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難以置信的看著夾在三個女人中間的虞紅豆。


    那一刻,他的表情都有些控製不住了,這姑娘到底是什麽存在?


    前腳剛脫離田高飛這個深坑,後腳居然又跳進了販賣身體這樣的牢籠。


    “你這怎麽回事?”看在熟人的麵子上,楊凡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虞紅豆麵色漲紅,臉上滿是尷尬與緊張。


    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楊凡這個熟人,似乎也讓她極為尷尬。


    之前一直幫腔的女人,立馬笑著說道:“帥哥,你這眼光是真好,這姑娘才到店不到一個小時,你要是選她,那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不過,這姑娘之前沒幹過我們這行,你要是要那種套餐,恐怕不太行,她不會。這樣,你再另外選個人,倆人一起,也讓我們熟悉套餐的妹妹帶帶這個新人。”


    “價格嘛,我們就說到九百,你玩舒服了,錢也掙了,這不兩全其美嘛!”


    “九百可以,但我隻要她。”楊凡沉聲說道。


    “帥哥大度,那就這麽定了哈。”幫腔的女人立馬非常高興的喊道,“看樣子帥哥是個顏值派,不看服務,就看姑娘漂亮不漂亮。也是,漂亮的姑娘弄起來心情也好。”


    “她能跟我出去嗎?”楊凡問道。


    “那肯定能啊,店裏就隻能簡單搞一下那個樣子,要是弄整宿,或者說加套餐之類的,都是去外麵,這裏不方便。”幫腔的女人說道,“後麵巷子裏有個小二樓,你們去那裏。”


    楊凡點了點頭。


    他的意思其實是想帶虞紅豆出去問問。


    不過,看這情形,似乎她們這裏也有她們的一些流程,那就按她們的來吧。


    “帥哥,我們先把阿膠的業務給交接了,讓紅豆先過去。”幫腔的女人似乎是這裏的老板,那個叫阿妹的隻是說了兩句,後麵的就完全被她做主了。


    這女人看起來三十大幾的年紀,完全是一個熟透了的豐腴美婦。


    雖然比之前在門口坐著的那個女人年紀大點,但更耐看,更有氣質。


    七斤二兩的阿膠楊凡賣了六千五,扣除本金四千八,小賺一千七。


    秦大爺這偶爾動工一次,楊凡基本上都能吃個飽飯。


    要不是這大爺年紀大了,楊凡甚至都想整天攆在他身後,讓他沒事多動動了。


    那個叫阿妹的姑娘付了錢之後,楊凡就離開了這個門頭簡樸,但實則暗藏玄機的小店,繞到了後麵那條巷子。


    茶葉市場沒有藥材市場那麽歸整,這裏混雜了不少的住宅,不過基本都是對外出租的。


    楊凡在周圍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那棟夾雜在眾多三五層樓中間的小二層。


    大門敞開著,楊凡徑直走了進去。


    一樓客廳的沙發上,虞紅豆滿臉緊張的坐在那裏,看到楊凡進來,立馬站了起來。


    “你這行改的讓人挺突兀啊,我都有些看不透你了,你不是學生嗎?”楊凡點了根煙,打量著房子的環境,淡淡問道。


    “我也不想的,但我爺爺治病……需要錢。”虞紅豆用力的抿著嘴角說道。


    “你家裏其他人都不管的嗎?”楊凡詫異問道。


    虞紅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幽幽說道:“我大伯早就不認了,二叔跟三叔在外地,他們倒是偶爾還會來個電話,可一聽我爺爺住院了,電話也打不通了。我爸……去世的早,我是我爺爺帶大的,我不能不管。”


    他們家這事情,楊凡一聽腦子瞬間就大了。


    兒子個個避而遠之,孫女反倒是成為了頂梁柱。


    難怪虞紅豆先是變賣她爺爺珍藏的那些亞香棒蟲草,現在又一頭跳進了這個火坑,估計也是真沒轍了吧。


    “現在急需錢?”楊凡問道。


    虞紅豆弱弱點了點頭,“醫院說保守一點,後續治療可能還需要三萬,雖然暫時不是很著急,但我能籌錢的時間也隻有十來天。否則,醫院就要欠費了。”


    “我貸款也貸了,能借的人都借了,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被我給賣了,二十萬我都弄到了。但剩下這三萬,我實在不知道該上什麽地方籌錢了。”


    “那天,我來這裏賣我爺爺收藏的兩個餅茶,無意間發現這個店,就鋌而走險了。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一個客人我們能拿到最低一百五十塊錢,一天二十個,我就能掙三千。十天,我就能把後續治療的費用掙出來。”


    “雖然出賣身體這事真的很糟糕,可我想了好幾天,我沒其他的辦法可想了。”


    楊凡在心裏大概默算了一下,“乖乖,你這量有點兒恐怖啊,兩百個人!”


    虞紅豆驀然紅了臉,她低垂著腦袋扶了扶眼鏡,支支吾吾的說道:“可我真的沒其他的辦法了,如果還有一絲其他的可能,我絕對不會幹這個的。我爺爺手術都動了,現在就是後續的鞏固治療,我不能放棄。”


    楊凡捏著鬢角,幽幽歎息了一聲。


    一個老人養活了四個兒子,可最後生病住院,卻需要孫女用瘦弱的肩膀挑了所有。


    這事辦的,簡直可以用搞笑來形容。


    “凡子哥,我們去樓上吧。她們剛剛給我分的房間在樓上,我也不是很熟悉,你別見怪。”虞紅豆輕聲說道,“還有就是,你等會能不能教我一下?對你我稍微熟悉點,也自在一些,讓她們帶著我做,我……我有點難受。”


    楊凡隻聽見了上樓,根本就沒注意到虞紅豆後麵的話。


    他此刻滿腦子都是該怎麽幫虞紅豆一下。


    這麽可愛的姑娘要是讓兩百個人給弄了,他都覺得有些惋惜。


    三萬的存款他現在倒是有,但這錢他不敢借。


    除了借錢之外,就是打官司,讓虞紅豆的那幾個叔伯負責贍養的義務。


    但打官司這個流程十來天可搞不定,肯定就耽誤老人的治療了。


    腦子裏想著這些東西,楊凡跟著虞紅豆上了樓。


    虞紅豆對這裏的環境顯然也不熟悉,進屋之後,她先是檢查了一下床鋪,接著又翻箱倒櫃的找了好一會兒的東西,但似乎並沒有找到。


    “凡子哥,你先坐會兒,我去找一下那個東西,她們說房間裏有的,可我沒找見。”虞紅豆羞答答的,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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