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張玉蘭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楊凡。


    她沒有明白楊凡剛剛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楊凡說道:“拿捏他的把柄,跟他協商?”


    “這個啊。”張玉蘭搖了搖頭,“雖然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


    “陳忠並不清楚我手裏到底拿捏著他多少的把柄,我也沒有明著告訴他,我隻是跟他說,我們兩個各談各的,也各奔各的。在我需要的時候,他需要出力,若是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也可以委托我出手,但不牽扯任何的感情,隻談利益。”


    “但我也把醜話說在了前麵,我很明確的告訴他,如果順著點,保持這種合作,對我們兩個都好。若是他想撕破臉,那就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他哪怕是用屁股想想,也該知道,我們兩個同床共枕這麽久,他的那些秘密怎麽可能完全瞞得了我?哪怕刨除他手機裏留下來的那些東西,我手中所拿捏的其他的證據也絕對能裝一麻袋了。”


    楊凡的表情悄然有些僵硬,“蘭姐,這麽說,這一次你完全是因為我,才選擇和陳忠撕破臉的?”


    “你可別多想。”張玉蘭笑著擺了擺手,“我幫你,確實算是其中一個原因,但不是直接的最主要的原因,我跟陳忠的關係現在本身就比較僵。他想殺我的意圖,早就已經表現的很清楚了,隻是這一次,我正好借你這個事試試陳忠的手段。”


    楊凡的心情驀然多了幾分沉重。


    雖然張玉蘭解釋的好像很有道理,很明顯,他還是主要原因。


    張玉蘭是為了幫他,才選擇和陳忠徹底的撕破臉的。


    這個人情就有些過分的大了……


    絕不是楊凡怎麽賣力的輸出,就可以抵清楚的。


    準確而言,他現在欠張玉蘭的人情本身就比較多。


    “蘭姐,我想聽實話。”楊凡認真說道。


    張玉蘭望著楊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一瞬,百花失色,風雲皆因她而黯淡。


    咯咯的笑著,張玉蘭說道:“凡子,你該改改你這個毛病,本來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你偏偏要想的那麽複雜,這個東西你除了給自己添堵之外,你能有什麽好處?”


    “我跟說的就是實話,很實在。我都說了,幫你是一個原因,但並不是全部。就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對吧?我實話跟你說吧,陳忠派人去我那兒偷東西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準確的來說,他就一直沒有死心過。”


    “我之前還被威脅過呢,那家夥拿著刀子比劃在我的眉心上,逼問我把那些東西藏到什麽地方去了。我告訴他,讓他有本事就弄死我,隻要我一死,陳忠做的那些事情很快就會天下皆知,最後他沒敢賭。”


    “但是,對於陳忠這樣一個人而言,如果不能讓他安心,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嗎?如果等他弄清楚我的虛實,弄死我絕對是他唯一的選擇。”


    楊凡靜靜的聽著,心中仔細的盤算著張玉蘭這番話裏到底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隻是在安慰他。


    “我也不想一直這樣子下去了。”張玉蘭肅然說道,“老是被人惦記著自己的這條小命,讓我每日間都在提心吊膽。這件事情,也需要有一個差不多的結尾了,老是這樣子下去,我這心髒也遭不住,天天吃的不踏實,睡的也不安心。”


    “聽出來了,我還是關鍵是吧。”楊凡苦笑說道,“你給我做的事情,我現在是真不知道怎麽還了,感覺短時間內好像根本不可能還清啊。”


    不怪楊凡如此喟歎,實在是人在弱勢的時候,那些人情還起來就格外的吃力。


    送禮不好送,做事也不知道該從什麽位置下手才符合人家的心意。


    相較於張玉蘭現在對他的幫助,楊凡不管送多麽貴重的禮物,都覺得有些低了。


    至於他幫張玉蘭做些什麽事,把這個人情給還回去,可他能做什麽?


    他所能做的事情非常的有限。


    “凡子,你這麽說我可就不開心了啊。”張玉蘭慍怒說道。


    “我幫你做這些事情,可沒想過圖你任何的東西,隻要你偶爾陪陪我就行了,再者說了,你幫我的地方難道還少嗎?我知道你是個要強的人,但這一點上你可真得論清楚點。”


    楊凡說道:“我就是想論清楚點,有些事太糊塗了不好,知道了還裝糊塗,那就更加的不好了。我也不是說非要論出個子醜寅卯來,隻是凡事都需要差不多,對吧?”


    “差不多了,趕緊閉嘴昂,要不然我可真生氣了。”張玉蘭沒好氣的說道,“走走走,跟我回屋,我給你一個論清楚的機會,你今天要是論不清楚,休想下床。”


    楊凡沒有再繼續跟張玉蘭去辯論這些東西,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


    至於該怎麽去感謝張玉蘭所做的這些事情,他需要好好再考慮一下。


    兩個人說著話,一起回了農家樂。


    張玉蘭除了養東西容易死之外,其他的品味完全沒得說。


    這個農家樂隻是走進來,就給人一種非常休閑放鬆的感覺,光線明亮,布置合理,各種各樣的裝修布置雖然接地氣,但同時又透著一些高大上的感覺。


    不管是牆上的裝飾,還是家具布置,幾乎都是尋常農家就能看到的東西。


    但尋常之間卻又夾雜著很多的不俗。


    張玉蘭將采摘來的蔬菜交給了服務員,然後拽著楊凡直接回了房間。


    房門一關,自然是一頓各種體位交互的槍林彈雨。


    晚飯的時候,兩個人暫時休戰,下來吃了一頓非常接地氣的農家菜,然後回到房間繼續。


    一直到深夜的時候,張玉蘭忽然接到一通電話,這一場酣暢淋漓的戰事才終於暫停。


    電話是陳忠打來的,具體說了些什麽楊凡根本沒聽清楚。


    但他清晰的看到了張玉蘭臉上的憤怒。


    “發生什麽事了?”楊凡在張玉蘭掛斷電話之後問道。


    “我那個會所被查封了,裏麵的所有人都將麵臨數年刑期,尤其是小劉,這輩子想要出來的機會應該是不多了。”張玉蘭沉聲說道,“他原來早就發現小劉被我策反了,之前一直在跟我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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