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話 不正當交易 (1)
鐺鐺鐺鐺鐺鐺-
伴隨著刺耳的鍾聲， 哨兵大聲喊道。
“外族人出現了！”
看來村子裏發生了什麽異常情況。
彼勒斯迅速起身。
“……戰爭嗎?”
旁邊的艾恩帶著奇怪的表情看著彼勒斯。
“你是認真的嗎?”
“……?”
看到彼勒斯一臉疑惑， 艾恩伸手粗魯地摸了摸他的頭。
她笑著說。
“誰會在這個水澤裏主動找我們巴洛克人的麻煩呢。”
的確，除非是極為強大的怪物， 否則沒有人會主動挑釁巴洛克人。
除了水澤之外的巴斯克維家族或米爾格，沒有誰能與巴洛克人抗衡。
即使是被稱為食人部落的洛科羅族，在巴洛克人麵前也會退讓一步。
畢竟，這個隻有三百人的小部落竟然敢向帝國宣戰，其他鄰近的部落又怎能不感到畏懼呢。
除了‘馬達姆八爪’這位水澤的噩夢之外，巴洛克在這裏幾乎沒有什麽需要忌憚的對手。
“……那麽入侵者是誰?”
彼勒斯問道， 艾恩站起身來掀開了入口的簾子。
“親眼所見確實更快。”
按照她的話， 彼勒斯將視線轉向了帳篷外。
“……!”
那裏呈現出一幅多少有些意外的景象。
白皮膚、金發或紅發、藍發的人們。
他們都穿著幹淨的衣服，用熟悉的語言喧鬧著， 顯然是帝國的人。
‘……是布爾喬亞家族嗎?’
彼勒斯微微皺起了眉頭。
支撐帝國的七大世家之一。
如以劍術著稱的巴斯克維家族和以魔法著稱的米爾格家族等，其他五個家族都是效忠於皇帝的國家七根支柱。
布爾喬亞家族是一個因貿易和商業積累起巨大資本的財閥家族，與神聖家族奎瓦迪斯家族、毒王家族裏瓦伊德恩家族等一起屬於七大世家。
這時。
“好久沒見到商人來了。”
艾恩的話打斷了彼勒斯的思緒。
她的表情微微扭曲。
布爾喬亞家族的商人們以做任何有利可圖的事情而聞名。
他們似乎帶著必需品深入這片水域， 與原住民進行交易。
艾恩顯然不太喜歡他們。
“雖然不是絕對需要，但一旦沒有就會覺得可惜的東西帶進來，也不能趕走他們……但生理上就是不喜歡這種商人。”
對於她的話， 彼勒斯也有一定程度的認同。
回歸之前，賀高曾對布爾喬亞家族說過這樣的話。
‘認為金錢就是力量的蠢貨們，他們從未真正體驗過什麽是真正的力量。’
話中隱藏著無法掩飾的蔑視和煩躁。
當追求武道極致的巴斯克維家族在帝國邊境與野蠻人進行血腥的開拓戰鬥時，帝國首都最核心地帶的布爾喬亞家族卻在享受著安逸的生活，這讓他們感到不快。
更不用說他們還秘密潛入領地與敵對的野蠻人進行貿易，這讓人無法對他們有好感。
討厭財閥家族布爾喬亞的不僅是其他家族，但他們也不得不與其進行金錢交易，這很諷刺。
因為布爾喬亞家族掌控著帝國全境的外交、貿易、商業、房地產、銀行交易等所有貨幣經濟領域。
“不過，他們怎麽會來到這裏?”
