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番 訂婚女 (2)
不久， 米爾格建造的要塞映入眼簾。
巨大的土牆呈圓形排列， 各處可見由木頭和鐵製成的了望塔。
卡穆和彼勒斯一邊在要塞內四處走動，一邊交談。
“野蠻人們襲擊紅寶石礦場，掠奪原住民奴隸和農作物。他們帶走奴隸並不是為了救自己的族人， 而是為了把他們賣到其他地方當奴隸。”
“沒錯。野蠻部落數量眾多，他們並不認為彼此是同族。因此，他們毫不猶豫地將同一部落的罪犯或不同部落的俘虜作為奴隸出售。”
“你很清楚。幸好我不用回答那些關於為什麽野蠻人會自相殘殺的愚蠢問題。”
卡穆伸出手， 指向最前麵的一堵土牆。
“這是土係法師和鐵係法師一個月內建造的城牆。”
城牆的規模非常龐大。
如果是一般人建造的話，需要一年而不是一個月的時間。
而且還需要數百人一起努力才能完成。
彼勒斯走近了土牆。
然後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堅固的土牆內部嵌入了鐵架，形成網格狀，而彼勒斯之所以能看到這些是因為牆上有很多孔洞。
土牆上布滿了像餅幹表麵那樣的孔洞。
而且有數百個之多。
彼勒斯仔細觀察了孔洞的大小。
直徑大約3厘米的孔洞。
“……這是箭痕。”
彼勒斯敏銳的目光鎖定了敵人和黑山另一邊著名的野蠻部落。
卡穆點了點頭。
“最令人頭疼的就是發拉克那幫家夥。他們射出的箭帶有強大的氣息。被狙擊致死的人數不勝數。即使是兩到三米厚的土牆也能輕易穿透， 誰能抵擋得住呢。”
“用護盾魔法也很難擋住。因為它們的速度太快了。”
“沒錯。所以不久前叔叔差點出了大事。”
卡穆輕聲笑了。
據說不久前魔導城阿道夫親自出來搜索時也被狙擊過。
“那時候，因為一支箭突破了護盾魔法，叔叔似乎嚇了一跳。胸口受了重傷。雖然幸運地保住了性命， 但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話說回來， 據說這位大人也有過類似的經曆。聽說他的鼻梁上也留下了傷痕。”
彼勒斯想起了賀高鼻梁上的疤痕。
竟然能傷到劍術大師賀高和六級大師阿道夫，巴洛克的箭術確實值得警惕。
“看來野蠻人中也有傑出的人才。是誰?”
“好像是個女人。因為距離太遠，無法確認身份。而且他們臉上塗著黑色，很難記住長相。”
卡穆煩躁地揮了揮手。
“不管怎樣，巴洛克那幫家夥雖然隻有三百人左右，卻是最危險的。與同樣危險的羅可可相比，人數少十倍。”
好戰的部落巴洛克。
他們既不屬於這邊也不屬於那邊，自由自在地生活， 經常進行掠奪和戰爭。
他們在過去七年裏不知為何突然向東推進，因此與巴斯克維的摩擦變得頻繁。
由於最近的紅寶石礦開發項目，將巴斯克維的部分領土租借給米爾格，米爾格也同樣感到巴洛克的困擾。
卡穆望著遠處的地平線， 開口說道。
“米爾格雖然也在密切關注……但野蠻人的襲擊太過隱秘， 難以察覺。更糟糕的是，我們每個月都有一次防禦空檔期。”
“空檔期?”
彼勒斯問了一句， 卡穆皺起了眉頭。
“米爾格是個母係社會，女性的比例非常高。守衛邊界的魔法師也都是女性。”
“但這和空檔期有什麽關係呢?”
“……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吧。因為有魔法的存在。”
“你們不是魔法師嗎?”
彼勒斯反問道，卡穆先是張了張嘴， 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你在這方麵還真是有點遲鈍啊?”
“……?”
“好吧， 我喜歡。男人太聰明也沒什麽意思。加分！”
彼勒斯被拍了幾下肩膀後， 才明白了卡穆的意思。
就在這時。
“副要塞大人！”
遠處有人在尋找卡穆。
一名女魔法師急匆匆地跑來， 在卡穆麵前跪下。
“暗堂的搜索隊抓住了一名野蠻人偵察兵！”
看來抓到了俘虜。
* * *
被繩子緊緊綁住拖過來的是一個皮膚呈棕色、黑發的男人。
看到他身上的紋身，彼勒斯猜到了他的部落。
‘原來是巫師部落羅可可出身的。’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被抓來的，但他的命運已經注定。
米爾格 卡穆。
因為她散發出可怕的氣場， 麵對著俘虜。
“情報拿到了嗎?”
