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切順其自然吧,過好當下”阮茵輕舒一口氣,眉尾一揚說道。


    兩人舉杯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中途阮茵收到了席煊堯的花,耐心的一支支修剪,插進花瓶裏,她不懂插花,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審美,怎麽好看怎麽來,主打一個隨意。


    她這邊舒心了,胡春那邊就不好受了,在酒店餐廳吃的正歡,聽到有人在旁邊陰陽怪氣:“有些人惡心事做盡,還心安理得的花別人的錢,怎麽撐不死她?”


    胡春覺得莫名其妙,瞪了她一眼,“說誰呢,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那人更生氣了,大聲道:“說的就是你,天天跑電視上哭訴,現在被拆穿了吧,聯合兒子演戲騙孫女錢,哦,人家也不是你親孫女,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阮茵不是我孫女,難道是你孫女?”胡春沒好氣的反問,她不怎麽會上網,所以不知道宋蘭上了節目。


    “你還不知道吧,宋蘭在節目上出示了親子鑒定,阮茵不是親生的,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其他人也對著胡春指指點點,“就是,怎麽好意思啊?我要是她,做出那種事,都不好意思出門”


    “真是不要臉,乞丐都比她有骨氣,至少不害人”


    “果然是臉皮厚吃個夠”


    “詐騙犯還在這兒吃,警察怎麽不把她抓進牢裏去?”


    人多了,胡春懟不過來,一時氣短,悶聲幹飯。


    不知道哪個好心人做好事,直接在餐廳電視上投屏,放映宋蘭在調解節目的那一段。


    胡春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抬頭看到宋蘭,被迫全程聽完,因為她舍不得放棄桌上的大魚大肉,來餐廳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越來越大,胡春隻能吃完灰溜溜的逃回自己房間。


    阮茵不是自己的孫女?不會是宋蘭搞出來的名堂吧,胡春心想,親子鑒定可以作假,但是回想起來當年確實是沒有寸步不離的守著,抱錯了也有可能,再加上阮茵的長相,一點都不像阮家人,她終於開始害怕了。


    她的錢全被兒子騙走了,除了兩件衣服,啥也沒有,如果阮茵不是自己孫女,自己早晚會被趕出去,到時候該怎麽辦?


    她陰沉著一張臉,重重的拍打旁邊的沙發,該死的宋蘭,不早說,要是知道阮茵不是自己孫女,自己就不會弄這一出,更不會損失四百多萬。


    越是害怕什麽越是來什麽,門鈴響了,她像驚弓之鳥一般從沙發上彈起來,飛快的走到門口,下意識把門鎖上。


    聽到腳步聲離開,她鬆了口氣,應該是搞衛生的,隻要自己不開門,他們拿自己也沒辦法,她完全忘記了這是酒店,不是家裏。


    十分鍾後,門被打開了,胡春驚疑不定的看著穿著酒店製服的人,虛張聲勢道:“你們憑什麽私自開我的門,小心我投訴你們!”


    “胡女士,你的房間到期了,如果要續住,麻煩去前台交下房費”男子溫和有禮的說道。


    胡春哪有錢,隻想糊弄過去,“我到時候自己去”


    男子哪會被她幾句話忽悠,給了身後保安一個眼神,胡春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保安,嘴裏嚷嚷著要報警告他們非禮。


    無論如何威脅和咒罵,她終究被橫著請出了酒店。


    路過的人對她指指點點,胡春罵了幾句,抵不過人多,灰溜溜的跑了,眼下想回老家連路費都沒有,她隻能厚著臉皮給認識的人打電話,一聽是借錢,沒一個人接話茬,氣的胡春罵了一路。


    隻能靠撿垃圾賣錢湊齊路費,過程如何艱辛被人唾罵自不必說。


    阮茵送完葉宛霜去機場,剛到店裏坐下,頭頂傳來許冬昊的聲音,“我可以坐這兒嗎?”


    她下意識地點頭,看到他絲毫不意外,這段時間每天這個點他都會來,點一杯綿綿夏日,在這兒一坐就是大半個小時。


    阮茵每次都會親手給他端過來,兩人由原來的不認識,到後麵偶爾能說上幾句話。


    今天同樣如此,十分鍾後,桌上多了一杯糖水,許冬昊朝阮茵點頭致謝,阮茵笑了笑,“這裏視野很好,可以讓人平靜放鬆。”


    “嗯,我很喜歡這兒”許冬昊說。


    聊了幾句,阮茵借故走了,她知道對方隻想享受一個人的時光,並不希望被打擾,作為粉絲當然會尊重他的想法。


    經過大廳,看到席芷安對著那個方向傻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了!”


    席芷安吝嗇的給了阮茵一眼,將她的手挪開,癡笑道:“他可真好看啊”一想到最近天天見到偶像,就算不能打招呼,也好開心。


    阮茵坐了下來,小聲道:“你收斂點吧,把別人都吸引過來了,他就不能自在的坐在那兒了。”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絕不讓人發現”席芷安舉手信誓旦旦的說,她一定會守護好偶像的下午茶時光,不讓人打擾,這樣他就可以多多來,嘿嘿嘿。


    “你心裏有數就行”阮茵搖頭,去廚房研發新品去了,每個月店裏都會推出新品,需要經過無數次嚐試和配比,所以她也沒有多少空閑。


    晚上她和席煊堯回老宅吃飯,飯廳坐了一大家子人,包括席煊堯的父母妹妹以及姑姑一家人,何瓊臉上掛滿笑容,顯然很高興。


    吃完飯,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席冉寧說起胡春的事,“聽說今天被人從酒店趕出去了,有人看到她往之前住的天橋底下去了。”


    氣氛頓時變得很微妙,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在阮茵身上,席煊堯接過話頭說:“是我斷了酒店房錢,所以她才被人請出去的”


    “說這些不高興的做什麽,她那是咎由自取”何瓊一句話結束了這個話題。


    坐了會兒阮茵和席煊堯抱著孩子回去,一路無言,回到家,阮茵趁兩小隻還沒睡,陪他們玩了會兒,又讀了故事書,成功的把兩小隻的睡意讀沒了,兩人眼睛一個比一個睜得大,阮茵扶額,戳了戳兩人的小臉蛋:“你們睡覺覺好不好啊?”


    席元舒以為媽媽和她玩兒,咧開嘴笑得更歡,旁邊的席元昭雖然沒笑,一雙眼睛盯著阮茵,炯炯有神,似乎在說下一個。


    席煊堯勾了勾嘴角,忍不住說出真相:“你這樣繪聲繪色的給他們讀故事書,他們哪裏睡得著?”那語調抑揚頓挫,擬聲詞一個接一個,可愛的緊,別說兒子女兒聽了不想睡,他聽了也不想睡,隻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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