們”阮茵語氣堅定道。


    “還要多久?”女人不死心問。


    “快了,相信我”阮茵垂眸說道。


    女人似乎想起了阮茵的丈夫現在還躺在醫院,一時間同病相憐的感覺在兩人之間蔓延,聽到張慶沒了的那天,她感覺天都要塌了,不知道以後怎麽活。


    席總身邊的助理來的時候,她是怨恨的,理智上知道不能怪別人,情感上不能接受,對盧興的態度算不上好,痛恨這份工作奪走她丈夫的生命,卻因為生活不能拒絕那張支票,那種被推著往前走的無力感讓她每天都活在自責中,輕飄飄的一張紙代替了她丈夫存在的價值。


    可是她沒辦法怪阮茵,聽說她當時剖腹產傷口裂開,憑著最後的力氣把張慶拖出了車,才讓他沒有直接葬身火海。她唯一的念想就是找到肇事的人,陰謀論的她不相信這隻是一場簡單的車禍,畢竟現在監控到處都是,卻連肇事者的影子都沒找到。


    “這場車禍不是意外!”女人看著阮茵語氣肯定。


    阮茵點頭,“張慶葬在什麽地方?我想去祭拜他”,原本打算出院以後再問盧興,既然遇到了,現在問也是一樣。


    女人捂著嘴哽咽出聲,果然是她想的那樣,待哭夠了,她抹去臉上的眼淚,說:“他還沒有下葬,我想等凶手繩之以法的時候再安葬他。”


    阮茵這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著急,歎了口氣,勸道:“先讓他入土為安吧,等真凶伏法的時候,再去他墓前告訴他,你忍心讓他孤零零的待在殯儀館?”


    女人啞著嗓子說了句好,抬頭衝阮茵說了句:“謝謝”


    這句謝謝是為了房子、五百萬和工作機會,情感上怨恨,不代表她不知道阮茵沒有義務給這個錢,因為她給了足夠多的撫恤金和賠償,充分考慮了孩子們的未來。


    撫恤金和賠償被她婆婆和張慶的哥哥要去了一半,如果沒有那五百萬,她可能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阮茵看著女人踉蹌離去的身影,喊道:“到時候一定通知我!”


    出月子的心情頓時蒙上了一層陰影,她帶著孩子回星悅灣,狠狠的洗了一個小時的澡才出來,感覺身上輕了幾斤。


    看到兩個孩子吃奶吃的額頭上冒汗,忍不住給他們擦汗,低頭親了下,樂的舒舒笑了下,瞬間被嗆了一口奶,哭聲響徹整個客廳。


    旁邊的昭昭疑惑的看過來,怎麽哭了,啊啊了幾聲,像在問怎麽回事?


    宋蘭沒好氣的白了女兒一眼,這麽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阮茵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惹到他們家炸毛棉襖了,月嫂連忙哄了會兒,哭聲才消停。


    一切都開始步入正軌,阮茵去甜品店轉了一圈,營業執照等相關手續早就辦好了,隻等招人開業,將招聘信息掛在網上,等著麵試別人。


    同時去了輝恒上班,奶奶安排她去了市場部,正好對了她想學習的方向,席芷安則是去了人事部,兩人在公司經常見麵。


    除了每天下班後雷打不動帶著孩子去看席煊堯,其他時間阮茵都在忙自己的事,她想以積極的麵貌迎來席煊堯的蘇醒,是的,她心裏依舊堅信席煊堯會醒。


    這天,阮茵正在冥想方案,張慧跑過來告訴她一個驚天消息,“茵茵,公司要變天了!”她對阮茵的稱呼從最開始的席太太到阮茵再到茵茵,辦公室其他人和阮茵並不親近,都知道她什麽身份,有什麽八卦也默契的避開她。


    阮茵下意識道:“變什麽天?”


    “前幾天公司的遊董在會上公然不滿老席總的決定,直接提出要召開董事會!”張慧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似乎想到了當時劍拔弩張的狀況。


    阮茵筆尖頓住,抬頭說道:“董事會應該不是他想召開就能召開的吧,三分之一以上董事提議才能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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