彼勒斯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位於帝國皇都的布爾喬亞家族如果要派遣商人到這裏，基本上必須經過巴斯克維家族或米爾格家族的領土。
特別是要深入這片水域，必須大規模地籌備必需品，而這沒有當地人的幫助是不可能做到的。
彼勒斯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
‘……走私入境。’
他們未經許可進入了巴斯克維家族的領地，並潛入了這片水域。
他們走私入境的路徑很可能是通過與這片水域最接近的城市‘下狗’。
“…”
在彼勒斯靜靜觀察布爾喬亞家族的商人們時，他們已經來到了村莊中央並開始卸貨。
“來來來，像往常一樣，這次也是五日集。在消息傳到其他部落之前， 我們先來到了這裏！”
從布爾喬亞家族出來的商人是一個留著長胡子的中年男子。
斯默格勒爵士( sir smuggler)。
他看起來溫文爾雅，但眼中流露出貪婪的目光，令人不快地掃過前來觀看的巴洛克年輕女子們的身體。
不久後，商人們從包裹裏拿出各種物品分發給周圍的原住民。
那些是閃亮材質的廉價玻璃珠或胸針、號角、香水或化妝品等小玩意兒，但巴洛克的戰士們卻眼睛閃閃發光地接受了它們。
“來， 免費的！ 免費的！ 嚐嚐這些！”
商人們通過分發這些小玩意兒來贏得村民的好感。
特別是中年婦女和老年男子反應很好。
“來，這是放在枕邊能讓你做好夢的玻璃珠~ 每人拿一個吧~”
“這裏有香水！ 女士們注意了！”
“還有化妝品， 化妝品！”
玻璃珠不僅閃閃發光，還散發出好聞的香味。
香水和化妝品也是如此。
在貧瘠的叢林中，這種香味很難聞到，因此原住民們都爭先恐後地拿走了這些東西。
不久後，通過分發贈品聚集起來的人群， 商人們開始正式出售他們的商品。
這些商品主要是穀物和蔬菜類，都是叢林中無法種植的東西。
對於不使用貨幣的巴洛克原住民來說，商人們要求的報酬多種多樣。
獸皮、骨頭、牙齒、熊膽或鹿茸等稀有部位、珍貴的蘑菇、香料、藥材等山貨。
有時也會收取寶石原石或金沙。
看到這一幕的彼勒斯心裏想。
‘真是虧大了。’
實際上， 巴洛克的原住民們用他們的鑽石換取商人的玉米。
在巴洛克原住民看來， 把毫無用處的石頭換成可以食用的穀物是一筆劃算的買賣……但知道這些石頭價值的彼勒斯簡直氣得要死。
這時。
“等一下！”
艾恩走上前去。
她用銳利的眼神交替看著鑽石和玉米。
最終， 艾恩擋在了拿著鑽石的小女孩和拿著玉米的商人之間。
“這是不公平的交易。一塊鑽石換一根玉米簡直是胡鬧。”
聽到她的話， 彼勒斯心想‘對啊！’
艾恩是個相當果斷的人，應該能夠阻止這不公平的交易。
但是。
“……至少應該換兩根玉米。”
說完話的艾恩回頭看向彼勒斯， 用手指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彼勒斯輕輕地歎了口氣。
畢竟， 即使她是個出色的戰士，也不可能了解帝國之外的物價。
巴洛克的原住民們雖然盡力壓低價格，貶低商人的貨物，但效果並不明顯……在彼勒斯看來，他們根本不懂談判。
“嗯哼，這次的甜薯不太甜嘛。用一隻珍珠貝來換根本不值。至少要兩根才行。”
“該死，這也叫白菜?都枯萎了， 蟲子也吃了很多！ 這樣我可不能給你一對鹿茸。隻收一個！”
“你知道我為了曬幹這張水獺皮有多辛苦嗎?至少再給我兩個土豆！”
所有人都像是被宰割的羔羊。
在帝國裏，熊膽、鹿茸、水獺皮、珍珠貝、鑽石原石、狼牙、熊骨等物品與紅薯、土豆、玉米、蘿卜、大麥、白菜等交換。
“哎呀， 我們根本不是巴洛克勇士們的對手。”
“真是的，你們總是這樣抬高價格，讓我們很為難。沒辦法， 這次就按你們的要求來吧。你們真會討價還價~”
“我們也賺不到什麽錢啊， 唉， 虧本生意。”
商人們雖然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但迅速地收集起原住民們的貨物。
不久後，土豆、紅薯、玉米、白菜、蘿卜、胡蘿卜、大麥、大米等農產品與廉價的玻璃珠、胸針、香水等物品都被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鹿茸、熊膽、海參、象牙、各種骨頭和皮革、白藥、靈芝、鬆茸、寶石、黃金、小型稀有的魔物幼崽或蛋等堆滿了現場。
商人們看著堆滿馬車的交易品，表麵上裝作平靜，但內心卻欣喜若狂。
因為這幾乎是數萬倍的利潤。
交易結束後， 商人們的姿態變得傲慢起來。
他們看到無法全部帶走的貨物，開始挑選有價值的物品。
這時。
一個小女孩走上前。
她大概十二歲左右，黑發黑眼，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她把幾條肥肥的幼蟲串在樹枝上，精心烤製後帶了過來。
在巴洛克原住民中， 這是一種非常美味且珍貴的食物。
小女孩拿著幼蟲串對布爾喬亞家族的商人說。
“請問， 可以用這個換一顆玻璃珠嗎?”