旁邊的魔法師們顯得很為難。
“他無論如何也不開口。”
“精神係魔法呢?”
“不起作用。因為強大的咒術，無法讀取他的記憶。”
喀穆轉過頭去。
然後她緩緩走向站在俘虜麵前。
“你們以前襲擊了米爾格的要塞， 綁架了一些奴隸。”
“……”
“那些奴隸中有米爾格的女兒。我的養妹。名字叫‘羅澤’。”
喀穆用銳利的目光盯著羅科科的俘虜。
“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這時，俘虜緊閉的嘴慢慢張開了。
“ anna”
聽到這話，喀穆皺起了眉頭。
“翻譯。叛變的野蠻人在哪兒?”
但沒有人回答喀穆的話。
所有人都隻是不安地看著對方。
一個魔法師帶著歉意說道。
“在野蠻人襲擊時， 他們都死了或被抓走了， 要塞大人。”
“那麽有沒有人能翻譯這個家夥的話?”
“目前沒有。”
這真是個棘手的問題。
當所有人都露出困惑的表情時。
“我會說一些羅科科語。”
彼勒斯走上前來。
喀穆驚訝地看著彼勒斯。
“你還會這個?還有什麽不會的?”
“水平不是很高。隻知道一些基本詞匯。”
彼勒斯走到喀穆麵前。
喀穆問道。
“問問我的養妹在哪裏。上次襲擊時帶走的女孩。紅頭發紅眼睛， 皮膚特別白。大約12歲。”
彼勒斯點點頭， 向眼前的羅科科俘虜問道。
“лny эy пoлoпr”
得到了簡短的回答。
“＞＞x”
彼勒斯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片刻之後， 彼勒斯搖了搖頭， 看向喀穆。
“她死了。”
聽到這話， 米爾格的人們的表情都變得陰沉。
雖然從被綁架時就預料到了死亡，但真正聽到消息又是另一回事。
片刻後，喀穆向前走去。
她低聲對俘虜咆哮道。
“這場戰爭結束後，你們的語言隻能在地獄裏使用。”
這是俘虜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喀穆說道。
“明堂的大議員正在接受治療。暗堂的大議員正在視察另一邊的領地，所以這裏的決定由作為副要塞長的我米爾格·喀穆來做。”
就這樣，簡易審判結束了。
片刻後。
喀穆揮動雙手，在空中畫出了一個魔法陣。
於是。
…噗!
地麵上突然冒出一根巨大的鐵刺。
隱藏在土元素之間的鐵元素聚集起來，迅速生長，形成的鐵刺瞬間穿透了羅科科的俘虜。
從腹股溝到頭頂。
俘虜甚至沒能發出一聲慘叫就被刺穿。
他被釘在高高的空中。
接著，下麵開始燃起熊熊烈火。
轟隆隆！
鐵刺火刑。喀穆眨眼間就燒死了羅科科的俘虜。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奴隸們都用恐懼的眼神看著喀穆。
即使是米爾格的人也差不多如此。
轟隆- 轟隆- 劈啪！
被鐵刺刺穿的人燃燒的聲音。
伴隨著肉燒焦的氣味， 黑色的灰燼隨風飄散。
在這可怕的火光前， 喀穆卻泰然自若地微笑著。
“走吧。”
她帶著身邊的彼勒斯離開了那裏。
周圍的所有人都懷著淡淡的恐懼注視著他們的背影。
* * *
與此同時。
回到土牆後麵的彼勒斯有些驚訝。
並不是因為看到活人被鐵刺刺穿並燃燒而感到震驚。
因為在回歸之前，彼勒斯在戰場上度過了數十年，目睹了比這更可怕的事情，所以沒有理由為此感到驚訝或害怕。
然而， 彼勒斯之所以驚訝是因為卡穆的表情。
“……嗚, 嗚嗚!”
卡穆去了一個無人的地方， 現在正在哭泣。
扭曲的表情， 泛紅的眼眶， 淚水順著圓潤的臉頰滴落。
彼勒斯因為這個出乎意料的情況而張大了嘴巴。
天哪， 竟然看到了天後卡穆哭泣的樣子。
雖然在她八歲時也見過她哭，但十五歲的她現在的感覺完全不同。
‘畢竟還是十五歲啊。’
彼勒斯愣愣地看著哭泣的卡穆一會兒之後， 在一番猶豫後開口安慰道。
“……為什麽哭呢?”
