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楊凡不知道姓名,但脾氣賊臭的女警官去沈中偉家一趟,結果撲了個空。


    沈中偉已經離開了!


    雖然這個案子目前還沒有完全的定性,但在警方的逼問之後,寇苗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案情已經基本上清楚了,沈中偉就是絕對的嫌疑人。


    所以接下來自然就是封鎖、布控、搜山抓人。


    不過這件事已經交接給了武警,那位女警官帶著人依舊在王大強家處理後續的事情。


    最重要的屍體,以及來自楊凡這個主要證人的證詞。


    但這兩件事,那位女警官都卡在了bug上。


    屍體死活抬不動。


    而楊凡的證詞更是……邪乎。


    雖然楊凡說的字字皆真。


    可這些話聽到那些警官的耳中就不太對勁了。


    一切講求證據和科學的查案,碰見了最不科學的證詞。


    王大強家的院子裏,那位女警官再度找到了楊凡,“你到底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錄假證詞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你現在的每一句話都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楊凡正坐在一個小馬紮上抽煙,“聽出來了,就是不要隨便做好人唄,那我沒有證詞。我就是懷疑這倆王八犢子殺了王老太太,寇苗已經交代了,證明我的懷疑真的沒有錯。”


    那名女警官登時氣結,一雙柳眉輕輕蹙了起來。


    但這個……這個好像還真能說的過去。


    畢竟楊凡隻是報案人,不是嫌疑人。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那些雞肉藏在哪裏的?”女警官高聳的胸脯一挺,沉聲問道。


    “昨天晚上看見的。”楊凡坦然說道,“我懷疑那倆犢子害死了王老太太,就在王家悄悄的藏著,半夜三更的時候看到沈中偉挖坑埋鍋了。我懷疑那是比較重要的東西,就偷偷拿了出來。”


    “僅僅隻是因為一點懷疑,就促使你做這麽多的事情?”女警官促狹問道。


    “我古道熱腸!”楊凡傲然說道。


    “行,這位古道熱腸的先生,法醫經過檢驗,王老太太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在昨晚上的七點到八點,那麽你是怎麽知道她死了的?據我們目前所調查到的結果,這段時間不管是寇苗還是沈中偉都沒有走出這個院子,並且老太太也沒有手機,不可能和外界通訊。”女警官雙手橫抱在了身前,那對兒纖細的胳膊將兩隻胸大肌勒的愈發飽滿了一些。


    楊凡不吭聲了。


    靠,一不小心被堵到死角上了。


    他一臉無語的說道:“這位警官,不是你幹嘛老是揪著我不放呢?你應該這麽盤問的是嫌疑人,而不是我吧?”


    “他們自然有人審問,但你是最關鍵的一環,是整個案子的起點,你的證詞必須詳細。”女警官說道,“這樣吧,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說了假的證詞雖然不至於會把你怎麽樣,但可能會給你見義勇為,外加治安處罰。”


    “不是,這倆玩意能混到一起用嗎?”楊凡登時無語。


    “能啊,首先你是見義勇為,確實立了功,但你同時也騙了我們,會有一定程度的處罰,各論各的,不耽誤。”女警官說道,“況且,你也沒什麽需要隱瞞的,老實說吧。”


    楊凡一時間那叫一個無語。


    所以,好人真的不是那麽容易當的。


    “你不相信我做夢夢見的,那我說我撞見了王老太太的陰魂,你信嗎?”楊凡無語說道的,“這本身就是一件比較玄乎的事情,你說你這不信,那不信,你想要得到什麽樣的答案?我跟王老太太沒有接觸,也沒有長天眼,怎麽會有其他的解釋。”


    他有些不耐煩了。


    雖然答案很扯,但事實就是事實嘛。


    女警官沉默了一下,“所以你其實是撞見了王老太太的陰魂,並不是做夢?”


    “夢見的。”楊凡斷然說道,他並不想暴露自己那可憐巴巴的一點秘密。


    同時他覺得應該跟沈老爺子請教一下,也許他知道該怎麽處理這裏事情。


    女警官輕笑了一下問道:“你平時都做類似的夢?”


    “不經常,偶爾,我剛剛都已經說過了,很偶然。”楊凡鄭重提醒道。


    女警官沉默了一陣,忽然說道:“你做藥材生意的,應該懂一些藥理吧?就說你發現王老太太死的不對勁,屍體上有中毒的症狀。”


    說完,她將一張紙扔給了楊凡,“這是法醫的檢驗結果,上麵有幾個症狀,你記一下,等會告訴我。你的證詞,我們還需要再錄一遍。”


    楊凡呆了呆,忽然有些抓狂的喊道:“你們既然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你早點提醒一下啊,你給我打什麽啞謎啊?說的我嗓子都快冒煙了,結果是……不科學是吧?”


    “是你太笨了,我都給你暗示了好不好?”女警官翻了個白眼。


    楊凡看了一眼她肩上的記錄儀,也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這玩意……有點多餘了。


    翻看了一下法醫的檢驗結果,楊凡記住了上麵的幾個特征,將東西還給了那位女警官,不對,女霸王龍。


    那位男警官說的沒有錯,她確實挺折磨人的。


    “記清楚了?那我們重新開始。”女警官說道。


    楊凡無奈的點了點頭,“開始吧。”


    這一次,他編了個比較落地的理由,是早上他聽到動靜來幫忙,在抬屍體的時候發現了王老太太的中毒症狀,然後因為王大強家隻有寇苗,就自然而然的懷疑上了,然後報警。


    這一次的證詞錄的就相對簡單多了,隱過了他發現毒雞肉這些事。


    “好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女警官說道。


    “真沒問題了?”楊凡問道。


    “那個,你稍微等等……”女警官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經常幻聽,這種毛病你有辦法嗎?”


    楊凡怔了一下,她幹嘛忽然間問這個?


    “這你應該去看醫生,我可不會!”


    女警官看了眼門口的位置,忽然放低了一些聲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就是在其他的地方沒有,但我一回到家就有了,經常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還經常夢魘,不管白天還是晚上。”


    楊凡恍然,看樣子這霸王龍是信了他的話,覺得他可能是個陰陽先生之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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