但商人們的態度十分冷淡。
“玻璃珠當然有，但這算什麽?”
“這是太陽屎殼郎的幼蟲。”
一些巴洛克的孩子們看著小女孩手中的幼蟲串， 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這種幼蟲奇特地帶有牛奶和雞蛋黃的味道，是一種價值很高的食物。
但布爾喬亞家族的商人們看著小女孩遞過來的幼蟲串， 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呸， 難道你要我們吃這個?”
“哈哈，小姑娘，這種東西隻有你們這些棕色皮膚的人才吃。我們白皮膚的人不吃這種東西。”
“吃了這種東西才會像屎殼郎一樣黑。哈哈哈！”
“不如你給我們看看你的裙子下麵怎麽樣?”
他們用少女聽不懂的帝國語嘲諷和侮辱她， 甚至對她進行性騷擾。
啪！
一名商人推開了少女手中拿著的蟲子串。
少女把蟲子掉在了地上。
雖然少女聽不懂商人們說的話，但她能猜到那些嘲笑、輕蔑和猥褻的眼神意味著什麽， 因此她不知所措， 感到驚慌。
就在那時。
……哢嚓!
一個少年撿起掉在地上的蟲子串，一口吃掉了。
彼勒斯。
他嘴裏嚼著蟲子，站到了商人們的麵前。
仿佛從火爐裏滾出來一樣，他的臉和全身都沾滿了黑色的炭灰。
“…”
不知所措的少女抬頭看著彼勒斯。
彼勒斯摸了摸少女的頭， 然後轉過頭看向商人們。
接著， 他用流利的帝國語說了一句話，讓眼前的商人們瞬間驚慌失措。
“這筆交易無效。”
鐺鐺鐺鐺鐺鐺-
伴隨著刺耳的鍾聲， 哨兵大聲喊道。
“外族人出現了！”
看來村子裏發生了什麽異常情況。
彼勒斯迅速起身。
“……戰爭嗎?”
旁邊的艾恩帶著奇怪的表情看著彼勒斯。
“你是認真的嗎?”
“……?”
看到彼勒斯一臉疑惑， 艾恩伸手粗魯地摸了摸他的頭。
她笑著說。
“誰會在這個水澤裏主動找我們巴洛克人的麻煩呢。”
的確，除非是極為強大的怪物， 否則沒有人會主動挑釁巴洛克人。
除了水澤之外的巴斯克維家族或米爾格，沒有誰能與巴洛克人抗衡。
即使是被稱為食人部落的洛科羅族，在巴洛克人麵前也會退讓一步。
畢竟，這個隻有三百人的小部落竟然敢向帝國宣戰，其他鄰近的部落又怎能不感到畏懼呢。
除了‘馬達姆八爪’這位水澤的噩夢之外，巴洛克在這裏幾乎沒有什麽需要忌憚的對手。
“……那麽入侵者是誰?”
彼勒斯問道， 艾恩站起身來掀開了入口的簾子。
“親眼所見確實更快。”
按照她的話， 彼勒斯將視線轉向了帳篷外。
“……!”
那裏呈現出一幅多少有些意外的景象。
白皮膚、金發或紅發、藍發的人們。
他們都穿著幹淨的衣服，用熟悉的語言喧鬧著， 顯然是帝國的人。
‘……是布爾喬亞家族嗎?’