“為什麽要哭！ ?”
卡穆尖叫了一聲， 環顧四周看有沒有人聽到。
彼勒斯暫時閉上了嘴，然後再次開口。
“看來你和弟弟很親近吧。”
“是的， 他總是跟著我。他是一個與米爾格不符的天真善良的孩子。”
說完話的卡穆靠在土牆上蹲了下來。
雖然身高差不多，但她此刻看起來比平時小得多。
彼勒斯這樣想著。
“不要太難過了。他應該走得很快樂。”
當彼勒斯笨拙地安慰時， 卡穆生氣地回答道。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這是一個充滿憤怒和悲傷的問題。
彼勒斯察覺到了這一點。
卡穆聽懂了羅可可的話。
“我是天才。雖然不會說話， 但能聽懂一些。”
“……”
“直說吧。我聽到的是真的嗎?”
麵對卡穆的話， 彼勒斯隻能沉重地點了點頭。
羅可可的俘虜最後說的話的意思不是‘死了’。
‘被吃了。’
羅可可是巫師部落， 同時也是食人部落。
他們的習俗是吃掉俘虜。
聽到彼勒斯確認後的卡穆再次流下了眼淚。
“……對不起。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姐姐對不起你。”
卡穆放聲大哭。
彼勒斯隻是靜靜地站在她旁邊， 保持沉默。
我沒想到，在敵人與黑暗、火焰與長槍的女王米爾格·卡穆的麵具背後， 竟然隱藏著這樣的模樣。
……過了一段時間後。
卡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用袖子擦了擦臉頰，抹去了幹涸的淚痕。
卡穆恢複了她原本冰冷的表情。
她看向了一旁默默站立的彼勒斯。
“還不錯。”
“……?”
“如果隻是拙劣地表示同情，我會殺了你的。”
15歲女孩的微不足道的威脅對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來說當然不起作用，但彼勒斯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不管怎樣。
有時候， 僅僅是默默地陪伴在身邊就能給人帶來安慰。
麵對哭泣的15歲女孩，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而選擇靜靜等待的做法這次反而成了好事。
不久後，卡穆拍了一下彼勒斯的胸口。
“沒有時間悲傷。必須盡快振作起來， 進行複仇。”
“……”
“跟我來。有些事情需要一起做。”
卡穆用相當堅定的聲音說道。
不久， 米爾格建造的要塞映入眼簾。
巨大的土牆呈圓形排列， 各處可見由木頭和鐵製成的了望塔。
卡穆和彼勒斯一邊在要塞內四處走動，一邊交談。
“野蠻人們襲擊紅寶石礦場，掠奪原住民奴隸和農作物。他們帶走奴隸並不是為了救自己的族人， 而是為了把他們賣到其他地方當奴隸。”
“沒錯。野蠻部落數量眾多，他們並不認為彼此是同族。因此，他們毫不猶豫地將同一部落的罪犯或不同部落的俘虜作為奴隸出售。”
“你很清楚。幸好我不用回答那些關於為什麽野蠻人會自相殘殺的愚蠢問題。”
卡穆伸出手， 指向最前麵的一堵土牆。
“這是土係法師和鐵係法師一個月內建造的城牆。”
城牆的規模非常龐大。
如果是一般人建造的話，需要一年而不是一個月的時間。
而且還需要數百人一起努力才能完成。
彼勒斯走近了土牆。
然後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堅固的土牆內部嵌入了鐵架，形成網格狀，而彼勒斯之所以能看到這些是因為牆上有很多孔洞。
土牆上布滿了像餅幹表麵那樣的孔洞。
而且有數百個之多。
彼勒斯仔細觀察了孔洞的大小。
直徑大約3厘米的孔洞。
“……這是箭痕。”
彼勒斯敏銳的目光鎖定了敵人和黑山另一邊著名的野蠻部落。
卡穆點了點頭。
“最令人頭疼的就是發拉克那幫家夥。他們射出的箭帶有強大的氣息。被狙擊致死的人數不勝數。即使是兩到三米厚的土牆也能輕易穿透， 誰能抵擋得住呢。”
“用護盾魔法也很難擋住。因為它們的速度太快了。”
“沒錯。所以不久前叔叔差點出了大事。”
卡穆輕聲笑了。
據說不久前魔導城阿道夫親自出來搜索時也被狙擊過。
“那時候，因為一支箭突破了護盾魔法，叔叔似乎嚇了一跳。胸口受了重傷。雖然幸運地保住了性命， 但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話說回來， 據說這位大人也有過類似的經曆。聽說他的鼻梁上也留下了傷痕。”
彼勒斯想起了賀高鼻梁上的疤痕。
竟然能傷到劍術大師賀高和六級大師阿道夫，巴洛克的箭術確實值得警惕。
“看來野蠻人中也有傑出的人才。是誰?”
