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哪怕楊凡已經身入此道,也依舊不清不楚。


    但他知道一個標準,當你感覺那些東西是邪惡的時候,它必然是邪惡的。


    哪怕它的外表是滿眼悲憫,滿身慈悲的佛。


    王大強給楊凡的杯子蓄滿了水,輕聲感慨了一句,“這家人也是膽子邪的厲害,家裏居然都敢倒騰這麽多的東西。他們要是去扶乩問事,恐怕得被打死!”


    楊凡笑了笑,有些好奇的問道:“你見過類似的?”


    “因為問事被打的,我倒是沒見過,但因為乩童沒有忌口而被打的,我倒是真見過,老慘了。”王大強笑道,“轎子跳起來就往腦袋上招呼,幾個壯漢壓都壓不住。”


    “竟然還真有這樣的事情。”楊凡感歎了一句。


    王大強不禁有些好奇,“凡子,你手段這麽厲害,不知道這些事情?”


    “我長這麽大廟裏就沒去過。”楊凡搖頭說道。


    這類的事情他倒是聽說過不少,如遇家宅不寧、大病不愈等,當地人都會選擇去廟裏問一問,找一找解決的方向。這類的事情流傳開來的,自然便多了起來。


    “凡子,我多嘴一句,你們幹這個應該也是有門派的吧?”這個簡單的話題,勾起了王大強的一些好奇心,他很謙虛的問道。


    楊凡點了點頭,“肯定是有的。”


    這個問題都不需要去想。


    隻是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屬於何門何派,隻是稀裏糊塗的上船了。


    王大強搖頭感慨道:“我都沒想到你居然在這方麵是個大家,這平日裏不顯山不漏水的,完全看不出來。你在村裏幹嘛遮掩那麽好?你要是稍微露出點兒真本事出來,我們家門口的生意也不至於便宜了外地人。”


    楊凡哪裏是裝的好,隻是他之前也不會而已。


    頓了一下,他搖頭說道:“麻煩。”


    “這倒也是,家門口的生意確實是非多。”王大強立馬就順著楊凡的話茬說道,“給人家整好了嫌棄你要的錢多,要是整不好,又在背地裏說你這不行那不行的,各種敗壞你。”


    “這錢掙起來倒是方便,就是慪氣太多了,要是脾氣不好一點,肯定得得罪人,確實不太合算。遠不如去外地來的自在,隻談生意不談人情。”


    楊凡笑了笑。


    這家夥倒是挺會的補充的。


    楊凡沒有反駁,也沒有認可,反正他做這個隨緣,還沒到正式當成副業的地步。


    搬家公司的車來了。


    霍小柔倒是下手挺狠,一口氣叫來了兩輛廂車。


    汽車在大門口停了下來,從上麵下來了足足六個員工。


    簡單了解了一下自己要做的事情,這些人就在霍小柔的指揮下開始幹活了。


    楊凡慢悠悠的喝著茶,看著他們將一件一件的東西搬上了車。


    這麽多的東西送上山,估計廟裏的人都得被嚇一跳。


    人多力量大,霍小柔老父親收集的那些東西,不到半個小時就全部都給搬幹淨了。


    霍小柔找到楊凡說道:“楊老板,你幫我再看看,我先去把這些物件送走,回來之後,我請你們吃大餐,今天晚上一定給你招待的好好的。”


    “你去忙吧。”楊凡擺手說道。


    霍小柔笑著點了點頭,隨後上了自己的小轎車,帶著搬家公司的車離開了。


    楊凡沒有急著去霍小柔家看,而是依舊在門口享受了一番和風和陰涼,直到杯子裏的茶喝得出了水味之後,這才放下茶杯和王大強一起再度走進了霍小柔家。


    這一次感覺就舒服多了。


    隻不過稍微還有一點兒那種令他不舒服的感覺。


    楊凡看起天眼術看了一圈之後發現,那種令他不舒服的感覺應該是那些物件遺留下來的影響,就像一間塵封多年的屋子,哪怕打掃幹淨了,那個味道還是需要好幾日才揮散幹淨。


    “差不多了,今天這個副業的算是幹成功了。”楊凡笑著說道。


    王大強說道:“凡子,我覺得你應該堅持你之前的收費標準,這女人是個大老板,隻要事情能順利的解決了,她應該不會心疼那些錢的。”


    楊凡搖頭說道:“其實我並沒有什麽收費標準,隻是看事情的難易程度,酌情收而已。之前說兩萬,隻是因為那女人實在是太氣人了,故意針對她才那麽說的。”


    “這點事,確實要不了那麽多錢,差不多就行了。”


    “凡子,你還是過於厚道了。”王大強讚道,“這要是交給那些學藝不精,沒什麽本事,但偏偏很會忽悠的家夥,這個女老板絕對得往死裏宰。”


    “做生意嘛,還是要想著長久一點的。”楊凡說道,“說不定她家以後還有這方麵的事情呢,我現在收的錢公道一點,事情辦的漂亮點兒,到時候她應該也就自然而然的想到我了。”


    王大強點了點頭,“凡子,還是你有遠見!”


    楊凡:……


    他有些無奈的看著王大強,“你個濃眉大眼的差不多就行了啊,這馬屁再讓你拍下去,我恐怕就要原地升天了,我有個屁的遠見,不過是做事憑本心罷了。”


    這馬屁拍的他渾身不自在,腿肚子都有抽筋的跡象。


    王大強嗬嗬笑了起來,“凡子,我這可不是馬屁,我是實話實說,就這位女老板的那個爹,我感覺她家以後的事情肯定少不了。”


    “剛剛那女老板也說了,她爹脾氣倔的很,她媽管不了,她也沒個說話的餘地。隻要他還能活動,就肯定得倒騰那些東西,這沾惹的久了,不就麻煩又來了。”


    “對,你倒是提醒我了。”楊凡猛然說道,“這個事得提前跟霍小柔說清楚,要是她爹出院之後,再倒騰那些的東西,她卻轉過頭來說我的辦法不管用,那可鬧不成。”


    “這確實得說清楚點兒。”王大強說道,“凡子,其實我覺得你說的不管用不收錢,這好像給你自己挖了個坑,幹你們這一行的,好像從來都沒有人像你這麽幹。”


    “雖然這的確能讓你迅速得到別人的信任,但以後也會有不小的麻煩。遠不如什麽都不說,解決一次收一次錢來的幹脆痛快,麻煩也少。”


    楊凡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確實應該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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