彼勒斯微微皺起了眉頭。
支撐帝國的七大世家之一。
如以劍術著稱的巴斯克維家族和以魔法著稱的米爾格家族等，其他五個家族都是效忠於皇帝的國家七根支柱。
布爾喬亞家族是一個因貿易和商業積累起巨大資本的財閥家族，與神聖家族奎瓦迪斯家族、毒王家族裏瓦伊德恩家族等一起屬於七大世家。
這時。
“好久沒見到商人來了。”
艾恩的話打斷了彼勒斯的思緒。
她的表情微微扭曲。
布爾喬亞家族的商人們以做任何有利可圖的事情而聞名。
他們似乎帶著必需品深入這片水域， 與原住民進行交易。
艾恩顯然不太喜歡他們。
“雖然不是絕對需要，但一旦沒有就會覺得可惜的東西帶進來，也不能趕走他們……但生理上就是不喜歡這種商人。”
對於她的話， 彼勒斯也有一定程度的認同。
回歸之前，賀高曾對布爾喬亞家族說過這樣的話。
‘認為金錢就是力量的蠢貨們，他們從未真正體驗過什麽是真正的力量。’
話中隱藏著無法掩飾的蔑視和煩躁。
當追求武道極致的巴斯克維家族在帝國邊境與野蠻人進行血腥的開拓戰鬥時，帝國首都最核心地帶的布爾喬亞家族卻在享受著安逸的生活，這讓他們感到不快。
更不用說他們還秘密潛入領地與敵對的野蠻人進行貿易，這讓人無法對他們有好感。
討厭財閥家族布爾喬亞的不僅是其他家族，但他們也不得不與其進行金錢交易，這很諷刺。
因為布爾喬亞家族掌控著帝國全境的外交、貿易、商業、房地產、銀行交易等所有貨幣經濟領域。
“不過，他們怎麽會來到這裏?”
彼勒斯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位於帝國皇都的布爾喬亞家族如果要派遣商人到這裏，基本上必須經過巴斯克維家族或米爾格家族的領土。
特別是要深入這片水域，必須大規模地籌備必需品，而這沒有當地人的幫助是不可能做到的。
彼勒斯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
‘……走私入境。’
他們未經許可進入了巴斯克維家族的領地，並潛入了這片水域。
他們走私入境的路徑很可能是通過與這片水域最接近的城市‘下狗’。
“…”
在彼勒斯靜靜觀察布爾喬亞家族的商人們時，他們已經來到了村莊中央並開始卸貨。
“來來來，像往常一樣，這次也是五日集。在消息傳到其他部落之前， 我們先來到了這裏！”
從布爾喬亞家族出來的商人是一個留著長胡子的中年男子。
斯默格勒爵士( sir smuggler)。
他看起來溫文爾雅，但眼中流露出貪婪的目光，令人不快地掃過前來觀看的巴洛克年輕女子們的身體。
不久後，商人們從包裹裏拿出各種物品分發給周圍的原住民。
那些是閃亮材質的廉價玻璃珠或胸針、號角、香水或化妝品等小玩意兒，但巴洛克的戰士們卻眼睛閃閃發光地接受了它們。
“來， 免費的！ 免費的！ 嚐嚐這些！”
商人們通過分發這些小玩意兒來贏得村民的好感。
特別是中年婦女和老年男子反應很好。
“來，這是放在枕邊能讓你做好夢的玻璃珠~ 每人拿一個吧~”
“這裏有香水！ 女士們注意了！”
“還有化妝品， 化妝品！”
玻璃珠不僅閃閃發光，還散發出好聞的香味。
香水和化妝品也是如此。
在貧瘠的叢林中，這種香味很難聞到，因此原住民們都爭先恐後地拿走了這些東西。
不久後，通過分發贈品聚集起來的人群， 商人們開始正式出售他們的商品。
這些商品主要是穀物和蔬菜類，都是叢林中無法種植的東西。
對於不使用貨幣的巴洛克原住民來說，商人們要求的報酬多種多樣。
獸皮、骨頭、牙齒、熊膽或鹿茸等稀有部位、珍貴的蘑菇、香料、藥材等山貨。
有時也會收取寶石原石或金沙。
看到這一幕的彼勒斯心裏想。
‘真是虧大了。’
實際上， 巴洛克的原住民們用他們的鑽石換取商人的玉米。
在巴洛克原住民看來， 把毫無用處的石頭換成可以食用的穀物是一筆劃算的買賣……但知道這些石頭價值的彼勒斯簡直氣得要死。
這時。
“等一下！”
艾恩走上前去。
她用銳利的眼神交替看著鑽石和玉米。
最終， 艾恩擋在了拿著鑽石的小女孩和拿著玉米的商人之間。
“這是不公平的交易。一塊鑽石換一根玉米簡直是胡鬧。”