“好像是個女人。因為距離太遠，無法確認身份。而且他們臉上塗著黑色，很難記住長相。”
卡穆煩躁地揮了揮手。
“不管怎樣，巴洛克那幫家夥雖然隻有三百人左右，卻是最危險的。與同樣危險的羅可可相比，人數少十倍。”
好戰的部落巴洛克。
他們既不屬於這邊也不屬於那邊，自由自在地生活， 經常進行掠奪和戰爭。
他們在過去七年裏不知為何突然向東推進，因此與巴斯克維的摩擦變得頻繁。
由於最近的紅寶石礦開發項目，將巴斯克維的部分領土租借給米爾格，米爾格也同樣感到巴洛克的困擾。
卡穆望著遠處的地平線， 開口說道。
“米爾格雖然也在密切關注……但野蠻人的襲擊太過隱秘， 難以察覺。更糟糕的是，我們每個月都有一次防禦空檔期。”
“空檔期?”
彼勒斯問了一句， 卡穆皺起了眉頭。
“米爾格是個母係社會，女性的比例非常高。守衛邊界的魔法師也都是女性。”
“但這和空檔期有什麽關係呢?”
“……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吧。因為有魔法的存在。”
“你們不是魔法師嗎?”
彼勒斯反問道，卡穆先是張了張嘴， 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你在這方麵還真是有點遲鈍啊?”
“……?”
“好吧， 我喜歡。男人太聰明也沒什麽意思。加分！”
彼勒斯被拍了幾下肩膀後， 才明白了卡穆的意思。
就在這時。
“副要塞大人！”
遠處有人在尋找卡穆。
一名女魔法師急匆匆地跑來， 在卡穆麵前跪下。
“暗堂的搜索隊抓住了一名野蠻人偵察兵！”
看來抓到了俘虜。
* * *
被繩子緊緊綁住拖過來的是一個皮膚呈棕色、黑發的男人。
看到他身上的紋身，彼勒斯猜到了他的部落。
‘原來是巫師部落羅可可出身的。’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被抓來的，但他的命運已經注定。
米爾格 卡穆。
因為她散發出可怕的氣場， 麵對著俘虜。
“情報拿到了嗎?”
旁邊的魔法師們顯得很為難。
“他無論如何也不開口。”
“精神係魔法呢?”
“不起作用。因為強大的咒術，無法讀取他的記憶。”
喀穆轉過頭去。
然後她緩緩走向站在俘虜麵前。
“你們以前襲擊了米爾格的要塞， 綁架了一些奴隸。”
“……”
“那些奴隸中有米爾格的女兒。我的養妹。名字叫‘羅澤’。”
喀穆用銳利的目光盯著羅科科的俘虜。
“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這時，俘虜緊閉的嘴慢慢張開了。
“ anna”
聽到這話，喀穆皺起了眉頭。
“翻譯。叛變的野蠻人在哪兒?”
但沒有人回答喀穆的話。
所有人都隻是不安地看著對方。
一個魔法師帶著歉意說道。
“在野蠻人襲擊時， 他們都死了或被抓走了， 要塞大人。”
“那麽有沒有人能翻譯這個家夥的話?”
“目前沒有。”
這真是個棘手的問題。
當所有人都露出困惑的表情時。
“我會說一些羅科科語。”
彼勒斯走上前來。
喀穆驚訝地看著彼勒斯。
“你還會這個?還有什麽不會的?”
“水平不是很高。隻知道一些基本詞匯。”
彼勒斯走到喀穆麵前。
喀穆問道。
“問問我的養妹在哪裏。上次襲擊時帶走的女孩。紅頭發紅眼睛， 皮膚特別白。大約12歲。”
彼勒斯點點頭， 向眼前的羅科科俘虜問道。
“лny эy пoлoпr”
得到了簡短的回答。
“＞＞x”
彼勒斯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片刻之後， 彼勒斯搖了搖頭， 看向喀穆。
“她死了。”
聽到這話， 米爾格的人們的表情都變得陰沉。
雖然從被綁架時就預料到了死亡，但真正聽到消息又是另一回事。
片刻後，喀穆向前走去。
她低聲對俘虜咆哮道。
“這場戰爭結束後，你們的語言隻能在地獄裏使用。”
這是俘虜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喀穆說道。
“明堂的大議員正在接受治療。暗堂的大議員正在視察另一邊的領地，所以這裏的決定由作為副要塞長的我米爾格·喀穆來做。”
就這樣，簡易審判結束了。
片刻後。
喀穆揮動雙手，在空中畫出了一個魔法陣。
於是。
…噗!
地麵上突然冒出一根巨大的鐵刺。
隱藏在土元素之間的鐵元素聚集起來，迅速生長，形成的鐵刺瞬間穿透了羅科科的俘虜。
從腹股溝到頭頂。
俘虜甚至沒能發出一聲慘叫就被刺穿。
他被釘在高高的空中。
接著，下麵開始燃起熊熊烈火。
轟隆隆！
鐵刺火刑。喀穆眨眼間就燒死了羅科科的俘虜。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奴隸們都用恐懼的眼神看著喀穆。
即使是米爾格的人也差不多如此。
轟隆- 轟隆- 劈啪！
被鐵刺刺穿的人燃燒的聲音。
伴隨著肉燒焦的氣味， 黑色的灰燼隨風飄散。
在這可怕的火光前， 喀穆卻泰然自若地微笑著。
“走吧。”
她帶著身邊的彼勒斯離開了那裏。
周圍的所有人都懷著淡淡的恐懼注視著他們的背影。
* * *
與此同時。
回到土牆後麵的彼勒斯有些驚訝。
並不是因為看到活人被鐵刺刺穿並燃燒而感到震驚。
因為在回歸之前，彼勒斯在戰場上度過了數十年，目睹了比這更可怕的事情，所以沒有理由為此感到驚訝或害怕。
然而， 彼勒斯之所以驚訝是因為卡穆的表情。
“……嗚, 嗚嗚!”
卡穆去了一個無人的地方， 現在正在哭泣。
扭曲的表情， 泛紅的眼眶， 淚水順著圓潤的臉頰滴落。
彼勒斯因為這個出乎意料的情況而張大了嘴巴。
天哪， 竟然看到了天後卡穆哭泣的樣子。
雖然在她八歲時也見過她哭，但十五歲的她現在的感覺完全不同。
‘畢竟還是十五歲啊。’
彼勒斯愣愣地看著哭泣的卡穆一會兒之後， 在一番猶豫後開口安慰道。
“……為什麽哭呢?”
“為什麽要哭！ ?”
卡穆尖叫了一聲， 環顧四周看有沒有人聽到。
彼勒斯暫時閉上了嘴，然後再次開口。
“看來你和弟弟很親近吧。”
“是的， 他總是跟著我。他是一個與米爾格不符的天真善良的孩子。”
說完話的卡穆靠在土牆上蹲了下來。
雖然身高差不多，但她此刻看起來比平時小得多。
彼勒斯這樣想著。
“不要太難過了。他應該走得很快樂。”
當彼勒斯笨拙地安慰時， 卡穆生氣地回答道。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這是一個充滿憤怒和悲傷的問題。
彼勒斯察覺到了這一點。
卡穆聽懂了羅可可的話。
“我是天才。雖然不會說話， 但能聽懂一些。”
“……”
“直說吧。我聽到的是真的嗎?”
麵對卡穆的話， 彼勒斯隻能沉重地點了點頭。
羅可可的俘虜最後說的話的意思不是‘死了’。
‘被吃了。’
羅可可是巫師部落， 同時也是食人部落。
他們的習俗是吃掉俘虜。
聽到彼勒斯確認後的卡穆再次流下了眼淚。
“……對不起。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姐姐對不起你。”
卡穆放聲大哭。
彼勒斯隻是靜靜地站在她旁邊， 保持沉默。
我沒想到，在敵人與黑暗、火焰與長槍的女王米爾格·卡穆的麵具背後， 竟然隱藏著這樣的模樣。
……過了一段時間後。
卡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用袖子擦了擦臉頰，抹去了幹涸的淚痕。
卡穆恢複了她原本冰冷的表情。
她看向了一旁默默站立的彼勒斯。
“還不錯。”
“……?”
“如果隻是拙劣地表示同情，我會殺了你的。”
15歲女孩的微不足道的威脅對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來說當然不起作用，但彼勒斯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不管怎樣。
有時候， 僅僅是默默地陪伴在身邊就能給人帶來安慰。
麵對哭泣的15歲女孩，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而選擇靜靜等待的做法這次反而成了好事。
不久後，卡穆拍了一下彼勒斯的胸口。
“沒有時間悲傷。必須盡快振作起來， 進行複仇。”
“……”
“跟我來。有些事情需要一起做。”
卡穆用相當堅定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