聽到她的話， 彼勒斯心想‘對啊！’
艾恩是個相當果斷的人，應該能夠阻止這不公平的交易。
但是。
“……至少應該換兩根玉米。”
說完話的艾恩回頭看向彼勒斯， 用手指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彼勒斯輕輕地歎了口氣。
畢竟， 即使她是個出色的戰士，也不可能了解帝國之外的物價。
巴洛克的原住民們雖然盡力壓低價格，貶低商人的貨物，但效果並不明顯……在彼勒斯看來，他們根本不懂談判。
“嗯哼，這次的甜薯不太甜嘛。用一隻珍珠貝來換根本不值。至少要兩根才行。”
“該死，這也叫白菜?都枯萎了， 蟲子也吃了很多！ 這樣我可不能給你一對鹿茸。隻收一個！”
“你知道我為了曬幹這張水獺皮有多辛苦嗎?至少再給我兩個土豆！”
所有人都像是被宰割的羔羊。
在帝國裏，熊膽、鹿茸、水獺皮、珍珠貝、鑽石原石、狼牙、熊骨等物品與紅薯、土豆、玉米、蘿卜、大麥、白菜等交換。
“哎呀， 我們根本不是巴洛克勇士們的對手。”
“真是的，你們總是這樣抬高價格，讓我們很為難。沒辦法， 這次就按你們的要求來吧。你們真會討價還價~”
“我們也賺不到什麽錢啊， 唉， 虧本生意。”
商人們雖然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但迅速地收集起原住民們的貨物。
不久後，土豆、紅薯、玉米、白菜、蘿卜、胡蘿卜、大麥、大米等農產品與廉價的玻璃珠、胸針、香水等物品都被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鹿茸、熊膽、海參、象牙、各種骨頭和皮革、白藥、靈芝、鬆茸、寶石、黃金、小型稀有的魔物幼崽或蛋等堆滿了現場。
商人們看著堆滿馬車的交易品，表麵上裝作平靜，但內心卻欣喜若狂。
因為這幾乎是數萬倍的利潤。
交易結束後， 商人們的姿態變得傲慢起來。
他們看到無法全部帶走的貨物，開始挑選有價值的物品。
這時。
一個小女孩走上前。
她大概十二歲左右，黑發黑眼，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她把幾條肥肥的幼蟲串在樹枝上，精心烤製後帶了過來。
在巴洛克原住民中， 這是一種非常美味且珍貴的食物。
小女孩拿著幼蟲串對布爾喬亞家族的商人說。
“請問， 可以用這個換一顆玻璃珠嗎?”
但商人們的態度十分冷淡。
“玻璃珠當然有，但這算什麽?”
“這是太陽屎殼郎的幼蟲。”
一些巴洛克的孩子們看著小女孩手中的幼蟲串， 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這種幼蟲奇特地帶有牛奶和雞蛋黃的味道，是一種價值很高的食物。
但布爾喬亞家族的商人們看著小女孩遞過來的幼蟲串， 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呸， 難道你要我們吃這個?”
“哈哈，小姑娘，這種東西隻有你們這些棕色皮膚的人才吃。我們白皮膚的人不吃這種東西。”
“吃了這種東西才會像屎殼郎一樣黑。哈哈哈！”
“不如你給我們看看你的裙子下麵怎麽樣?”
他們用少女聽不懂的帝國語嘲諷和侮辱她， 甚至對她進行性騷擾。
啪！
一名商人推開了少女手中拿著的蟲子串。
少女把蟲子掉在了地上。
雖然少女聽不懂商人們說的話，但她能猜到那些嘲笑、輕蔑和猥褻的眼神意味著什麽， 因此她不知所措， 感到驚慌。
就在那時。
……哢嚓!
一個少年撿起掉在地上的蟲子串，一口吃掉了。
彼勒斯。
他嘴裏嚼著蟲子，站到了商人們的麵前。
仿佛從火爐裏滾出來一樣，他的臉和全身都沾滿了黑色的炭灰。
“…”
不知所措的少女抬頭看著彼勒斯。
彼勒斯摸了摸少女的頭， 然後轉過頭看向商人們。
接著， 他用流利的帝國語說了一句話，讓眼前的商人們瞬間驚慌失措。
“這筆交易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